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初中生水鬼,带着疑惑的看着我们,甚至还有点迷茫。

    根据我的经验来看,这三个初中生水鬼,恐怕还没搞清楚形势。

    说不准,自己死没死,都还不清楚。

    刚想到这儿,其中一个高高瘦瘦,叫做王子睿的初中生。

    这会儿便看着身前,已经紧张得满头是汗的黄有贵道:

    “黄、黄叔,刚才、刚才谢谢你把我们三个拉上岸……”

    他话音刚落,另外两个初中生鬼,也带着忐忑和惶恐,纷纷开口道:

    “谢谢,谢谢叔!”

    “谢谢叔!不然我们差点就淹死了。”

    “天都黑了,黄叔能不能借你电话,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开车来接我?”

    “……”

    看来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已经死掉了。

    甚至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被钓上岸的还是被拉上岸的。

    应该是在水里,见到了染了鸡血草人替身,把替身当作了黄有贵。

    黄有贵听到这里,直接就叹了口气:

    “娃啊!回不去了。”

    三只初中生水鬼,听到这里,还很懵。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与此同时,我和其余几人走了过来。

    并对着三个初中生鬼道:

    “他的意思是,你们都淹死了,回不去了。”

    “淹、淹死了?”

    “哥,咱们不都好好的?”

    “……”

    这一次我没说话,张宇晨补充了一句:

    “你们好好想想,落水前后,发生了些什么。”

    三个小年轻听到这里,相互的对视了一眼,陷入了回忆。

    朱鹏举道:

    “我们下了晚自习,在河边溜达,准备十二点去黑网吧上通宵。”

    王子睿也跟着道:

    “我听到河边好像有婴儿在哭,以为有弃婴。

    我就跑过去看,结果一脚踩空,落到了水里。”

    李雄也补充道:

    “然后我和朱鹏举去救,然后、然后就落水了,我、我们都溺死了?”

    此言一出,三个初中生水鬼,如同受了刺激一般。

    脸色突然变得惶恐,不断摇头。

    “不、不……”

    “死了,死了!”

    “我们死了,死了!”

    “……”

    死前和死后混乱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之中涌现,并连接整合到了一起。

    三个鬼扫了一眼河水,露出满脸的惊恐。

    其中两个,更是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个叫李雄的,最先绷不住:

    “妈、妈妈,我想妈妈了……”

    “黄叔,这不是真的对吧?求你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开车来接我。

    我想回家,不想去河里了。”

    “呜呜,我不想死,不想死。”

    活着的时候没感觉,可真到了死亡的时候。

    别说他们这些心智不全的初中生,就算是成年人,也没几个人可以看得透。

    黄有贵没有回话,而是望向了我师父:

    “宋大师,这三个娃都是我们这儿的。

    求宋大师,送送他们吧?

    别让他们再到河里受苦了。”

    师父没回话,点了点头。

    然后看向三个初中生鬼道:

    “你们三个想想,河里还有多少你们这样的鬼?”

    三个初中生哭哭啼啼的,听师父询问后。

    王子睿回了一句:

    “好像,好像很多……”

    朱鹏举也开口道:

    “有很多,周围都是。他们很吓人,还凶我们,咬我们……”

    “可能有一两百个,就和做噩梦一样。”

    “对,其中有一个穿红衣服的,躺在河里的棺材里,特别凶。”

    “……”

    听到这些,我们都挑起了眉头。

    一二百个?穿红衣服?躺在河里的棺材里?

    这河里,死了那么多的人?

    不可能啊!

    就算这一段河道,长期死人,就算近三十年死的人加起来也没那么多。

    而且穿红衣服,躺在棺材里?

    河底有棺材?还是红衣,这可就不是闹着玩儿了。

    红衣厉鬼,错不了了……

    此时,我们几人的脸色,全都沉了下去。

    红衣厉鬼有多厉害,我可是清楚得很。

    一掌打在黑伞上,反震威力都和打雷似的,“砰砰砰”炸响。

    如果说,红衣厉鬼,就是筒子楼里说的河神。

    再加上,下水道女鬼侯慧芳透露的另外一些消息。

    那么这个躺在河底棺材内的红衣厉鬼,不仅可以下河还能上岸。

    那他的凶恶程度,恐怕要比南天湖红衣厉鬼,要凶上很多。

    南天湖,师父都打得吐血嗑药。

    那么这一次,如果对上能上岸,能下水的红衣,那得多凶险?

    难怪卦象是泽水困。

    就这对手,便让人生畏。

    师父的脸色也变得凝重。

    看了看时间后,对我道:

    “小姜,点柱香,送三个娃子回趟家,然后送走。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河中棺材,暗藏红衣……”

    “是师父!”

    我回了一句,准备点香。

    同时,毛敬对着师父也问了一句:

    “宋前辈,那河里的鱼,还继续钓吗?”

    毕竟师父钓水鬼,就是为了得到一些河里的情报。

    现在有了这个情报,更是关于河中大凶的。

    继续钓鱼,感觉意义不算很大了。

    师父却点头:

    “继续,当然继续。

    剩下这几只鸡都还没用完。

    而且这河里的阴鱼,也还没露头。

    我得亲眼瞧瞧才行,最好让我钓到那条能学婴儿哭的四眼鱼。

    我总觉得,不想办法搞死那些阴鱼。

    很可能会破坏我们子时,扮演河神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