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战场上,有的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有的则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明军杀得太狠了,他们每一次出招,都是致命的,而且都是直刺眉心、咽喉和心脏,一个不小心就会毙命。

    什么残肢断臂、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让人恶心欲呕,这都是最好的描述。

    原本这里被雪覆盖,现在被鲜血染红后,变成了鲜艳的红色,显得异常诡异。

    战争的残酷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此战明军斩首八万,俘虏一万余人,战马兵器,更是数不胜数。

    自己伤亡两万余人!

    可以说的胜利!

    此时明军正在打扫战场,朱雄英坐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之内。

    烤着火!

    此时的他脸色有些阴沉!

    “殿下,您在这呀!”

    “表哥,有什么事?”

    “我看看殿下您有没有受伤,有伤得及时医治,不然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朱雄英摆摆手,道:“没事!”

    “都是一些小小的皮外伤,无妨!”

    “已经包扎过了!”

    李景隆点点头,看了看四周,坐下鬼鬼祟祟的看着朱雄英。

    “殿下,我总感觉这件事有些不对啊!”

    朱雄英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不对?”

    “这个额术怎么知道徐帅派人来接应我们?”

    “还事先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如果是女真人派去的奸细的话。”

    “不可能知道这么重要的机密,顶多给兀良哈部透露大军位置的消息。”

    “可现在呢?”

    “如果不是殿下您早有准备,恐怕我们现在就已经去了阎王殿报到了。”

    朱雄英看了他一眼,这李景隆还真是除了打仗不行以外,啥都可以。

    “表哥,你怀疑有人通敌?”

    “这个不好说,毕竟现在我也没有证据,只是猜测。”

    “表哥,那你认为会是谁呢?”

    李景隆沉吟片刻,道:“这个不好说!”

    “没有证据,臣也不敢随意乱说。”

    “毕竟这可是谋害储君的大罪。”

    朱雄英笑了笑,小样还挺小心,这是怕给自己惹祸上身啊!

    “表哥,你我可是兄弟啊!”

    “有人要害你,连你也差点被害死了,难道你不生气吗?”

    “你不想报仇?”

    听到这话,李景隆一愣,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为什么要乱说呢?

    为什么要提这件事呢?

    现在好了吧?

    能谋害储君的,或者说敢谋害储君的,那身份能是一般人吗?

    自己纯纯就是躺枪!

    “表哥,你的心不完全在我这啊!”

    听到这话,李景隆吓得连忙跪下。

    “殿下息怒,臣对殿下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明。”

    “臣……臣只是愚钝,想不出是谁。”

    “还请殿下明鉴!”

    “是吗?”

    朱雄英看着李景隆那紧张的模样,笑了笑。

    “起来吧!”

    “没有怪你的意思!”

    “你好好想,想到了告诉我!”

    “我让人去查!”

    “是!”

    朱雄英挥了挥手,李景隆立马乖乖退了下去。

    “袁天罡!”

    “在!”

    “你确定你查清楚了吗?”

    “回殿下,确定!”

    “没查清楚,臣是不会上报给殿下的。”

    听到这话,朱雄英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既然如此!”

    “那就怪不得我了,派人去把人给我盯紧了。”

    “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是!”

    …………………………………………

    徐达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

    徐达看着手中的情报,眉头紧皱。

    “父亲,怎么了?”

    徐允恭看着自己的老父亲眉头紧皱,不由得问道。

    “太孙殿下中了兀良哈的埋伏!”

    “什么?”

    “那……殿下逃出来了吗?”

    “张玉去迟了吗?”

    “没有!”

    “殿下不仅平安无事,还反将兀良哈部的近十万精锐尽数歼灭。”

    听到这话,徐允恭疑惑不已。

    “父亲,这不是好事吗?”

    “您怎么愁眉不展的?”

    “你先看看这个吧!”

    徐允恭接过徐达手中的情报看了看。

    “这没什么啊!”

    “太孙没有危险,这不挺好的吗?”

    “就是那三十万铁骑是从哪里来?”

    徐允恭好奇道。

    “重点不是这三十万铁骑,这三十万铁骑就算是太孙殿下自己养的,也不关我们的事。”

    “真正重要的是,太孙殿下的行踪是谁泄露的?”

    “兀良哈又是怎么知道我会派张玉去接应殿下的?”

    “这些可都是机密,如果没有那三十万大军的突然出现。”

    “太孙殿下就算再勇猛,也会当场身死,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陛下怪罪下来,谁最有嫌疑?”

    “是我!”

    听到这话,徐允恭愣在当场。

    “这……”

    “这怎么可能呢?”

    “父亲您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啊!”

    “你知道为父没有,可别人却不觉得,人家会以为太孙殿下使得燕王一家被圈禁。”

    “我身为燕王的老丈人,就算不为燕王报仇,也要为自己闺女报仇,为自己外孙报仇。”

    “所以才设计陷害我大明的储君,无论怎么说,我都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那怎么办?”

    徐允恭脸色凝重道。

    毕竟这可是相当于谋逆的大罪啊!

    利用职务之便,谋害当朝储君,按大明律法,当诛九族。

    “如今之计,是辞去大帅的职务,你我回京请罪,这才有一线生机。”

    “辞去大帅之职?那北伐之事怎么办?”

    “现在阿鲁台部已经被消灭,兀良哈部也被打残了。”

    “局势已经稳定,剩下那几万兀良哈部众,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

    “再者有李文忠和冯胜能够主持大局,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

    “回去请罪,才有一线生机。”

    “要是陛下一怒之下……”

    徐达摇摇头,道:“陛下不会,怎么都要查清楚。”

    “再说了有皇后娘娘在,我们应该死不了。”

    “你去把湘王殿下请来,交接一下。”

    “好吧!”

    徐允恭无奈转身离去。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太孙殿下?”

    “这是活腻了吗?”

    徐允恭走后,徐达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