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辰……”

    宋倾墨打断:“辰公子。”

    “啊?”张敬文反应片刻:“禀禀……禀……”

    “好了闭嘴吧。”

    宋倾墨懒得听张敬文结巴下去。

    陆有容问道:“辰公子看出张编撰身体是怎么回事了?”

    “嗯。”

    宋倾墨捋了捋衣袖,不紧不慢道:“高热惊厥引发的抽搐,应是吃了什么会突然全身发热的药物,张编撰自小就心肌不全,常常伴有心绞痛,不能受到惊吓刺激,突发高热也算是刺激。”

    “没有,真没有吃什么,我们吃的喝的真是一模一样的。”宋凌则焦急解释:“也没发现张编撰身体有什么异样,更没有受到惊吓。”

    “是吗?。”

    宋倾墨无视宋凌则,直接问张敬文:“张学士,张编撰发病之前到发病后你一直都在?”

    张敬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下官……下官……”

    宋倾墨平静的话语似带着巨大的威胁:“我的耐心有限。”

    张敬文被这么一催,话语也顺溜了起来,似是被激发起来了求生欲一般。

    “下官不知怎么闹肚子,在茅厕蹲了好些时候,回来的时候,刚好见到张编撰浑身抽搐。”

    张敬文忽而捂住肚子:“又……又来了,请允许下官方便一下。”

    “去吧。”

    张敬文离开后,李冀北见情形不对,也默默的退了出去。

    走廊上,李冀北喊住了张敬文:“张学士,需要给张学士找个大夫看看肚子吗?”

    “不……不必。”

    张敬文根本不是肚子又不舒服了,是害怕继续呆下去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李冀北也是个聪明人:“三楼已经没房间了,二楼好像还有两个空置的房间,张学士如果不嫌弃,去二楼坐坐缓缓精神。”

    张敬文立马会意:“好好,多谢李老板。”顿了顿:“官场不易啊。”

    李冀北用力点头:“是啊,做生意也是不容易的。”

    “我以后,一定会带着朋友跟同僚来关顾李老板的生意,真的谢谢李老板了。”

    张敬文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要不是李老板帮我找到离的最近的大夫,还叮嘱我只管领大夫进去,不要多问什么,我可能就真的痴傻的多做言语了。”

    “张学士还年轻,对三皇子跟官场以后了解会更多的,我与张学士的长姐虽隔着两户人家,也算是邻居,您的长姐跟我夫人交好,换做别人,我也是不敢多事的。”

    “那……我刚刚跟辰王说了……”

    “嘘,莫要再提。”

    李冀北左右看了看,凑到张敬文耳旁小声道:“张学士方才实话实讲是好的,辰王虽然不爱管这些闲事,但在辰王面前如果不说实话会更糟糕。”

    张敬文不解:“此话怎讲?”

    “你刚刚有所隐瞒,不就等同告诉三皇子,你已经想到是在你离开之后,三皇子要害张编撰,你之所以敢实话实说,就是不知道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敬文恍然大悟,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对对对,是这么回事。”

    屋子里,与此同时。

    宋倾墨看都不看宋凌则一眼,冷声道:“看来,到底怎么回事,只有三皇子知道了。”

    “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宋凌则丧气的瘫坐在椅子上:“我真的不知道,是真的啊。”

    他是真的不知道宋倾墨竟然会到春来居,还好巧不巧的碰到往外跑的张敬文。

    这算什么?算他点背。

    宋倾墨淡淡道:“别紧张,我不管这些。”

    宋凌则:“……”

    就咬定他了是吧?

    就知道,点背,太背了。

    倒霉催的怎么就遇见宋倾墨了。

    要不是宋倾墨出现,谁会怀疑到他身上。

    他再狡辩下去宋倾墨也不会相信。

    得亏宋倾墨没有跟他计较到底的意思。

    陆有容脑中快速分析了一遍。

    好好好,宋凌则还真是清白不了一点。

    看来这位辰公子对宋凌则很是了解,不然怎么直接锁定目标了。

    算了,只要春来居能安全,管他宋凌则心里的小九九呢。

    但不担保宋凌则下一次搞事情还会不会选春来居。

    “三皇子是知道我不会医术,普通的大夫也查不出什么,所以才找我的对吗?”

    宋凌则抿嘴笑了笑:“陆小姐也开始怀疑我了?”

    “是确定。”

    陆有容也回了微笑:“人家辰公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再不确定就是傻子了,对不对?”

    张宗长有心计,宋凌则肯定知道。

    宋倾墨不是一个只凭猜测就敢说张宗长被下药的人,肯定是已经确定了张宗长被下了药,只是不知道具体被下了什么药。

    发病前只有宋凌则在屋子里,刚好方便下药。

    宋凌则干涩笑了笑:“对?还是不对呢?”

    陆有容道:“用不用劳烦辰公子去给张学士把把脉,看看张学士是否误吃了泻药?”

    宋倾墨配合道:“一点也不麻烦,我这就派人把张学士叫回来。”

    “不用。”

    宋凌则立马站起来:“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来说,我就是给张学士汤里撒了点巴豆粉。”

    “我当什么也没听到。”

    陆有容笑眯眯的看着宋凌则:“三皇子不必紧张,我就是希望以后三皇子要对谁做什么的时候,不要在春来居动手,当然,正常的吃饭消费应酬还是很欢迎到春来居进行的。”

    宋凌则咬了咬后槽牙:“是我考虑不周,也是没想到陆小姐跟春来居的缘分这么深,既然陆小姐要护着春来居,那以后我自是不会再在春来居做这些了。”

    好好好,陆有容这是威胁他,拿他给张编撰下药的事情做威胁啊。

    他偷偷看了一眼宋倾墨,对陆有容道:“不知道陆小姐跟辰……辰公子是什么时候,怎么认识的?”

    宋倾墨接着道:“我也想知道,陆小姐跟三皇子关系是不是很好很熟啊?”

    陆有容:“……”

    这俩矛头怎么都对准她了?!

    “就那么认识的,一言难尽。”

    陆有容对宋凌则说完,又看向宋倾墨:“还行,不是特别熟,也就算是个一般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