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

    李冀北着急道:“葛大夫,到底怎么了?您这怎么就结巴了?”

    葛大夫满脸不解:“这没什么毛病,就是有点气虚上火,我给他开几服药喝一喝就行。”

    “没毛病?”陆有容扁了扁嘴:“医术不行就医术不行,说什么没毛病,难道要等人断气了,才算是有毛病?”

    葛大夫像是受到了羞辱:“老朽行医数十载,小姑娘你是在怀疑老朽的医术?”

    “是。”

    陆有容毫不客气:“这人刚刚分明浑身抽搐,生命体征已呈衰败之相,好不容易留存了一口气,严重至此,你把脉后只是轻飘飘的气虚上火而已吗?”

    葛大夫察觉出张宗长脉搏有异,但实在是看不出具体什么原因。

    听陆有容说完,又细细的给张宗长把脉。

    “对不住,恕老朽医术不精,实在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抽搐,从脉象上来看,就是气虚上火而已。”

    宋凌则指了指门口:“废物,滚吧。”扫了陆有容一眼:“这种庸医,我府里柴房还有五个呢。”

    陆有容惊愕:“什么?那五个大夫三皇子还关着没放走呢?”

    宋凌则道:“那种庸医,放走了也是祸害别人。”

    陆有容道:“那是素儿姑娘中毒特殊,他们也不过是普通的大夫,即便是普通的大夫,也能救治百姓,他们医术不行无法救治素儿姑娘是他们的无能,但并没有错处更没有触犯法律,三皇子您不放人就是您的不对了。”

    宋凌则端详了陆有容片刻:“那我应该放人?”

    “是!”

    陆有容没好气的白了宋凌则一眼。

    宋凌则挑眉道:“那我听陆小姐的,今天回去就把人都放了,再给他们足够的银两,陆小姐觉得可好?”

    “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陆有容怎么都觉得宋凌则跟有毛病似的,精神肯定不怎么正常。

    张敬文着急的插话道:“殿下,宗长兄该怎么办?”

    宋凌则取下自己的玉佩,递到张敬文手中:“拿着这个玉佩,去太医院找个御医来瞧瞧。”顿了顿:“直接让王院首来,本殿下的玉佩,还是能喊动王院首的。”

    “好,下官这就去。”

    张敬文把玉佩揣到怀里,就匆忙的走掉了。

    李冀北上前看了一眼,问道:“三皇子,地上寒凉,是否要先找人将张大人扶到椅子上?”

    宋凌则没有搭理李冀北,拿起桌子上的茶水,给自己添了一杯茶,又倒了一杯,递给陆有容。

    “喏……”

    “我不喝。”

    陆有容现在哪有喝茶的心情,再说她现在口也不渴:“三皇子就不担心张编撰等不到王院首来就一命呜呼了。”

    “有你在,我不担心。”

    宋凌则回答的轻松,陆有容却一点也不轻松。

    她恨不得自己当年学了医术,也是第一次感觉自己应该学习一些医术傍身的。

    “我还要谢谢三皇子的信任了?”

    宋凌则打趣道:“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一旁,李冀北满心担忧。

    陆有容宽慰道:“李老板安心,张编撰暂时是死不了。”

    李冀北松了口气:“那就好。”

    等等,是暂时,暂时是暂时多少?

    李冀北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尤其是听到陆有容的下一句,差点没吓的李冀北惊叫出声。

    “张编撰也不一定能活的成。”

    李冀北整个人都慌乱了:“这这这……”

    “我能保证张编撰不会死在春来居。”

    李冀北深深吸了口气,提到嗓子眼里的心,又落了回去。

    “那就好,那就好……”

    突然,门被猛地推开,两名侍卫走了进来。

    李冀北猛地转头:“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

    话还没说完,宋倾墨手里把玩着宋凌则刚刚摘下的玉佩,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低头耸肩的张敬文。

    陆有容不解道:“辰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想着亲自来接你比较有诚意,又想着提前过来吃点东西也可。”宋倾墨将玉佩抛向宋凌则:“收好。”

    宋凌则眼疾手快,稳稳的接住了玉佩,看了一眼宋倾墨,又看向陆有容:“陆小姐叫他辰公子?”

    陆有容点头:“昂。”

    “公子?你确定?”

    “不然呢?我不是公子吗?”宋倾墨低沉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威压。

    宋凌则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恭敬行礼道:“是,当然是,您都说是了,能不是嘛。”

    陆有容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出了里面有问题。

    宋凌则跟这位辰公子显然是认识的。

    除此之外,她还察觉到了这位辰公子对宋凌则有几分压制。

    宋凌则是皇子,能让一个及受宠爱的皇子示弱还行礼,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皇帝。

    这位辰公子肯定不是皇帝。

    另一种则是长辈,一个身份地位及重的长辈。

    辰公子,辰……

    “张编撰是天子门生,你派人去太医院请王院首,之后肯定会惊动陛下,陛下查问之下,春来居必然会有麻烦。”

    宋倾墨的话打断了陆有容的思绪。

    宋凌则一脸无奈:“这不是没办法了嘛,普通的大夫无法看出张编撰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总不能让张编撰在春来居等死,我也不敢轻易挪动张编撰,生怕一挪动了张编撰就一命呜呼了。”

    “有我在,不用惊动宫里。”

    宋倾墨平静的走到张宗长身旁,蹲身给张宗长把脉。

    片刻,宋倾墨朝侍卫招了招手:“去把我马车上,取药盒左边第一排第四瓶绿色的药瓶过来。”

    侍卫领命:“是。”

    侍卫走后,宋倾墨起身,一瞬不瞬的盯着宋凌则:“你吓他了?”

    宋凌则慌忙摆手:“我没有,我怎么会吓他?”

    宋倾墨继续问道:“刚刚张编撰开始抽搐前,是否吃过什么不该吃的?”

    “没有,我们在一起吃饭,吃的喝的都是一样的。”宋凌则朝着还站在门口不敢抬头的张敬文道:“张学士,是不是?”

    “啊……哦哦哦……是是……”张敬文紧张的看了一眼宋倾墨,又惊慌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