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太遗憾道:“那还真是不巧,老身已经答应将蓝玉枕给三皇子了。”

    “我知道,可我也想要,老夫人最好是给我,不然三皇子也得不到。”

    宋倾墨说话间,死死的盯着陆有容。

    像是说蓝玉枕,又不单单是在说蓝玉枕。

    陆有容无语极了。

    他想要就得要?

    他得不到别人就甭想得到?

    凭什么,他怎么不上天呢,何止是无耻,简直强盗土匪。

    可见他的架势,还有陆老太太的态度,怕不是个好惹的主。

    于是,陆有容婉转道:“辰公子若是真想要,不用跟我外祖母求枕头,直接去跟三皇子说,毕竟现在这枕头属于三皇子了。”

    宋倾墨嘴角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可据我所知,蓝玉枕还没到三皇子手中。”

    陆有容:“……”

    这人貌似知道的有点多。

    陆老太太似是怪责陆有容,可脸上没有一丝怪责的意思。

    “有容,人家辰公子消息灵通,你说话的时候可不能含含糊糊,要说就得说全了,不然徒增辰公子误会可不好。”

    转头又对宋倾墨道:“辰公子,蓝玉枕虽然现在还没送到三皇子手中,但确实已经属于三皇子了,我这也只算是代持,您若是真想要,确实应该去找三皇子。”

    “我兄长经常头痛,引得失眠不得安寝,本想向老夫人求得蓝玉枕助兄长睡眠,看来我的兄长是无缘好觉了。”

    宋倾墨话语上似感叹,可不管是表情还是口吻,平静的没有丝毫起伏。

    宋倾墨的兄长,不就是当今皇帝嘛。

    皇帝长年被头痛所困扰,御医只能治标无法治本。

    可宋倾墨早不求蓝玉枕晚不求,偏偏在三皇子要了蓝玉枕后来求。

    这不就是没事找事嘛。

    况且蓝雨真也不治头疼啊。

    陆老太太干涩的笑了笑:“辰公子,蓝玉枕虽枕之能好梦连连,醒来头脑清明,可不治头疼的毛病,不然这枕头早就是您兄长的囊中物了。”

    宋倾墨悠然起身:“老夫人说的在理,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陆老夫人喊住宋倾墨:“辰公子请留步。”

    宋倾墨停下脚步:“老夫人还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陆老太太从椅子上站起身,走上前,指了指两箱子金元宝道:“这礼送的太过客气了,还望辰公子带回去吧,辰公子的心意老身知道了。”

    “此前老夫人送去我府上的礼品,可比这些贵重的多,我不是也收下了?”

    “那是谢礼,谢辰公子救治有容,理应丰厚,即是谢礼,辰公子便不必回礼,哪还有人回谢礼的礼,不合适。”

    “我觉得挺合适的。”

    陆老太太刚要继续拒绝,宋倾墨没给机会:“如果老夫人觉得不合适,就择良辰吉日,让陆小姐给我送回去即可,今日我深感疲惫,实在不想把这两大箱子再般回去了。”

    陆有容:“……”

    分明就是找理由找借口。

    他疲惫是他的事情,搬箱子的又不是他。

    陆有容忍不住一个白眼翻上了天。

    宋倾墨余光刚好扫见,便补充道:“必须是陆小姐送,不然我可不收,就算是老夫人的诚意了。”

    说完,不给陆老太太再讲话的机会,就头也不回的阔步离开了。

    陆有容挽住陆老太太的胳膊:“外祖母,这到底是什么人。”

    陆老太太轻轻拍打陆有容手背:“无碍,一个咱们互相间都不好撕破脸的人。”

    顿了顿,想到陆有容方才的反应,紧张道:“在马车上,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放肆的事情?”

    陆有容知道瞒不过,也不想隐瞒让陆老太太担忧。

    可说出全部事实,又怕气坏了陆老太太。

    既然不能撕破脸,那只能生闷气。

    她不想让陆老太太因为她的事情心情不好,所以就挑拣了不算严重的说。

    “他可粗鲁无理,趁我昏迷,掐着我脸,往我嘴里塞大药丸子,外祖母您是不知道,那药丸子可大一颗了,他硬往我嘴塞,都把我塞的疼醒了。”

    “还有,他还吓唬我,我要离开马车,他就暴力的卸掉我的手腕和胳膊,害的我只能用脑袋撞马车窗户逃跑。”

    “哎哟,委屈我家小有容了,怎么可以这么粗鲁对待一个女子,真是杀千刀的。”

    陆老太太心疼的宽慰道:“他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心思很重心机深沉,还心狠手辣,歹毒的很,以后咱就能躲就躲着他。”

    “嗯,我知道,惹不起躲得起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有容真乖,真懂事。”

    陆老太太摸了摸陆有容的脑袋:“明天我领你去个地方,有好吃好喝的,你肯定喜欢。”

    “真的吗?好啊好啊。”

    第二天吃过早饭,李管家才回来。

    “禀老夫人,徐二娘跟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住了,不过还需要施针九日,来回路途颠簸,属下就安排徐二娘跟孙铁柱在盛京住下,等九日后施针结束,再去接他们。”

    又对陆有容道:“大小姐,徐二娘让属下一定要感谢您,大夫都说了,要不是您及时给徐二娘用了草药,徐二娘的情况撑不到救治,肚子里的孩子得保不住了。”

    陆老太太点头:“好好好,都没事就好。”

    转头欣慰的看着陆有容:“我的有容是个有本事的好孩子,行的是大善之事啊。”

    陆有容:“……”

    大善?

    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评价。

    她做了一千年的邪门歪道,得到这种评价,有点陌生,还有点奇怪。

    见陆有容尴尬的笑了笑,陆老太太误会道:“哟,我们家小有容这是害羞,不好意思了?”

    陆有容继续笑:“没有。”她只是被说大善说的有些不自在而已。

    顿了顿,转移话题道:“外祖母不是说今天带我去一个好吃好喝的地方,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这就走,你回屋去带上丫环,谁家小姐出门在外不带个丫环的。”

    “好。”

    陆有容欢欢喜喜的走后,陆老太太就让李管家去准备马车了。

    张软软已经对陆有容的院子稍作熟悉,正在给陆有容整理每日佩戴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