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狠狠地开口。

    说话间,王大莽的脸上、手上、脖子上,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一根根黄色的狐狸毛。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不人不妖的人形怪物。

    师父吐了口烟:

    “你敢害人,我就敢杀你。为啥要给你活路?”

    说完,师父带着我继续往前走。

    狐妖下意识的往后倒退。

    而他身后不远处,就是一处石崖。

    它已经,被我们逼到了死境,无路可退。

    想逃走,只能往我和师父这边冲……

    狐妖冷哼一声:

    “我没有害人,害人的是王大莽。

    我只是和他做了交易而已。

    现在吃了王大莽的魂魄,也算是为了你们人类,除了一害。

    老道士,你放我一条生路。

    我一定离开这云山,再不出现在这个地方。”

    师父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想屁吃呢?”

    狐妖暴怒:

    “你,你真不怕,我与你同归于尽吗?”

    说完,王大莽身体的毛发,再次变得浓郁了很多,更像是一只狐狸了。

    浑身上下的妖气,都浓郁了很多。

    但我看得出来,王大莽的身体,却在快速枯败。

    这些毛发和妖气,应该就是消耗了王大莽肉身的精血气。

    师父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

    根本就没有和这狐妖,继续谈下去的意思。

    直接扭头对我道:

    “小姜,给你十分钟,干死它。

    对了,不准用黑伞。”

    说完,师父直接就坐在了旁边的一根枯木之上。

    师父这显然是打算考验一下我,也让我好活动活动筋骨。

    我得到命令,双眼一冷:

    “明白师父!”

    说完,我直接放下了伞袋。

    也没二话,对着那浑身是毛,已经被狐妖占据身体的王大莽冲了过去。

    那妖狐见我冲了过去,怒吼一声:

    “你不放我,那就杀了你徒弟。”

    狐妖也是没有了退路,对着我就迎了上来。

    左手蛇骨鞭,一鞭子就抽了上去。

    “啪”的一声,逼得那狐妖快速闪退。

    我则顺势而上,右手鱼骨剑,直刺狐妖咽喉。

    狐妖面色狰狞扭曲,发出一声撕裂的吼叫:

    “嗷!”

    用着王大莽已经长出锋利指甲的手,猛的拍了过来。

    “砰”的一声,将我手中鱼骨剑挡住。

    可我冷然一笑,跟着就是一个正踢。

    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将对方踹开。

    左手蛇骨鞭,又是一鞭子劈去。

    只听“啪”的一声,直接劈在对方的脑袋上,当场开花,鲜血四溅。

    整个头颅,都是血淋淋的。

    可狐妖根本不叫疼,也不在乎。

    因为身体,根本就不是它的……

    他只是用了特殊的妖法,占据了王大莽的身体且能使用对方身体内的精血气,为己所用罢了!

    狐妖继续对我猛烈进攻,我开始左右格挡,时不时的出手攻击。

    虽然多次伤到王大莽的身体,可效果不佳。

    想要击杀狐妖,必须重创王大莽的肉身,将狐妖魂逼出来,再将其斩杀。

    我已经在战斗之中,做好了清晰的计划。

    但坐在枯木上,抽着烟的师父,却在给我倒计时:

    “还有五分钟……”

    “还有三分钟……”

    “还有二分钟,别让为师失望……”

    师父不断给我报时,在用这种方式,给予我压力,磨炼我,也是想让我真正的战斗之中,打破自身极限。

    如果有符咒,有黑伞,我肯定能快速搞死他。

    因为我现在的道行,已经达到了精魄后期,且在突破中枢境的临界值。

    只是这段时间都在医院,没有一个好的环境,让我专心去破开中枢脉轮而已。

    虽说我修为上,有能力碾压对手。

    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弄死狐妖,还是有点勉强。

    除非,我在战斗之中,直接破开中枢魄的脉轮?

    当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之中出现的时候,我都感觉有点疯狂。

    运气打开脉轮,就是打开、贯通身体内一条潜在的经脉,从而达到境界的提升。

    往往打开脉轮,突破境界,都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

    因为突破的时候,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就可能经脉受损,对自身造成伤害。

    这也是为何,我苏醒之后便感觉可以突破,一直在医院里没有去突破的原因。

    就是因为,我认为医院里嘈杂的环境,不够稳定。

    而现在,师父却点着时间让我去战斗。

    他能不知道我的道行?不知道我的实战能力?

    而且,他也知道我身上没有符咒,也刻意让我放弃了黑伞。

    说明,他是希望我在战斗之中,打破一些禁锢?

    是要我,去打开脉轮?突破境界吗?

    从而在这个时间里,将狐妖镇杀?

    这些个想法,在我脑海里快速的过了一遍。

    眼角的余光,下意识的扫了师父一眼。

    师父还是平静的坐在枯树干上,继续喊道:

    “还有一分半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