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唐稚还在这!

    老夫人有些兴奋,她拉着薄西沉的手就往人群那边走去,想要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恰巧这时,馆长也走了过来。

    “吵什么呢?馆内禁止喧哗!”

    李馆长自然而然的站在唐稚的身边,用眼神提醒着吵闹的唐欣欣。

    唐欣欣则白了他一眼:“我刚刚就觉得你跟她不对劲,凭什么那幅画谁也不卖就卖给她?是不是你们私底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馆长活了大半辈子,何曾被人这么羞辱过。

    他的脸色顿时黑了大半,语气充满不悦:“这位小姐,话可不能乱说。”

    唐欣欣冷哼一声:“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末了,她又对着唐稚嘲讽道:“薄爷不过是看你可怜罢了,你以为他是真的想娶你?要不然,又怎么会新婚就抛下你,也从不跟你一起公开露面?”

    她自以为,戳到了唐稚的痛处。

    不曾想,唐稚压根就不在意。

    薄西沉的喜欢,对她来说,不重要。

    唐稚轻扯唇角,眼神轻蔑又寒凉:“无所谓,起码我是名副其实的薄太太,我想要什么伸手就能得到,不像你,还得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问你爸要。”

    她顿了一下,又嘲讽道:“况且,你爸还不一定会乐意。”

    唐胜哲是什么人,她清楚得很,除非对他有利益的事,他才舍得花钱。

    唐欣欣又何尝不知道。

    曾经看上了一条裙子,要两百多万,爸爸都舍不得买,还说她乱花钱,每个月的生活费也就只有十几万,她有时在小姐妹面前都是装的大款。

    唐欣欣脸色复杂,内心有些憋屈,碍于唐胜哲在场,也不好发作什么。

    便指着唐稚说道:“你长得这么丑,薄爷迟早也要跟你离婚,什么薄太太,暂且就让你得意一阵。”

    唐稚勾唇冷笑,刚想出声反驳,身后顿然响起一道厉声,中气十足:“谁说她会跟西沉离婚了!”

    唐欣欣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张严肃的脸,气势沉凝。

    有些眼熟……

    她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刚刚羞辱过得那个穷酸老太太?

    唐欣欣嘲讽的笑了一声:“我说是谁呢,你这乞丐怎么还没走?”

    乞丐?

    夜寒眸色一惊,这个蠢女人好没眼力见,居然敢对老夫人这么无礼!

    薄西沉闻言,眸色也迅速沉了下去,他眸光锐利的看向唐欣欣,薄唇轻启,正要说话。

    便听见唐稚那清冷的嗓音,先一步响起:“唐欣欣,你妈没教你,对待老人家要有礼貌吗?”

    唐欣欣满脸不屑:“那要看对什么人!对待你们这样的人,不需要礼貌!”

    唐稚皱眉,眸色深沉且冰冷。

    老夫人却不在意,而是握住唐稚的手:“有些人就是没教养,不跟她一般见识,孙媳妇,你别听她的,我们西沉不会跟你离婚的,啊。”

    我们,西沉?

    唐稚眸色一惊,下意识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老人。

    虽然穿着朴素,却不难看出,她骨子里的涵养和气质,蕙质兰心。

    她该不会……就是薄西沉的奶奶吧?

    没等唐稚多想,薄西沉已经大步走了过来。

    他走到老夫人身边,搀住她,语气平和又亲切的喊了声:“奶奶。”

    一瞬间,每个人的脸色都发生了千变万化。

    唐稚怔怔的看着身旁的男人,那高大的身影依旧很冷漠,面具下,是那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深邃且锋利。

    他怎么也来了?

    至于唐欣欣,打死也没想到,那个如此穷酸的老太太,居然就是薄家老太太!

    薄西沉的,亲奶奶!

    天,她刚刚都做了什么?!

    唐欣欣追悔莫及,她看了眼对着唐稚和颜悦色的老夫人,又看了眼模样冷峻的薄西沉。

    恰巧,对上男人犀利且寒凉的视线,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唐欣欣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脸都白了一寸。

    倒是唐胜哲率先反应过来,他沉着嗓子提醒唐欣欣:“糊涂!还不赶紧给老夫人道歉!”

    薄老夫人是何等人物,岂是她这小辈能够羞辱的?

    更何况,薄西沉还在场,要是他们计较起来,恐怕他们唐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唐欣欣回过神来,立马给老夫人道歉:“对不起,薄奶奶,我刚刚不该对您出言不逊,请您原谅我。”

    老夫人睨了她一眼,眸子里的嫌恶很是明显,她不悦道:“别叫我奶奶,你不配!还是叫我薄老夫人就好。”

    唐欣欣只好又喊了一声:“薄老夫人。”

    老夫人冷哼一声:“像你这种品行不端的女人,得亏没有进我们薄家的门,原本我也是想西沉娶这位唐小姐的,总算是阴差阳错,即是如此,她便一直都会是我们薄家的人,外人,休想动她一分!”

    唐欣欣被老夫人当众斥责,脸色很是难堪,她紧咬着下唇,脸上血色尽失。

    特别,是看到老夫人如此护着唐稚,心里的酸涩感更是无与伦比。

    凭什么,唐稚就这么好命!

    唐稚也没想到,老夫人居然就是薄西沉的奶奶,更没想到,她会这么维护自己。

    她心下一暖,看着老夫人的眼神带着一丝亲切。

    这时,薄西沉也开口了:“唐先生,我听说你最近在谈西郊的一个项目?”

    唐胜哲的眉心跟着他的声音跳了一下,心下一震。

    薄西沉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

    没等他多想,薄西沉那幽沉的嗓音便再次传来:“我看,唐总也不必去竞标了,还是空出点时间来,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女儿。”

    唐胜哲心下一惊,又岂会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那个项目花了他好大的心血,现在连竞争的资格都没了,他简直是有苦不能言。

    虽然,脸色很不好看,却还是恭敬的对着薄西沉说了句:“薄爷说得是。”

    话落,他便带着唐欣欣一起落荒而逃了。

    薄西沉转而,将目光落在唐稚身上。

    见她手上抱着一幅画,随口问了句:“那是什么?”

    唐稚没有隐瞒,回答:“这是我妈妈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