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旁原本巡逻的禁卫军也顷刻间把江意绵几人团团围住。

    陈长礼看着那些禁卫军手中的长刀,一时间只吓得浑身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厉声呵斥道:“你们想做什么,这可是陛下亲封的宁安郡主,胆敢伤了郡主,你们都得死。

    还不放下手中的大刀,你们是疯了不成?”

    这些禁卫军怎么说也是效忠皇室的,刚才都听见地上那个书生的话了,明明是礼部这些人放任替考,如今居然还想对他们动手,简直是疯了。

    那些禁卫军却只当没听见,依旧朝着两人逼近。

    江意绵皱了皱眉,视线落在那些禁卫军身上,只觉得有些不对。

    这些人不像是禁卫军,反倒像是死侍。

    怪不得礼部这些人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让人替考,原来这贡院里全是“自己人”,就是有一两个书生发现不对,这些人也定会把消息压下去,实在猖狂。

    见江意绵不说话,陈方才只冷笑了声,嘲讽道:“郡主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些,贡院的事自有我们这些礼部的人解决。

    你既然想插手自然要付出些代价不是?

    不过,至于你们口中的禁卫军,忘记说了,只有贡院外的那些人才是禁卫军。”

    禁卫军如今一大半在安定侯手中,剩下的都是效忠皇室的,把那些人放进贡院,这不是给他们找麻烦。

    那么多不确定的人,万一谁意外发现了什么,把事情捅出去,那他们这些人都得死。

    陈长礼一怔,当即气得脸色大变,怒道:“陈方才,你疯了不成,居然带着这么多不明身份的人进贡院,待我和郡主出去,定不会放过你们。”

    这些人胆敢私自带着如此多的人进贡院,实在是藐视皇权。

    陈方才只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两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你们未免想得也太过简单了,知道了这么多,还想活着出去,简直做梦。

    都给我上,把他们抓起来,若是胆敢反抗,不论死活。”

    话落,那些禁卫军就迅速朝着江意绵几人砍去。

    陈长礼只吓得腿都哆嗦起来,想逃跑,奈何四面八方都是那些假禁卫军,直接把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他只害怕地挡在江意绵身前,结结巴巴地道:“郡,郡主,这下怎么办,我们今日是不是要死在这了。”

    说不定等他们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都已经臭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特意向陛下禀报让郡主和他一起来贡院送墨卷,如今还害得郡主也要和他一起死在这。

    江意绵却是神色如常,弯腰把地上的人搀扶起来,丢给陈长礼才道:“看好他。”

    陈长礼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江意绵拿着手中的弯刀匕首就朝着那些人攻击去。

    他吓了一跳,正要出声阻拦,就见江意绵一脚踢飞朝着他砍来的长刀,匕首在指尖翻飞,那个偷袭之人瞬间倒地。

    陈长礼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江意绵。

    眼看着紧紧围住的包围圈出现一个缺口,他背起高阳就朝着缺口跑去,直往贡院门口而去。

    陈方才看着陈长礼离开的方向只嗤笑了一声,见江意绵和那些死侍打在一起,一时也有些惊讶,但却没多少慌张,只冷笑道:“怪不得这次来贡院赵大人特意带来了如此多的人,敢情是给郡主你准备的。

    这里不过十几个人,你对付起来确实轻松,就是不知道人再多些如何了。”

    说罢,他只吹响了手中的竹哨。

    瞬间,安静的贡院内响起一道尖利的哨声。

    几个考场内的学子听见这声响都愣了愣,那些监考官也皱了皱眉,但还是对着考场内的学子道:“安心考试,外面发生什么和你们无关。”

    这会考试已经开始,学子听见这话也没再关心外面的事,安心看着墨卷答题。

    陈方才看着原本在各处巡逻的人全都朝着这边奔来,只冷笑了声,盯着正和那些人缠斗的江意绵,眸中全是嘲讽,“郡主还真是厉害,就是可惜这样厉害的人,今日就要死在这了。

    本官还觉得有些遗憾呢!”

    江意绵却没说话,唇角反倒是勾起一抹笑来。

    刚才那声音足够贡院各个角落的人都听到了。

    接下来,就看陆辞简的了。

    想着,她的招式瞬间凌厉起来,一刀解决面前的人,就直接朝着陈方才抓了过去,匕首也死死抵住了他的脖子上。

    陈方才当即吓得腿都软了,盯着脖子上那把还带着血的匕首,只浑身颤抖起来,怎么也没想到,江意绵居然如此厉害,不过几个起落间,人就到了他跟前。

    他只能强撑着惧意怒喝道:“你,你想做什么,还不快放了我,你若敢对我动手,这些贡院里的人定不会轻饶你的。”

    江意绵却只是笑了笑,匕首在陈方才脖颈处轻轻划过,淡淡道:“陈大人说笑了,我就是放了你,这些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如此一来,我不若拉个垫背的。

    大人既然觉得我死在这遗憾,正好陪我一起。”

    陈方才只被气得够呛,偏偏脖颈上的疼痛和丝丝凉意提醒着他,这人是真的会杀了他。

    他当即求饶道:“郡主,郡主,求你放了我吧,我错了,你只要放了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江意绵却只是嗤笑了一声,伸脚踢了踢地上早已经吓晕的人。

    杨齐光躺在地上整个人还有些懵,好不容易坐起身来,看着面前的情景,差点再次吓晕过去。

    江意绵只冷冷道:“进去,告诉大家,你是替刘文歌来考试的。”

    杨齐光一愣,只吓得瞪圆了眼睛,缩在墙角结结巴巴道:“不,不,我,我不去,我不去。”

    现在进去说这些事,他的下场怕是和高阳一样。

    他,他不想死。

    江意绵只冷冷道:“你若不去,等到出了贡院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去,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你应该很怕死吧?明明懦弱无能,却偏偏自命不凡,你若能认清你自己,绝不会走到这一步。

    高阳对你够意思了,你回报了他什么?你若还有一点良心,就赶紧去。”

    她见过不少杨齐光这种人,以自我为中心,只会一味地享受别人对他的好,偏偏还觉得理所当然,十足一个自私自利的伥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