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两天,我们终于回来了。

    事儿平了,钱也挣了。

    只是身上染了煞毒,必须清除才可以。

    潘玲的脸又一次的肿胀起来,如同被马蜂蜇过,肿起一个大包。

    我提着工具包,对着毛敬和潘玲道:

    “我师傅说三点就能到,先跟我回店里休息一下吧!”

    说完,我便用牛眼泪开了眼,毕竟龙哥还在屋里。

    我得招呼他一声。

    然后,带着毛敬和潘玲往铺子走。

    二人也都点点头跟在我身后。

    等开门进了铺子,我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一阵阴气袭来。

    应该是龙哥身上散发出来的。

    走的时候,我就让他在屋里等。

    回来就让他带路去找那个“丁德文”,去处理宾馆养尸的事儿。

    顺着阴气袭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一个青年男鬼从货架的另外一边走了过来。

    正是男鬼龙杰。

    只是看到他的样子时,我懵了。

    因为我发现他好像被人给揍了一样,就算是鬼,也是一脸的紫青。

    “姜兄弟,你可算回来了!”

    龙哥很激动的开口。

    “龙哥,你的脸怎么了?”

    龙杰摸了摸自己的脸,下意识的看了看二楼方向,随即打了一个寒颤连连摇头:

    “没事儿没事儿,这两天我练拳,给自己打的!”

    听到这话,狗都不信,更别说他是一只鬼。

    一只鬼,能给自己打成鼻青脸肿的状态?

    加上他看二楼的举动,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二楼师傅养在房间里的鬼给他揍的。

    但那是师傅的秘密,我也不太了解。

    潘玲和毛敬都在这里也不好提起,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毛敬没说话,只是潘玲瞪大了眼睛,往二楼看了一眼又一眼,不过也是一言不发。

    我给他点了三炷香,对着龙杰道:

    “吸吧龙哥!”

    龙杰也不客气,对着供香就是一口。

    等他吸了几口后,脸上的鼻青脸肿,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

    他对着我们道:

    “兄弟,今晚我们都去找丁德文吗?”

    我摇摇头:

    “我们三个这次出去受了伤,还得等我师傅回来,先给我们治伤。

    丁德文的事儿,等我师傅回来,我给他说完后,再做安排。”

    龙杰听说我们都受伤了,连问我们怎么了,严不严重。

    我则简单的给他说了一下,让他别担心。

    随后,我也没邀请毛敬和潘玲上二楼。

    只是在一楼放好了东西,便带着他们去外面吃了个饭。

    大家赶路这么久,又累又困还很饿。

    吃完饭回到店里,还有人来买渔具。

    我也就应付了一下,完事过后,时间也过了三点。

    毛敬和潘玲,也都靠在一楼的沙发上睡着了。

    这个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到了门口。

    一个山羊胡子的黑瘦老头,从车上走了下来。

    见是我师傅,我急忙走到门口:

    “师傅!”

    说话间,我上去给我师傅提包。

    屋里的毛敬和潘玲,也被我的声音惊醒。

    师傅见我上来迎接他,打量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手臂的红肿道:

    “看样子,问题还有点严重啊!”

    “我这个很严重吗?”

    我追问一句。

    “算严重的了,今晚必须驱毒,不然明天你的手就得开始溃烂。”

    师傅很严肃的指了指我红肿的手臂。

    然后径直往铺子走去。

    铺子里,毛敬和潘玲已经起身,龙哥也站在他们身后的阴暗之中。

    我们刚进屋,毛敬和潘玲就恭敬的喊了一声:

    “宋道长!”

    “宋道长!”

    毛敬师傅见过,潘玲我也提到过,这会儿见面也是点点头:

    “诶!不用那么客气。

    说起来,我和你们青城山还是有些缘分的。

    你们都休息一下,晚上我就带你们去拿药拔毒……”

    “多谢宋道长!”

    “多谢宋道长!”

    二人继续道谢。

    但我师傅的眼睛,这个时候却注意到了潘玲的双眸,随之双眼一眯:

    “好清澈。

    女娃,你这眼睛。

    阴阳眼?”

    师傅厉害,这事儿我还没给他提过,却一眼就看出了潘玲的阴阳眼。

    潘玲带着微笑:

    “是的宋道长,我天生阴阳眼。”

    师傅点点头:

    “不错不错,干我们这行,能有你这双眼睛,实在是太难得了。”

    说完,师傅直接盯着沙发的一角:

    “你就是帮了我徒弟的小鬼?”

    天眼效果已经消失,我看不见,但师傅明显是对龙杰在说话。

    师傅跟着微微点头后,又开口道:

    “嗯!你暂时就在店里,等事儿完了,再送你下去……”

    说过这些师傅,师傅让我们等等,他提着自己包就直接上了楼。

    等师傅下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水杯。

    水杯里黑漆漆的,看着像是香灰和其它什么的混合物,还很粘稠。

    师傅拿着这东西对着我们道:

    “你们一人一口,可以暂时压住身体内的煞毒。

    完事儿之后,你们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

    晚上十一点在松鹤山集合,我带你们去山上拿药!”

    师傅严肃的说完这么一句。

    我一听松鹤山,当场就愣住了。

    那地方不是陵园吗?我们这边最大的陵园。

    还要去山上拿药,陵园里找谁拿?还得晚上十一点。

    这特么不就是找鬼么?

    显然,我们三个人都想到了这一点,都带着一丝惊讶。

    但师傅并没解释,而是催促道:

    “快喝,凉了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毛敬拿在手里,第一个喝了一口,随即露出一脸怪异难受的表情,但强忍着。

    潘玲喝了第二口,反应更大,差点没吐出来。

    “呕呕”了好几下,这才忍住。

    我拿着杯子闻了一下,没有特别的味道,有点香味的气味。

    只是在我喝下去后,那强烈的感觉出现。

    从舌头开始,顺着喉管到的胃里,竟是翻江倒海的感觉。

    和生吞下无数刀片似的,特别难受。

    我也忍着干呕的冲动,硬是将这黏糊糊的药给喝了。

    难喝是难喝,师傅这药的确有效果,还很明显。

    喝完过后,不到十分钟,身上的红肿就退热了,有消肿的迹象。

    这比抹观音土强上了很多。

    毛敬和潘玲见身上煞毒被压制,都很高兴。

    纷纷向我师傅道谢。

    同时他们也不打算久留,说晚上松鹤山下不见不散。

    最后他们师兄妹便提着工具包,转身回他们宝山风水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