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绵只笑着晃了晃他的手腕:“好,陆大人,小的知道了,谁让陆大人这么不禁逗啊!”

    陆辞简只无奈摇了摇头,虽没说话,但十指紧扣的手更是下意识紧了紧。

    他就是怕绵绵真的会离开他。

    尤其是看见绵绵难过时,他也会跟着着急难过。

    江意绵见他情绪平静下来,才笑着道:“陈漱玉找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让我给你下药,毒死你。”

    陆辞简听见这话反倒是松了口气,他还担心陈漱玉为难绵绵,倒是没想到只是让绵绵给他下毒。

    江意绵见他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只觉得奇怪,不满道:“你就不生气,她可是要让我给你下毒啊,你就不怕我真的毒死你。”

    陈漱玉能如此明目张胆来找她下毒,那定然是在私底下做过很多次杀害陆辞简的事了。

    可这家伙居然丝毫没有处理对方,反而还放任其如此嚣张,也不怕真的出事。

    陆辞简只轻笑出声,看着身边的人认真道:“嗯,能死在绵绵手里也挺好,我心甘情愿。”

    毕竟,想他死的人那么多,若真让他选,他定选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里。

    至少到死前那一刻他都是开心。

    江意绵有些无语,对上他那双认真的眼神,只恶狠狠地道:“好啊,那我一会就毒死你。”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那瓷瓶晃了晃,一副要付诸行动的架势。

    陆辞简只笑着道:“绵绵舍不得。”

    江意绵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有什么可舍不得的,早知道刚才就立马同意陈漱玉的话,直接毒死你,反正你也不在乎。”

    什么人啊,都被人安插内鬼到家门口了,还能笑得出来。

    陆辞简轻笑出声,唇角微微勾起,看着江意绵那张生气的小脸,只觉得头顶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他就知道绵绵舍不得毒死他。

    江意绵却突然想到陆辞简生母的事,犹豫了会才正色道:“你母亲当年的死似乎和陆成渊有关。”

    陆辞简只是点了点头,对此似乎毫不意外。

    当年他被赶去庄子上没多久,陆成渊和陈漱玉就成了亲,若说和这两人无关他是不信的。

    见他不意外,江意绵才继续道:“陈漱玉说当时是陆成渊下得手,和她无关,我听着似乎有隐情。”

    她觉得其中的内情定然不简单,不然,陆成渊怎么会冒险毒死先夫人,毕竟是少年夫妻,当初成亲不可能是毫无感情的。

    最后能痛下杀手,一定是先夫人知道的东西足以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或者是能彻底毁了陆成渊。

    陆辞简脚步微顿,迟疑了会才道:“她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

    江意绵回想了一下陈漱玉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他。

    陆辞简整个人都是一愣,他一直以为娘亲的死是陆成渊和陈漱玉一手造成的,可这会才意识到其中可能有隐情。

    当初这事宋秉承特意查过,只查出了他娘亲是中毒而死,可到底是谁下得毒一直没找到。

    他们只猜测和陆成渊、陈漱玉有关,倒是没想到其中还另有隐情。

    既然不是和陈漱玉有关,那陆成渊为什么会急着给他娘亲下毒?

    若说是为了腾出侯府夫人的位置,倒不如说更像是杀人灭口。

    他记忆里娘亲身体虽然一直不怎么好,但大夫也说过只是生他时身体亏空严重,好好将养是能好的,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最后却死得那么突然,极有可能是他娘亲发现了陆成渊的什么秘密,让其不得不杀了她。

    后来急着娶陈漱玉进门可能也有为这事掩盖的缘由。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陆成渊宁愿被人发现和陈漱玉狼狈为奸,杀害先夫人,都要隐藏的秘密。

    这里面确实有蹊跷。

    “这件事我会让人查的,你以后别和陈漱玉单独见面,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江意绵只笑着应了声,却猛地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轻轻扯了扯陆辞简的衣袖,见他低头才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又把手心的瓷瓶递了过去,“如何,这法子不错吧?”

    陆辞简接过瓷瓶却没说话,似乎在考虑方法的可行性。

    江意绵只笑着道:“你别不信我,这方法比你派人去安定侯府探查容易的多,也能更好的转移陆成渊的注意力。

    他不会怀疑你的动机。

    虽然可能会费些时间,但一定是有用的。陆成渊既然能杀了你母亲,定然不会放过府中其他的知情人。

    如今估计只有陈漱玉一个人知道其中隐情。”

    要想从陈漱玉那知道隐藏的真相,首先要离间陆成渊和陈漱玉两人。

    陈漱玉如今虽对陆成渊没太多感情,但毕竟是她丈夫,定然不会轻易把当年之事说出来。

    他们得慢慢来。

    陆辞简只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认真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担心你,这件事我可以让其他人做。”

    宫宴上虽然人多眼杂的,但每个人身边都会带着一两个随从,还都是身手不凡的人,若是被发现,定会出事。

    江意绵只摆了摆手,笑着道:“这事情但凡换一个人就不会那么有可信性,毕竟,我说得可是真的。

    若是错过这次宫宴,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这次宫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仅可以趁机让陈漱玉和陆成渊离心,甚至还能给陆成渊扣上一顶治家不严的帽子。

    这顶帽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看陆辞简怎么操作。

    见他似乎还在犹豫,江意绵只道:“错过这次机会,以后你想对付陆成渊也会有些难。

    如今一个楚王就已经够麻烦了,再来一个陆成渊,只会更加不容易。”

    陆辞简只是深深看了江意绵一眼,最后还是道:“好,宫宴那日我会让人来接你进宫。”

    原本打算和绵绵一起进宫,但如今既然有其他事要做,那日还是要低调些,至少不能在一开始就让人觉出端倪。

    江意绵只应了声,倒是没怎么在意和谁一起进宫,只是有些开始期待宫宴了。

    那日,定然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