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武不知道从哪里被人找到的,身上脏了吧唧的,头上还插着几根稻草,样子别提多滑稽了。

    他一来就被李荷花拽住了手臂。

    “你去把钱要回来,那可是你儿子娶媳妇的彩礼钱,你竟然都给了王来弟这个婊子。”

    胡武看了看一脸幽怨凄楚的王来弟,狠了狠心,一把甩开李荷花的手,说道:“你闹什么,我都说了那钱是先借给老二媳妇的,到时候金秋结婚一定还给咱们。”

    “你放屁!一年前你借出去的十块钱还了吗?还有两年前,三年前,加起来都有五十块了,她还了吗?”

    李荷花崩溃大吼。

    大家都吃了一惊,五十块!这么多的吗?

    “这次我好不容易攒了一些钱,加上今年工分赚的,总共是两百三十块,你都给了那个婊子,胡武,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儿子吗?”

    天啊!

    两百三十块!

    大家一开始还以为只有几十块钱,没想到这么多,这搁谁身上不得发疯?

    大杨树村的村民开始同情李荷花了。

    胡武真不是个人,为了个婊子不顾老婆孩子,让人唾弃。

    胡武脸涨成了猪肝色,扯着李荷花的衣服让他回家。

    胡金秋嘶吼一声,冲上去把他爹推开,呸了一口说道:“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还敢对我娘动手,当我是死的啊。”

    胡武瑟缩了一下,一时不敢说话。

    他怕胡金秋,这个儿子高了他半个头,身板子壮实,一拳揍下来他的脸要开花。

    李荷花抹了一把眼泪,咬着牙说道:“胡武,你要不把钱要回来,那咱们就离婚,我不和你过了。”

    胡武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她。

    “咋,咋就要离婚了,不至于,不至于。”

    ……

    苏梅瓜子都磕完了一把,那边还在啰啰嗦嗦讲不到重点。

    冲上去打啊。

    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都拿去给胡金生交医药费,但这口气咱要出啊。

    她这个心急,恨不得自己就是李荷花,先把王来弟打个半死,再扒光了她的衣服挂晒谷场去。

    张桂英替李荷花不值,骂起了胡武。

    “什么男人,狗东西。”

    “婶子,她们这样吵下去也没个结果啊。”

    “可不是,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就看李荷花有没有决心离婚。”

    旁边一直站着吃瓜的小媳妇也说,“要我就去先把人打一顿出口气再说,啰里吧嗦一大堆,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苏梅看向了说话的小媳妇。

    姐妹,同道中人啊。

    小媳妇是去年刚嫁进大杨树村的,叫林翠花,人长得憨厚,笑起来唇边有两个小梨涡,挺可爱的。

    她意犹未尽地说道:“苏知青你城里来的肯定是第一次见这场面,别看李五婶说的好,他男人只要一回家说两句好话,她铁定原谅。”

    苏梅深以为然地点头。

    “所以村里人都不爱掺和进这事了,大家都在看热闹。人家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们这些外人最后弄得里外不是人。”

    “可不是嘛,尊重他人命运。”

    胡武已经跪下来跟李荷花认错了,保证一定会把钱拿回来。

    李荷花态度明显松动下来。

    沈鸿一见如此,赶紧让人先把人送回家,剩下的事两口子关起门来慢慢商量。

    热闹结束,看热闹的人自然要散。

    张桂英一路上絮絮叨叨,叮嘱苏梅一定要离胡家人远一点,姓胡的没有一个好人。

    苏梅比谁都清楚姓胡的是什么德行,自然不会和他们走近。

    林红梅已经做好了晚饭。

    从国营饭店打包回来的猪肉炖粉条,红烧排骨,炒了个醋溜白菜。

    三个人简单的吃了饭,就继续围在炕桌上各干各的事。

    林红梅琢磨了一下午,把毛线打的有模有样,她比着苏梅的身形起了110针。

    选了嫩黄色的毛线,在领口袖口点缀白色小花,清新自然。

    苏梅在看高中课本,室内光线太暗了,她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睛累,便扔了课本躺炕上想事情。

    晚上大家都睡着后,苏梅进了空间。

    拿出从陆战枭那里买来的几样古董。

    花瓶,缺了盖的紫砂壶,破损的玉佩,一样一样放在地上。

    金首饰也拿了出来,放在一边。

    她之所以会会花大价钱买这些东西,是因为她手碰到他们的时候有一种奇妙的震颤从灵魂深处传来。

    当时苏梅就一个机灵,找了几个有感应的物价买下。

    一缕缕乳白色的气从几样古董身上飘了出来,缓缓上升,最后和空间里的气融为一体。

    咔嚓。

    花瓶身上出现裂纹,紫砂壶也裂了一道缝隙。

    本就破损的玉佩直接崩裂成几块。

    苏梅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怎么回事,地面开始震动。

    吸收了古董中的气,它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