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伊人结婚了,嫁给了她心爱的“老师。”

    苏梅去参加了婚礼,看着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被孔父牵着缓缓走上新郎,为她感到由衷的高兴。

    唐谦打趣她道:“你和沈知秋什么时候结婚?”

    苏梅认真想了想,“怎么也要等到我毕业后吧。”

    “你以后打算读到什么程度?”

    “能读到哪算哪。”

    “那沈知秋有的等了。”

    婚礼结束了,苏梅和林红梅一起回家。

    螃蟹照例开着车来接。

    苏梅笑着揶揄两人。

    “红梅,你该给螃蟹付司机的工资了,整天车接车送的。”

    林红梅脸蛋微红,“他要我就给呗。”

    螃蟹没有搭话,只是那个嘴角翘得老高了。

    两人虽然还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但他们都对彼此有意,苏梅觉得距离下一场喜酒不远了。

    转眼间三人升到了大学三年级。

    考古系终于又来了一位新生,叫陈大妮,今年22了,只比苏梅小一岁。

    她长得憨厚,普通话带着浓重的方言口音,皮肤因为常年在地里劳作而晒得黝黑。

    她一笑起来就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眼睛亮晶晶的,就像一只等待夸奖的小狗。

    苏梅很喜欢她,教授让她带着陈大妮学习,她就天天带着她满京大跑。

    陈大妮在考古这一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苏梅跟她说了某个知识点,她很快能记住并且举一反三。

    学习布方也很快,才开学一个月,苏梅挖土的工作就有人抢着做了。

    放完国庆回来,苏梅带着陈大妮去了秦岭。

    好像这是考古系学长学姐必备的一门课,就是带学妹。

    当初是李壮壮到处带着苏梅,现在轮到她带着陈大妮到处跑了。

    说起李壮壮,他今年大四了,加入川省一个挖掘项目,没有几年完成不了。

    在秦岭待了一个月,考古队的成员都成了野人,其中最野的就是陈大妮。

    她像是回到了主场一样,在森林里到处窜。

    教授一开始还担心带着新生会不方便,没想到反而更方便了。

    行李有人分担,有人煮饭摘野果分辨可食用的野生菌菇,陈大妮还自告奋勇在前面开路。

    苏梅赞叹这个学妹真是太太太能干了。

    她们在秦岭待到十一月初,然后一无所获地出了山。

    在半道上突然听见了几声枪响。

    陈大妮吓了一跳,她害怕地问苏梅:“学姐,刚才那声响是什么?”

    苏梅抬起头往枪声的方向看去,只见树叶哗啦啦响个不停。

    “苏梅,什么情况?”

    张玉龙教授紧张地看着那边。

    当地向导已经拿出土枪,说道:“可能碰见了打猎的,也有可能是挖坟的。”

    所谓挖坟的就是土夫子。

    秦岭是块风水宝地,是华夏国龙脉所在之地,占地广大,只有外围被人类踏足,其余地方均为未开发的原始森林,里面生活着许多珍贵的动物,例如大熊猫,金丝猴,羚牛等。

    运气不好的在秦岭碰见黑熊和老虎也是有的。

    秦领也成为了盗猎者的圣地,许多不法分子在这里大肆捕杀野生动物,剥了他们的皮毛拿去售卖,或将动物们的血肉卖给有特殊饮食癖好的人群。

    苏梅小声说道:“咱们调头。”

    他们这次来秦岭只是单纯的来寻找古墓,没有进入深处,只是在外围找了一圈。

    所以也没请保镖,只是在当地找了个靠谱的向导老杨。

    老杨是秦岭本地人,住的村子就在山脚下,叫杨四庙村。

    以前是个猎人,后来国家在这里设立了保护区,就禁止打猎,他成了护林员之一。

    老杨当了八年的护林员,对这一带很熟悉,带着考古队找到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我要出去看看咋回事,你们在这里别乱动。”

    要是有人在这里盗猎,他要赶紧下山上报。

    苏梅:“我跟你一起去。”

    老杨眼一瞪,“你个女娃子去什么去,在这里等我。”

    苏梅从包里拿出一把54式手枪,“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对方可能是一个团队,要是被那些人发现了,很危险。”

    老杨眼都直了。

    相处的这一个月,他还以为这个女娃娃就是个女学生,没想到包里竟然藏着一把手枪。

    “你,你会使枪?”

    “会,走吧。”

    苏梅嘱咐张教授不要乱跑,让他们在这里带着她去看看。

    老杨领着苏梅往回走,两人不敢靠得太近,不过走了一段路也没碰见人,也没有其他声音传来。

    老杨猜测开枪的人可能往另一边去了。

    两人赶紧回去找教授他们,先把这些人带下山,要不然真碰见什么人,他们没有自保能力。

    走了没半个小时,迎面撞上两个扛着蛇皮袋,穿着脏了吧唧的绿军装的人。

    他们脚上的解放鞋满是泥泞,苏梅看见其中一人的脚脖子上吸着一条已经吸满血的蚂蝗。

    两方人都没想到能碰上,愣了一下,那两个男人反应过来举着自制的霰弹枪对准了考古队一群人。

    “你们是谁?”

    对方操着一口标准的陕省官话,虎视眈眈盯着苏梅他们。

    苏梅笑着说道:“大哥,别误会哈,我们就是进山做科考的学生,这是我们教授,我们是从京市来的,这就要下山了。”

    我们都要走,不会妨碍你们,所以最好识相点把枪放下。

    两人警惕性很高,一直不肯放下枪,“那个穿黑衣服的谁,我咋看着眼熟?”

    黑衣服说的是老杨。

    “靠,他身上背着土枪。”

    “妈的,女娃子你说瞎话。”

    两人举着枪让苏梅他们蹲下。

    “把枪扔过来”

    老杨把枪扔了过去。

    苏梅的手枪藏在包里,没有被他们发现。

    她乖乖蹲下,眼睛却没离开过两人身上,一直在寻找机会脱身。

    苏梅发现他们扔在地上的蛇皮袋有血渗出,这两人可能是盗猎者,袋子里装的是动物尸体。

    她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老杨的胳膊。

    老杨没有看她,亦是用手撞了她一下,两人动作幅度不大,那两个男人没有发现。

    两个盗猎者分头行事,一个用枪指着他们,让他们不要乱动。

    一个去翻苏梅他们的包,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忽然苏梅动了,在那只满是伤痕的手伸进她的包里的时候,她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折。

    “啊啊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