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尤其是刚好皇帝也在,太后不好把苏文召找来揍上一顿出气,只能是自己气着了自己。

    要不是苏文召善做主张诱迫陆有容进宫,还给陆有容找了个乱七八糟的贵人身份,怎么可能需要陆有容死遁。

    还用了极其恶劣的方式纵火。

    都怪苏文召,不然陆有容怎么可能把手烧伤了。

    不过话说会常垚。

    常垚那样的人会出手替个宫妃看病本就稀奇,更何况对方还是陆有容。

    陆有容现在占的身份可是张贵人,张贵人可是当年一个常家的棋子。

    难不成是常垚看上了陆有容?

    常垚也是个不错的对象,太后倒是不烦恼常家。

    太后好奇极了,便派人召见了常垚。

    常家一直对朝廷的党政之事保持中立,对太后也是恭敬有佳。

    常垚见了太后拱手行个礼:“太后安,不知太后找微臣何事?是哪不舒服了?”

    太后摆手:“没什么事,就是想跟常太医聊聊天。”

    常垚有些奇怪,但再奇怪也不能表现出来。

    既然太后说聊天,那聊起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常垚 看到太后的示意,便随即便自然地坐到了下首的椅子里。

    太后命人给常垚上了茶,然后对宫人道:“都下去吧,哀家要单独跟常太医说说话。”

    宫人都识趣地退出去。

    太后也不拐弯抹脚,眼看着常垚抿了口茶刚把茶盏放下,便开口问:“哀家听闻这回你见着张贵人了。”

    常垚:“……”

    太后怎么会关注到张贵人身上?

    难道太后以为他们常家又想起了张贵人,想助张贵人重新走进皇帝眼里?

    可张贵人没做出一件入眼争气的事情,他们常家也是傻子。

    常垚抬眼看太后,点头应了一声:“是。”

    “还给她治了伤。”

    “是。”

    “她伤的可严重?可会留下疤痕?”

    “伤得不重,但没调理好,只怕将来得留疤。”

    常垚见太后似是很关心张贵人的伤势,索性也不是什么要隐瞒的事情。

    他既然给张贵人看了伤口,也不能当做不知道。

    他更是不知道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也是瞒不住太后的耳目。

    太后听了,自语道:“女子家留了疤痕,那她岂不是要难受死。”

    常垚道:“应该不会,微臣看张贵人大概也不介意留疤这个事情,反正皇上也不宠幸于她,疤痕不疤痕的无所谓了,不过就是在后宫苟活而已,她虽然是我们常家送入宫闱的,可究竟能混成什么样子,是她自己的造化,既然她造化不行,那也是得听天由命了。”

    常垚想到了陆有容,心里多少起了点好奇心。

    换了别的嫔妃这是天大的事情,怕要哭昏过去。

    他瞧那个张贵人倒也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很是不同。

    太后是听明白了常垚的话,毕竟常垚也没遮掩半句的意思。

    常垚薄唇微抿,并未立刻做答。

    关键是常垚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太后是个心思极深的的人,论修身养性更在常垚之上。

    对方不答他也不催,只端了茶慢慢品了几口,随手拿了颗橘子,自顾自的剥皮吃了起来。

    许久,常垚道:“微臣不明白太后您的意思。”

    他确实是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太后莫名其妙的这话是几个意思,到底想要问点什么。

    太后道:“你觉得她好看吗?”

    常垚也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见太后面色平静中还带着一丝期待,是越看越茫然。

    可太后都开口问了,他又不能不说。

    好在太后不催促。

    过了好一会,常垚才淡淡开口:“微臣心中,女子无非是有才华跟平庸两种,微臣从不看女子外表,所以张贵人好不好看,微臣也不知道。”

    他说好看,或者是一般,都不行。

    毕竟以前是个媚眼跟太后相似的人,想在是长得特别像太后的人。

    可真的是愁怀他了。

    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真的搞不懂。

    可能就像他爹说的,女子的心犹如海底的巨山,露在面上的少之又少,剩下海里有多少只能用猜的。

    当然他爹还说了,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都通透了,就是还是搞不懂女人。

    他以前不觉得什么,可能是他爹不行,可今天看来,女子真的很难搞懂。

    “常太医,女子好不好看,是个人用眼睛就能分辨的出来,你不同哀家说实话,这不大像你的性子。”

    常垚确实没说实话。

    常垚也不是瞎子,陆有容漂不漂亮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只是常垚实在搞不懂太后的意思,不知道怎么说罢了。

    但他生性淡薄,什么情绪都只藏在心里,面上轻易不露,即便进了宫见了皇帝,也是能少说就少说,能不表达就不表达,更何况面对太后对他提出的这莫名其妙的问题。

    太后见常垚不说话,继续道:“听闻张贵人现在在后宫过的极不如意啊。”

    张贵人过的如意不如意,常垚也无甚感觉。

    毕竟那是张贵人,是皇帝的女人,更是常家的弃子,再盼对方好已然无用。

    但太后说这话,常垚就更加搞不懂了,是方才他表达的还不够明白?

    太后只扫他一眼便瞧出了他心头的想法:“你在哀家面前无需顾虑,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哀家想知道的也不是常家对张贵人的看法,是你对张贵人的看法,毕竟张贵人是个美人,爱美之心人人有之。”

    常垚这算是搞明白点了。

    看来是太后误会他了。

    常垚从容道:“微臣对张贵人无任何看法,给张贵人治伤乃是医者本分,并无其他心思。”

    再怎么说,张贵人都是皇帝的女人,更是因为像太后所以才被送进的宫里。

    说不好看那是假的,张贵人也确实长得让人想多看上几眼。

    他与张贵人单独在屋里待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虽然有张贵人的贴身宫女在,但若真追究起来倒也不是全无出处。

    想到此处,常垚起身向太后告罪:“近日是微臣鲁莽,不该与贵人独处,更不该亲自给张贵人疗伤。”

    太后大致也明白了常垚的心态。

    看来常态对陆有容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

    是不是接触接触总归是会有的。

    怎么也是都说陆有容长的跟她像极了,那必定是貌美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