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班尼特手中的巨幅羊皮卷完全展开的时候,就连李慕和苏汾乔都眼前一亮,两人对这副神秘画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相视一眼之后便主动靠了上去。

    “这……这……这难道是?”

    提出质疑的文森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眼前的画卷,这位“桀骜不驯”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面前摊开的是一副极其复杂但细节拉满的管道图纸。

    如迷宫一般错综复杂的暗道纵横交错,但每一个弯角、每一条路线都被工整的字迹标记说明的清清楚楚,它们最终都汇聚到了同一个地方,那就是归墟岛。

    “你猜的没错,图上所记载的暗道网络就建在归墟岛的下方,你们都知道归墟岛其实在一百多年前并没有那么庞大,是后面归墟教不断的填海造陆,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这些暗道网络正是当年在为岛屿打地基的时候用来连接海床的支撑所用,大部分工程也都在暗道中实施,随着归墟岛建设的完成,这些工程暗道也都被废弃,现在知晓其内部结构的人恐怕也都被归墟教灭口了。”

    随着班尼特的介绍,一座完整的迷宫暗道群重现在反抗军的众人面前,这些暗道蔓延曲折,当初为了运送工程物资,很多入口通过海床甚至绵延到了十几海里之外的地方,可谓是难以想象的“人为奇迹”。

    “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归墟岛的下方还会有这样一片神秘空间,但这图纸你是怎么得来的?依照归墟教的行事作风,连施工的工匠都全部灭了口,又怎么会遗漏如此详细的图纸呢?”

    凑在桌前的安妮瞅了许久,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份暗道地图的重要性,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班尼特,在她看来,这种超级“安全漏洞”,是不太可能被归墟教忽视的,就算图纸被可以保存,也一定需要极其高的权限才能查阅,那么班尼特究竟是如何得到它的呢?

    “好了,图纸的来历大家就不要问了,总之我们可以确保情报的准确性,有了这些暗道,我们就可以在不进入归墟岛警戒圈的情况下,开始集结人马和物资,到时候只要找到对方防御的薄弱点发起猛攻,大概率就能够达到我们的战略目的。”

    班尼特没有马上回答安妮的问题,而站在一旁的飞龙将军也立刻转移了话题,如此天大的好消息让反抗军的与会干部们个个喜形于色,也都没有纠结羊皮画卷的来历,纷纷开始热烈的讨论起后续的攻略计划。

    “你怎么看?有了这卷暗道地图,悄悄摸进归墟岛内部就变得没那么困难了,说不定真的会给归墟教制造大 麻烦,到时候我们也能接机去寻找关于三族圣物的线索。”

    相比于反抗军的兴高采烈,李慕和苏汾乔都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反抗军的攻势越是猛烈,归墟岛的混乱越是严重,越有利于他们两人潜入核心区域,从而去接触到可能的蛛丝马迹。

    “计划没有问题,但你有没有觉得这卷羊皮纸出现的也太是时候了,就好像有人想瞌睡了,立马就拿到了枕头一样,我总感觉这飞龙将军和什么‘草神’隐瞒了什么。”

    魔族公主看着群情激奋的反抗军,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心思细腻的她自始自终都在怀疑飞龙将军的动机,此时见对方不愿谈论重要情报的来源,也是小声和李慕说起了自己的看法。

    “的确,是有些奇怪,说实话,反抗军这个组织让我想起了‘传销’,额。。。。就是一种依靠不断的言语洗脑来笼络人心的组织方式。”

    前世见过太多“坑蒙拐骗”的李慕同样对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保持着警惕,正准备压低声音继续解释何为“传销”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轻轻拉动。

    转头一看,发现阿紫脸色苍白,痛苦的表情挂在脸上,拽住李慕的她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急促的呼吸让她无法言语,只能用眼神传达自己的情绪。

    “阿紫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喘不过气来?那我们到外面透透气?”

    李慕一把扶住就要摔倒的阿紫,对着苏汾乔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便带着阿紫离开了屋子,来到了开阔的露台上。

    清冷的海风吹拂下,阿紫显然好了许多,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皱起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缓过劲来的少女仿佛还心有余悸,紧紧抓住李慕的手臂,甚至都勒出了一道红印。

    “阿紫,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样?”

    苏汾乔一边拍着阿紫的背部,一边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来总部都会觉得身体很难受,今天特别严重,好几次都不能呼吸了,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阿紫低着头,脸色依然苍白的她还是那样腼腆,不断和李慕两人道歉,随后便强撑着准备返回联席会议的屋子。

    “阿紫,你在这啊,我还想怎么到处找不到你,怎么了?是又不舒服了吗?”

    此时司马仇恰好寻了出来,刚才因为暗道图纸的出现,让他也沉浸在兴奋的情绪当中,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阿紫的情况。

    “仇叔,我没事,就是老 毛病好像犯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多亏李大哥和苏姐姐的帮助。”

    四人重新汇合,但因为阿紫的身体情况,他们都没有继续参加关于归墟岛战斗的方案讨论,而是来到安静的厢房休息。

    “李兄,苏姑娘,这次的归墟岛之战极其凶险,虽然这话可能不太吉利,但我认为我们反抗军的赢面不大。”

    房间里,将阿紫安排睡下后,司马仇喊住了本想要离开的李慕和苏汾乔。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们可以答应。”

    似乎是纠结了很久,但最终司马仇还是把内心的话说出了口,眼神有些闪烁的他仿佛是难以启齿,这让李慕和苏汾乔都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