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牧停下来。

    人呢?

    以他的轻功,不可能让她逃了去。

    他朝四周张望,看见面前热闹非凡的青楼,大步走了进去。

    “哎哟,客官,面生得很,是新客吧?”

    “滚开。”

    魏牧推开缠过来的女人,在人群中寻找着黑衣人的身影。

    她是个女人,要是隐藏在这些人之中,很容易混淆视听。

    不过,她还是低估他了。刚才与她打斗的时候,他已经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独有的药粉,那药粉有特殊的香味,换衣服都没用。

    魏牧上了楼 ,推开那些厢房。

    “啊……你谁呀?”

    “老鸨,这人是谁呀,怎么在这里乱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老鸨挨着安抚那些客人,大步追过来对魏牧说道,“爷,你是不是在找人啊?你找什么人,我帮你找,求求你别扰客了,这些爷随便一个都能掐死我这种小人物,我们这些低贱的贱籍实在是惹不起他们啊!”

    魏牧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扔过去。

    老鸨接着,看了银票的数额,朝旁边的人挥挥手:“大家不用紧张,这位爷就是来找个人,没有恶意,大家继续玩,就当是看场好戏了。”

    众人一听有好戏,第一反应是捉奸大戏。只不过,女人来这里找花心男人的事情没少见,男人来青楼找女人捉奸的倒是第一次见。

    “找到你了。”魏牧停留在一间厢房门前。

    他推开门走进去,转身把门合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床上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那女人看见魏牧进来,媚声说道:“牡丹今天身子不适,怕是不能伺候客人。”

    “你身体不适,无法伺候客人,那就请你的客人帮你接待吧!”魏牧说着,朝屏风后伸出手掌。

    砰!苏锦烟从屏风后面冲出来,与魏牧正面打斗起来。

    那牡丹见两人打起来了,抓起衣服裹在身上,麻利地滚出房间,把房间留给了他们。

    “牡丹,里面是什么情况?”

    “还能有什么情况?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女人一直在躲,男人一直在追……”牡丹说道,“不过他们太凶了,我有点害怕,还是先溜了。”

    房间里,苏锦烟与魏牧近身搏斗。

    她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毕竟魏牧对她太熟悉了,如今他们离得这么近,她真担心被他发现什么端倪。

    魏牧看着面前这双眼睛。

    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为什么面对这双眼睛,他的心跳会这么快?

    他伸出手,想要摘下她的面巾。

    苏锦烟抬起膝盖顶过去。

    魏牧本能地躲避,等他反应过来时,苏锦烟朝着窗口跃去。

    他伸手抓向她的衣服。

    哗啦一声,衣服破了,露出那粉嫩的肌肤。

    他皱了皱眉,扔下手里的破布条,看着她直接从窗口跃下去。

    他想追,但是只迟疑一下,她的身影便消失无踪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

    不会的。

    怎么可能是她?

    魏牧急着证实,朝着行宫的方向赶去。

    当他赶到时,却听见房间里有细碎的声音。

    “皇上,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朕不放心爱妃,想看看你有没有受到惊吓。你这小没良心的,行宫闹腾了一夜,你还睡得这么香甜,朕来了都没有察觉。”

    “臣妾只是一个弱质女流,不懂朝堂的事情,只知道做好份内的事情就是了。臣妾还想着等天亮了去给皇上做早膳,没想到皇上先来了。”

    “朕陪你……”

    “皇上,微臣有事汇报。”魏牧顾不得被皇帝迁怒,只想马上阻止即将发生的事情。

    皇帝不耐烦地说道:“又有刺客潜进来了?”

    “不是,是太子殿下……”魏牧说道,“今日发现一个可疑的人,经过审查是太子的人……”

    “太子的人又怎么了?”

    “那人准备在陛下的膳食里下毒,被昭定司的人发现了端倪,及时制止了。”魏牧说道,“那试膳的奴才也被收买,哪块能吃哪块不能吃提前知晓。”

    皇帝从里面出来,冰冷地看着魏牧:“魏爱卿,此事要是有半个字的虚假,朕会亲自砍下你的脑袋。”

    “微臣明白。”

    皇帝最怕什么?

    他最怕死。

    太子虽是他的儿子,但是也是他最忌惮的人。如果他死了,太子马上就能登基,天下就是他的了。因此,他用魏牧制衡太子,用太子制衡魏牧,这些年保持得挺好的,没出什么差错。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出现刺客,而太子那里的动作也越来越多了。

    皇帝已经起疑了。

    魏牧看了一眼房门方向。

    苏锦烟坐在床上,脱下了夜行衣。

    皇帝眼神不好,根本没发现她身上穿的是夜行衣。事实上,烛火熄灭,就算眼神再好的人,也没那么容易看清她的样子。

    当魏牧再次来找苏锦烟时,却被告知出去游湖了。她不是一个人去游湖的,而是与其他妃嫔同游。

    魏牧不方便找她,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此时,茶楼上,苏锦烟看着上官易远,脸色不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魏牧不是灭了我家全族的刽子手?”

    “这重要吗?”上官易远惊讶地看着她,“谁杀了你全家,对你来说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全族死了,只剩下你一个人,而这是他们皇室的罪孽。”

    “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会伤及无辜,如果魏牧与此事无关,那我们的计划就不该牵扯到他。”

    “他也在找诸葛家的宝藏,并不无辜,不可能不牵扯到他。诸葛小姐,你不会假戏真做,真看上那么一个阉人了吧?”上官易远问道。

    “上官世子,我说过我只杀该杀的人。既然此事与魏牧无关,那魏牧便不在我要报仇的名单里。另外,我没有忘记我们的交易。只要你能帮我复仇,皇帝和他儿子狗咬狗,诸葛家的宝藏就有你的一半。”

    上官易远想夺权,想要魏国的皇位,他需要大把的银子招兵买马,所以这笔宝藏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故意隐瞒魏牧不是屠杀诸葛家满门的消息,就是担心节外生枝,她会把宝藏交到魏牧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