中年人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却还是道:“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留下你的,你和齐尚的接触中,有没有透露过楚王的事?”

    如今齐尚被抓,楚王的计划极有可能会暴露,但好在这人跟着楚王的时间不算长,知道的东西不算太多。

    只要没有证据,皇帝就是知道楚王的心思也无可奈何,毕竟,如今楚王在大晋百姓中的名望可比谢景轩要好得多。

    一个亲手杀了自己哥哥的人注定会被人唾弃。

    徐长利只连忙摇了摇头,“你放心好了,那些事我一件没说,他知道的不多,说不出太多东西。

    你们如今护住我就是了。

    毕竟,参与当年军器监一事的人就只有我活着,楚王若真想要那个位置,就该好好护着我。

    至于卫靖海那边,我也有后手,定不会让楚王失望的。”

    那个刘子寻医术不错,和卫靖海还有龃龉,他不信那人不会动手。

    一个医术厉害的人想杀一个人还不简简单单,他们只需要等着听好消息就是了。

    中年人这才松了口气,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正说着,却有一人急急忙忙走了过来,“不好了,城门被封锁了,我们走不了了。”

    徐长利一听这话,当即慌乱起来,对着中年人道:“那怎么办,这姓陆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他本以为陆辞简发现他至少也要一个时辰后了,万万没想到居然这么快,还直接封锁了城门。

    这下他们想跑都难,只要陆辞简派人在城内搜索,迟早会找到这来。

    徐长利正着急着,他身后的中年人已经拿出一把匕首,迅速朝着他扎了过来。

    他一时不察,匕首直接刺入了他的心口,鲜血瞬间喷洒而出,只疼得他一下失去了力道,栽倒在地,死死瞪着面前的人结结巴巴地道:“为,为什么,为什么杀我?楚,楚王,不,不会放过你的。”

    中年人只嗤笑了一声,蹲下身子,拍了拍地上人的脸冷声道:“你早就该死了,那次工部清查没找到你身上是你运气好。

    但你必须死,一个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总是不能留下的。”

    说罢,正要继续朝徐长利身上捅几刀,外面却在此刻响起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他暗道不好,当下也顾不得徐长利,迅速朝屋内跑去。

    然而,下一秒,破败的屋门已经被从外面踹开。

    陆辞简和江意绵刚带着人进来,迎面就出现十几个男人拿着武器就朝着两人攻击来。

    江意绵一个闪身躲开攻击,一眼就看见正朝西侧院子跑过去的几人,迅速抬步追了上去。

    许是发现有人追着自己,那中年男人直接朝着身后丢了数枚暗器,大喊道:“拦住她。”

    说罢,就迅速朝院墙的方向跑去。

    江意绵只闪身躲开那朝自己飞来的暗器,想要去追那中年男人,面前就突然多了三个人,各个手拿长剑朝她攻击来,把她死死困在原地。

    江意绵只一边和面前几人周旋,一边朝着那中年男人丢去几根银针。

    中年男人只觉得腿上一阵刺痛,看向身后追来的人只一咬牙,无视腿上传来的疼痛,一个起跳,翻越围墙就跑了。

    好在王三几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迅速追着那中年男人去了。

    面前的三人拿着长剑和江意绵打斗在一起。

    她只一拳击打在其中一人面部,又伸手钳制住另外两人的手腕,夺下武器,朝着两人膝盖处狠狠一踢。

    三人瞬间失去行动力,瘫软在地苦苦呻吟着。

    解决了面前三人,就见陆辞简那边也已经结束,正要招呼李通判把这些人带走,就见原本倒在地上的人全都死了。

    她皱了皱眉,视线落在陆辞简身前的几人上,发现那些人也都如出一辙,口吐黑血,中毒而死。

    陆辞简只道:“这些人都是死士。

    看来楚王此次为杀卫将军下了血本,不仅带了自己的心腹,还准备了如此多的死士,甚至还有西凉人。”

    此次,他们回京路上,看来也不会太平。

    江意绵点头,“楚王如此想要卫将军的命,怕是不只因为西凉人。”

    她觉得这其中定然另有隐情。

    若只是和西凉人达成了什么合作,楚王应当不会如此下血本。

    陆辞简目光闪了闪,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江意绵的视线却落在不远处那具尸体上,还没靠近,那人的手指就动了动,指着不远处的堂屋道:“那,那里。”

    像是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说完这句话,徐长利就一歪脖子彻底没了气息。

    江意绵探了探他的脉,又看向他胸口处那道致命伤,只摇了摇头,“已经没救了。”

    这人失血过多,动手之人也用了十足的力道,胸口处那道伤实在过于严重,能保持清醒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李通判搜寻完几处屋子也连忙走了过来,恭敬道:“大人,江姑娘,屋内没发现什么异常,瞧着都是寻常物件。

    这边几处宅子早已经年久失修,无人居住了,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又为何会在这。”

    他在云城府这么多年,居然从未发现这里住着人。

    刚才看屋内的情况,能明显看出,这些人待在这已经很久了,不是突然出现的。

    这些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安插暗桩,还无人发现,实在可恶。

    陆辞简没说话,只朝着徐长利指着的堂屋走了进去。

    江意绵见状,也跟了上去。

    屋内的摆设很寻常,正对着门的地方放着一张桌案,上面摆放着一尊瓷做的观音像。

    观音像做得精致,立在桌案正中央,前面还摆放着一个小香炉,里面只有半炉香灰。

    江意绵看了眼那座观音像就移开了视线,看向屋内其他的东西。

    除了这张桌案,左右两侧还有几张椅子,和一扇屏风,其余什么都没有,显得整个堂屋有些空旷。

    李通判见两人都在屋内四处瞧着,只奇怪地靠在桌案旁,随意道:“这好端端供着观音像,咋也不见人给观音娘娘上香,这香灰瞧着都是陈年老灰了。”

    话音刚落,屋内就响起一道巨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