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九和黄仙儿催促,我也就只是草草扒了下棺材上的土。

    想来苏大壮也不会细看。

    他没有动棺材上的土,应该是和二叔联系过,打算看看风水。

    毕竟经历了这些事,苏大壮在固执也得信这一套了。

    黄九则是把铜镜捡了回来。

    十道封印被破,镜面上的裂痕组成了一个“诛”字。

    而且裂痕很深,我拿在手里都不敢太用力,生怕一掰镜子就裂开。

    但不管怎么说,镜子终归还算保存完好……

    车上,我叮嘱黄九和黄仙儿,让他们回去别说我们到过苏家坟地的事。

    刨人坟头土,招人恨。

    我可不想苏大壮上门骂我。

    黄九蹲在副驾驶上,没有化形成功,它多少有些失落,没有嘴上说的那么洒脱。

    但这种事我安慰也没用,只能是它自己想明白才行。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客厅里灯开着,二叔坐在沙发上抽烟。

    见黄九还是黄皮子的样子,他问我道:“怎么,没成?”

    我点点头。

    本来想拉黄九过来跟二叔说一下,毕竟它是经历者,讲述起来比我要详细。

    结果一回头,看见黄九蹲在黄仙儿身上,夫妻两偷偷摸摸回了房间。

    我有些无语,就这几分钟的时间都等不得?

    看来小胖诚不欺我,他几天不想下床是真事,弄得我心里也是鹿撞猫抓,痒得不行。

    不过胡文辉的事没有解决,我还得克制。

    见黄九他们回了房,我让二叔等一下。

    安顿小翠洗漱,看着她呼呼睡着后,我才轻轻拉开门走出来。

    我坐到沙发上,把地盘拿了出来。

    见到盛开的盘面上刻着一个“地”字,二叔眉头皱了起来,担忧的道:“灵宝聚身,得有天大的气运,本以为文辉过来会分走一些,想不到你的气运还是这样强盛。”

    我本来挺开心的,毕竟出门就捡到钱这种事,放谁身上都是一件开心事。

    但二叔这么一说,我就高兴不起来了。

    我把地盘递给二叔道:“我也不会用,要不你拿着?这样我心安一些!”

    二叔点头道:“这样也好,以后气运再爆棚,你还是尽量拒绝吧!”

    钱在眼前飘,想要人不伸手!难。

    我知道二叔的意思,但不理解,问他道:“有的人做梦都想着发财,我却要拒绝,二叔,我们是不是想多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二叔把地盘收了起来,问了下黄九的事。

    二叔听完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分析道:“黄九这情况可能是体质的问题,它的身体它自己清楚,我们也操心不了。”

    简单一说,二叔也就带过了,接着说了鬼楼的事。

    鬼楼已经爆破了,正在起地基。

    现在王树坤和张文远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叔侄各入股五百万,到时候每人再给我们百分之十的股份。

    我眉头微皱,问二叔道:“刚才不是说让我拒财,免得气运太旺出问题,怎么现在又准备投资了。”

    二叔道:“这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哪不一样,而是提醒二叔道:“我们叔侄手里的两千万是用命换来的,别看三阴教现在没找来就觉得没事,我接连坏了他们两茬事,迟早都会上门。”

    言外之意,我是担心亏本。

    毕竟好运气并不能改变人心。

    鬼楼存在了二十年,省城里人尽皆知,起了新的楼盘也未必能炒起来。

    要是炒不起来,我们叔侄两的钱就成一堆钢筋水泥了。

    不过二叔是成年人,相信他有自己的决断。

    见他沉默,我道:“你决定,我听你的。不过就这五百万了,剩下的我要留着。”

    气运如星移斗转,瞬息万变。

    明天没有到来之前,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要是放以前我也敢赌一把,可现在小翠跟我一起生活,不说要让她过得多富贵,至少不能吃苦。

    我回卧室,从保险箱一堆首饰里翻出银行卡,拿出来给了二叔。

    二叔迟疑了一下,接过去道:“我给你留五百万。”

    我点点头。

    钱财不是粪土。

    对于穷过的我来说,其实更在乎钱财。

    可他是我二叔。

    二叔收了银行卡,我道:“胡文辉出去后我就没联系上,电话要么打不通,要么没人接,会不会出事?”

    “放心好了,文辉的本事不至于在这里栽跟斗!”

    二叔对胡文辉似乎很有信心,接着道:“趁着他住在店里,你多跟他接触接触,将来对你会有帮助!”

    我对胡文辉的来历本就很好奇,急忙追问二叔道:“什么好处?”

    二叔卖了个关子道:“将来你会知道。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我在沙发上靠一会就和你婶婶回去了。”

    明天还有不少事要做,我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回了卧室。

    简单冲了个澡,我躺在床上闭眼运转道气,形成大周天后我才准备睡觉。

    形成大周天,道气会在丹田和任督二脉里现成循环,能自行恢复。

    这也是为什么武侠里,少侠只要打通任督二脉,实力就会突飞猛进的原因。

    我不清楚自己的任督二脉是怎么通的,只是照着下卷练,自然而然就这样了。

    第二天一早,我八点多就醒来。

    小翠还在呼呼,我在外面的卫生间里洗漱,带上铜镜,拿上钥匙就出门。

    我一开门,黄九就扶着墙出来了。

    城里养宠物的多,它没进猫包,蹲在我肩膀上,小腿都还在打颤。

    我忍不住问:“黄哥,你和仙儿姐都是老夫老妻了,用得着这么可劲的造吗?”

    黄九有气无力的道:“你懂个屁,不同的环境,不同的状态,享受到的感觉也不一样。”

    其中奥义太深,我不懂,不过能想得到,昨晚上两人肯定都是人形。

    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不一样的滋味。

    黄九道:“你小子搂着个新媳妇,这都几天了还没动静,要是整不成我教你!”

    二叔也让我问黄九,只是我总觉得怪怪的,开不了口。

    现在黄九提起来,我脸上依旧是火烧火燎,找了个借口给带过了。

    黄九冷嘲道:“都说半大小子耕枯自留地,你不会是中不了举人吧?”

    我一听就怒了,红着脸道:“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的事你少管。”

    说着话,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街角,转过弯就看到沈卫国站在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