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燕说到最后只瞪大了眼睛,盯着旁边的江意绵不敢置信地道:“江姑娘,你也姓江,你不会就是那位……呜呜。”

    江意绵只连忙捂住她的嘴,见不少人的视线都因为陈飞燕那激动的声音投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嘘,不要说话,安静点。”

    对上那双沉静的双眼,陈飞燕只眨巴着那亮晶晶的大眼睛小心点了点头。

    江意绵这才松开了手,只朝着陆辞简的方向看了眼,见对方轻轻敲了敲桌案,她这才放心。

    陈飞燕则是一直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江意绵有些无奈,只道:“我是,你安心吃东西吧。”

    陈飞燕只激动的差点当场扑过去,好在那点为数不多的清醒按住了她,她只默默在旁边吃着东西,只是视线总会下意识朝江意绵看过来,那眼里满是崇拜。

    她实在没想到她敬佩了那么久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

    江意绵这会却没那么多心思在意陈飞燕的想法,她只朝着陈漱玉那边投去了视线。

    许是一直注意着她这边,陈漱玉很快就迎上了江意绵的视线。

    她挑了挑眉,才朝着不远处的丫鬟招了招手,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就重新端坐在席位前,眼里都是笑意。

    果然,虽不知道江意绵和谢钰是怎么扯上的关系,但刚才薛灵玉对其的那一番话还是起作用了,这就来找她了,想必是想清楚了。

    陆辞简现在就是再怎么喜欢江意绵,也不可能娶她进门。

    看来,她的计划很快就能完成了。

    陆辞简拿什么跟她斗,当初那女人斗不过她,如今她儿子自然也斗不过她。

    陆家只能是她和她儿子的。

    宣旨的太监此时正好念到陆辞简的名字。

    他起身从席位前走出来,朝着主位上的人行礼。

    明明是都察院最常见的官袍,但穿在他身上就格外好看。

    男子身量颀长,虽是行礼的姿势,但却不卑不亢,腰杆挺得笔直,让殿内众人都颇为欣赏。

    谢景轩只哈哈笑了起来,“此次清南一事多亏了陆大人,若非你去的及时,卫将军怕是凶多吉少。

    还有那些受灾的清南百姓,都多亏你进行安抚。

    清南之行能如此顺利,和陆大人脱不开关系。

    如今都察院正缺一个右副都御史,朕看陆大人正合适。”

    话落,一旁的太监连忙道:“封监察御史陆辞简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赐长玉街府邸一座,玉如意一对、黄金百两……”

    殿内众人听见这话,一时都有些意外,不少人都窃窃私语起来,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这可是三品官,一个不到二十的人当上三品大官,这可是除了卫将军以外朝中升得最快的人了。”

    “谁说不是呢,这位陆大人可谓是前途无量啊,还是安定侯世子,这家世,这能力,京中谁能比得上。”

    “可不是,陆成渊真是有个好儿子。”

    女眷那边也都很意外,一时间全都是惋惜的。

    “陆大人可真是太厉害了,可惜已经定了亲,这么俊俏优秀的儿郎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了。”

    “真是恭喜白夫人和薛小姐了,薛家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有喜事了。”

    白氏听着周围人的恭喜,只听得嘴角上扬,心里也满是欢喜。

    她女儿也算是熬出头了,以后嫁给这样的好儿郎,谁还敢说她女儿不如先前的薛大小姐。

    张玉瑶看着大殿中央的人一时也有些嫉妒,但还是对着薛灵玉道:“薛姐姐可真是好福气,这样俊俏、气质不凡的人以后可是你的夫君。”

    薛灵玉只被这话捧得飘飘然,目光炯炯地盯着不远处的人,脸颊慢慢羞红了。

    一想到白氏说,今日安定侯就会请皇上为两家赐婚,她就只觉得欢喜。

    以前总觉得楚王好,但现在看着陆辞简,她只觉得比楚王好千倍百倍。

    然而,陈漱玉这会听着周围人的恭喜,脸上却没有半丝笑容,双手死死捏着,只恨不得现在就弄死陆辞简。

    她本以为这人最多能当个五品官,谁料,如今居然直接成了都察院右副都御使,这可是三品大官,如今还得了陛下青睐,以后也是朝廷重臣,偏偏还这样年轻。

    不行,这人绝不能留。

    正想着,却突然听见一道惊呼声,“我,我是不会帮你害人的,你放手,我不会帮你家夫人的。”

    江意绵说着,就一把推开了身旁的丫鬟。

    原本立在宫殿角落的侍卫听见这边的声响,迅速冲了过来,只把周围的夫人小姐吓了一跳。

    陆辞简只连忙上前几步,护在江意绵身前,以防那些侍卫上前伤人。

    一时间宫殿内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谢景轩看着这边的混乱只皱了皱眉,厉声道:“出什么事了?”

    江意绵只看了陈漱玉一眼,才指着地上的丫鬟,有些害怕地道:“回禀陛下,她,她威胁民女给陆大人下毒,民女不愿,一时情急,失了礼数,还请陛下恕罪。”

    这话一出,殿内众人都是一惊,万万没想到宫宴上居然有人如此胆大妄为。

    那丫鬟也被吓了一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惊慌失措地道:“陛下,冤枉啊,奴婢什么也没说,她,她是胡说的。

    我,我怎么可能让这位姑娘去给陆大人下毒。”

    她不过是问了句是不是想好了,还没等到回答,这人就疯了似的一把推开了她。

    江意绵见状,只连忙继续道:“回禀陛下,这其中有隐情,此人是陆夫人的贴身婢女,两日前就曾在迎春楼找过民女,希望民女给陆大人下毒,可民女不愿。

    于是,她又来威胁民女,说民女若是不听从陆夫人的话,就要了民女的命。”

    这话一出,陈漱玉只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只连忙道:“你胡说,本夫人什么时候和你见过面。

    陛下,此女满口胡言乱语,怕是脑子不正常,还请陛下快把人赶出宫去,省得搅乱今日的宴会。”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女人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在宴会上来这么一出,简直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