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却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冷然不由自主地将带着手铐的右手,不动声色地藏到身后,缓缓在椅子上坐下,让自己看着不那么狼狈。

    “你过来见我,就是为了嘲讽两句吗?”冷然歪了歪嘴角,“那倒大可不必,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进来的。”

    盛庭骁的脸色一如既往地冷淡,“来都来了,怎么能不见一面?我以为你会为了林薇薇多待几天,谁知你竟然订了后天回M国的机票。”

    冷然皱眉,他根本没有订票,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什么!

    “事情还没有了结,你怎么能离开?”

    “所以你就用这种肮脏的手段,让我待在这里?”冷然欠了欠身,“盛氏的掌门人也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盛庭骁双手交叉,“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耍嘴皮子的,因为你和林薇薇,我的妻子至今昏迷不醒。”

    “今晚的事不过是个开胃小菜,”他冷漠转了转眸,“接下来的大餐,希望你能喜欢。”

    “既然你那么喜欢给林薇薇善后,那这一次就留在这里,好好和她共享牢饭。”

    冷然的眼神陡然狠厉,“你把她怎么了?”

    他可以想象的到,林薇薇如果身陷囹圄,盛庭骁和姜钰琪一定会想方设法置她于死地,甚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有些失态了。”

    盛庭骁的脸上,总算有了些松弛感,朝后靠了靠,“没怎么样,不过是如你所料的那样。”

    “上一次她就该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但是很幸运有你这样的舔狗,帮她躲过一劫,但是我想告诉你——”

    盛庭骁的声音蓦地阴冷,“她是一盆祸水,沾上就可能家破人亡,你要找死是你的事,可如果你把这祸水泼回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冷然咬牙切齿,他不但恨盛庭骁对林薇薇下毒手,更恨他这样污蔑那个女人!

    “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想问,”冷然恨声开口,“但是林薇薇的事我一定要管,既然非要鱼死网破,我就奉陪到底!”

    他凛然起身,理了理衣襟,“你拿什么奉陪?”

    “就在你待在看守所的这段时间,相关部门已经进驻了冷氏在国内的企业,今晚他们会连夜将电脑带回去审查。”

    “你最好祈祷你们的流水、账目没有问题,不然明天的头条可能就是——某跨国企业涉嫌违法犯罪被查封,牵连多名官员、多家企业。”

    冷然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震惊,他猜到盛庭骁会对自己的企业下手,却没有想到他的手段竟然这样快!

    既然他能把自己弄到这里,在审查过程中略动手脚又是什么难事?

    “你真是一个卑鄙小人!”

    冷然从鼻腔哼出一腔怒火,却引得盛庭骁一声嗤笑,“比起他们对我妻子做的那些,这又算的了什么?”

    “她只是你的前妻!当初如果不是你对薇薇始乱终弃,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这就是你们两个人的报应!”

    盛庭骁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我只能说你对林薇薇这条毒蛇一无所知。”

    “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做的那些事,你们甚至连她的孩子都要抢,难道是你们自己生不出孩子吗?!”

    冷然想寻找最恶毒的话来刺激他,似乎想要分散一点他对林薇薇的恨意。

    可是盛庭骁根本不理会这样的雕虫小技,眯眸看了看他,“用不了多久,你会知道一切真相。”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会面室。

    助理见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盛总,女监那边传来消息,林薇薇企图自杀,但是已经被抢救过来。”

    “想死?哪有这么容易解脱。”

    盛庭骁眼底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这个女人还是这么多花样,这一次又想让谁来救她呢?

    “和冷然合作的那几个企业,税务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有!”

    助理打开手机,翻出刚收到的消息,“和他们合作最多的永利集团,税务已经查到漏洞,这几个企业根本是一查一个准,永利的董事长已经约了您好几次,我都推回去了。”

    盛庭骁冷笑,现在知道怕了?

    当初跟着冷然屁股后面转,以为抱到了M国大佬的大腿,那种肆意妄为的狂劲儿去哪了?

    永利集团正是天空之城的股东之一,也是盛世影业新片的广告商,这次要求换会场就有他们的一份功劳,现在到了清算的时候,盛庭骁第一个要开刀的就是他们!

    “让法务盯紧这件事,这一次务必清算干净。”盛庭骁断声命令。

    “是,盛总。”

    盛庭骁很清楚,这一次父亲帮了自己大忙,一些政府方面的事务还需要有人支持才行,永利这样的大企业不是小打小闹就能震慑的。

    这一次,他正好借这个机会,清算几个强劲的商业对手!

    电话响起,盛庭骁瞥了一眼,是母亲打来的。

    “庭骁!琪琪醒了!”

    母亲有些激动的语气,似乎在盛庭骁的心头揪了一把,他立刻追问,“琪琪没事吧?”

    “唉,怎么会没事,这孩子失血过多,小脸白的跟纸一样,整个人都要枯萎了。”

    “这一次她真是受罪了,从醒来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哪怕默默进去看她,她也只是拉着孩子的手不说话。”

    “妈看着她那个样子,真的好难受啊……”

    母亲隐忍的哭了起来,想必也是躲到远处给他打的这个电话,母亲尚且这么难过,姜钰琪的父母有多难受可想而知。

    而最令他心疼的,还是姜钰琪本人。

    谁的难过可能都是一阵子的,只有她自己的难过是永远难以治愈的。

    “我现在回医院。”

    盛庭骁挂了电话,朝助理吩咐。

    “你去一趟城南的老秦清真馆,给我打包一个清水羊肉,再打包两笼鲜肉小笼包,然后路过六道巷时买一份巷口的梅花糕,送到医院来。”

    助理愕然张了张嘴,他怎么对这几样吃食这么了解?

    “好、好的,盛总……”

    助理收好资料,目送盛庭骁阔步出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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