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暴君武力值高?

    沈华锦转念一想,也是,武力再高也耐不住对方人多,也有力竭的时候,何况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这次摆明了就是炎王想置他于死地。

    一直到午夜,沈华锦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感受手中的触觉立马惊醒过来。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日。”

    沈华锦抬眸对上青年的目光,他竟还有心情调侃她。

    心下一阵愤怒,对上他带笑的眉眼,又无可奈何,“你还有心情笑,不是说早有准备,这就是你准备的结果,要不是我出现及时,你就嘎了。”

    “嘎?”萧清砚疑惑。

    沈华锦没好气道,“就是死了。”

    “我这不还是没死,放心,我命大。”

    “是,你命大,都赶着给对方送人头,你那么多暗卫和侍卫呢,关键时候怎么就你一个在那?”

    萧清砚压下思绪,耐心解释,“是我低估了炎王,他调虎离山,引走了大批暗卫和侍卫,雇了江湖杀手刺杀我,那人武功不在我之下,差一点……我便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江湖杀手?

    据她所知,如今江湖有四大刺客,他们武力高强,为人办事全看心情,四人经历各不相同,能说的上是悲剧人生,种种原因导致他们走上了刺客之路。

    第一刺客华阳,乃亡国太子。本是天之骄子,未来的国君,一朝国破家亡,以他的能力和手段大可以复国,众人也都是如此认为,对他是虎视眈眈,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亡国的三月后他人间蒸发。华阳的身份鲜少有人知道,她也是花了大价钱,经过多方打听才清楚了解他的过往。他用华阳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人前,一夜间一个人灭了两大世家满门无一活口,无人查出是何人所为,从此在刺客界位列四大刺客之首。

    第二刺客女艾,乃世家女。及笄之日未婚夫杀她满门,另娶她人,将她困在宅院日日折磨,送入军中充当军妓,日日活得生不如死,好不容易等到军队大败,趁乱出逃,遇到了她师傅。原以为师傅会是久旱逢甘霖,视他为恩人,亲人,却不想那人却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教会了她武功,夜夜将她困于房中行苟且之事,她忍辱负重十多年,武力越发精进,终于不堪其辱亲手弑师。她的未婚夫也在师傅死后第二日,被她做成人彘,悬吊在家门口。人称女阎罗,最是厌恶男子,那年她家乡的风流男子皆死于她手,暴尸荒野。

    第三刺客俞善信,身世不明,无人知晓他的身份。于三年前成为刺客。此人锱铢必报,钱到位什么事都能干。四大刺客当中,最善伪装,出手率最多,阴险狡诈,恨世间不平事。

    第四刺客石尔,花魁之子。生父抛妻弃子,生母在青楼生下他,母子二人艰难度日,他痛恨生父,厌恶当妓女的生母,直到十岁那年,他被好男色的富家公子买走,无论他怎么求饶,生母都不为所动,此后在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富家公子折磨人的手段生不如死,他最后在他的新婚夜痛下杀手,使下种种杀人手段,硬是折磨了三日才咽气。他也在出逃途中被贩卖进杀手组织,被培养成了杀人于无形的刺客,在最后一场生死赛中脱颖而出,成了唯一活下来的人。

    “莫不是四大杀手之一的俞善信?”沈华锦几乎笃定。

    “正是此人。”他们交手之时,揭开了他的面纱,他的容貌和画像中的一般无二。

    “话说他与你无冤无仇,也不至于为了钱要置你于死地,莫不是萧清炎许他无法抗拒的条件?”沈华锦问完,起身给萧清砚倒杯茶。

    萧清砚接过茶杯,看着水中飘浮的茶叶,一口喝完,放下茶杯,继续刚刚的话题,“这就是萧清炎,他在山上没白待,笼络人心的手段当真是越发高明。”

    沈华锦心下了然,考虑了一会儿,打起鸡血,“所以,我们要在他再次出手之前做好足够的准备,好一网打尽。”

    “好了,你快睡吧,明日一早回城。”沈华锦扶他躺下,替他掖好被子。

    萧清砚嘴唇微张,嗓音沙哑,带着祈求,“阿锦,留下来陪我。”

    本来等他醒了,她是打算要走的,竟然他都提出要求了,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她就勉强留下来吧。

    见她点头,萧清砚方闭眼安心睡去。

    沈华锦静静看着他的睡颜,似乎是怕她反悔偷偷走掉,还要拉着她的手才肯睡。

    沈华锦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描摹他的眉眼,他的眉毛很长,鼻梁高挺,嘴唇比之前红润了些,肤色更显白皙,老天爷真是待他不薄,身处高位,容貌绝代风华,唯一不好的是众叛亲离没有人爱,除了她和萧清羽,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他睡着之后,沈华锦试图拉出手,无奈太紧,只能任由他拉着,一夜间只能趴在榻边,也不知何时睡过去的。

    醒来的时候,能感觉到颠簸,她睁开眼,正好对上萧清砚的眼睛,他心情似乎很好,加上休息了一夜精神好了不少,“终于醒了,我叫了你半天都喊不醒,只能抱你上马车直接回城。”

    “回城?”沈华锦坐起身,这才发现他们是在回城的马车里。

    “嗯,就快到城门口了。”

    这么快就到城门口,她是猪吗,竟直接睡到了现在,真是有点无地自容。

    萧清砚看出她的窘迫,好心情的笑道,“阿锦,昨夜照顾我累了,睡到现在才醒,也是情有可原。”

    “以后莫要再如此莽撞了,做事没有十足的把握别轻易出手。”想了想,她觉得自己未免管的有点多了,人家毕竟是皇帝,做事肯定是有他的章法和顾虑,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了,“是我逾矩了,你做事肯定自有考量。”

    相处久了她都快要忘了他是皇帝,有时候话一出口她才知道逾越,可他却从未发觉有什么。

    “不要有顾虑,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们是一路的,你的想法便是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