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舞曲渐入高潮,薄西沉与唐稚在舞池中翩翩起舞,两人的身影在灯光下交织出一幅幅动人的画面。

    薄西沉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既展现了他的绅士风度,又不失亲昵与默契,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久经磨合的舞伴。

    唐稚的心跳不禁加速,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试图将这份突如其来的悸动归结为周遭的氛围所致。

    然而,当她望向薄西沉那双深邃的眼眸时,却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一曲终了,薄西沉轻轻将唐稚送回原位,两人的手在不经意间触碰,酥麻的电流蔓延开来。

    唐稚飞快地收回手,脸颊上悄然爬上了两朵红云。

    她心神一怔,只片刻就压下了这股奇怪的悸动。

    周围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都淡去了,只留下两人之间那份微妙的氛围在缓缓流淌。

    薄西沉嘴角勾起,深邃的眼眸深处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他的薄唇微动,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禾小姐,你的舞姿很美。”

    短短几个字,却让唐稚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抬起杏眸,眼底倒映着薄西沉俊逸的脸庞,他似笑非笑,眉骨很深邃,长长的眼睫毛垂下,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唐稚唇角上扬,学着他的样子,很中肯的评价:“多谢薄总夸奖,薄总亦是。”

    周围宾客的谈笑声再次涌入耳中,却丝毫未能打扰到他们这片小小的宁静天地。

    薄西沉微微倾身,靠近唐稚的耳边,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禾小姐,不若,我们再来一曲?”

    唐稚的心跳再次漏了一拍,她抬头望向薄西沉,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的光芒,让人难以拒绝。

    差一点,她就想要答应薄西沉了。

    但理智略胜一筹。

    她不喜欢被薄西沉掌控的感觉。

    唐稚主动往后退了一步,和薄西沉拉开距离,淡淡拒绝:“薄总,我有些累了,恐怕这次不能让薄总尽兴了。”

    这男人,还真会蹬鼻子上脸!

    跳了一支舞,还想再跳一支,没完没了了是吧。

    唐稚低头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

    薄西沉眸色沉沉,眼底多了一丝的兴味。

    唐稚不想理他,找了个借口,走了。

    薄西沉的目光落在了她纤细的背影上,唇角上扬。

    唐稚扫视了一圈,萧川说,顾胤礼是为了一幅画而来,但到目前为止,宴会都快接近尾声,也没有看到他拍下什么东西。

    今天的慈善晚宴上,似乎并没有出现过画。

    难道是不对外展示的吗?

    唐稚拧着眉,来顾氏已经几天了,她并没有发现顾胤礼有什么爱好或者感兴趣的东西。

    有意想和他拉进关系,查六年前的事情,可他就像是个木头一样纹丝不动,甚至对她很戒备。

    看来得从别的地方查了。

    这是第一次,顾胤礼对一样东西感兴趣,或许可以从这下手。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个商人。

    最重视的就是利益。

    只要拿出足够重的筹码,不信他不为之所动。

    唐稚收起手机,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唐欣欣的背影。

    唐稚看过去,她搂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两个人贴得很近,男人的背影挺拔修长,身形隐约和薄西沉有些相似。

    转弯的时候,唐稚看到了男人的侧脸。

    薄家大少爷!

    薄暮川。

    听闻这位薄家大少爷除了那张脸能看之外,能力平平无奇,在薄西沉的衬托下,并不是很得重用。

    唐欣欣当初不肯嫁薄西沉,不就是想要嫁给薄家大少爷吗?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去了?

    唐稚眸色渐深,盯着两个人的背影出神。

    她嫁进薄家这么久,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位传闻中的薄家大少爷。

    据他所知,两个人之前并无交集。

    现在这么亲密……唐稚冷冷收回视线,事出反常必有妖。

    唐家这几天似乎很宁静,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这不符合他们的性子。

    念及至此,唐稚给萧川打了一个电话:“查一下,唐欣欣最近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另外派人盯着唐家的人。”

    她怀疑唐胜哲的手里还有妈妈的遗物。

    唐氏集团资金出了问题,公司账户面临破产,唐胜哲在她的身上捞不到钱,没有经济来源的他只能把心思打到遗物上。

    把他逼到万不得已,他不得不拿出遗物。

    “大哥,你怀疑他会倒卖,唐夫人的遗物?”萧川跟在唐稚身边多年,几乎一句话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唐稚淡淡地嗯了一声:“唐胜哲这个人,最爱贪便宜,自私自利,东西进了他的口袋,想要让他吐出来比登天还难,让他捐款五百万,比杀了他都难,根本不可能会把值钱的东西捐给慈善机构。”

    上次的事情,唐胜哲在她这里,已经失了可信度。

    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每句话,她都不相信。

    “我听说上次唐欣欣在拍卖行闹了以后,拍卖行的老板就放出话,以后坚决不和唐家合作,自那以后,唐家举步维艰,基本上有头有脸的人,都断了和唐家的合作,他想要卖唐夫人的遗物,也没有人敢收。”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梨城的人不敢收,不代表外省的人不敢。”

    唐稚声音冰冷,紧握着手机,很快就有了主意:“你装作外省的买家,放出消息,就说要收购一批价值连城的宝物,收购价高于市场百分之十,想方设法把这个消息传到唐胜哲的耳朵里,他最近缺钱用,如果他手上真的有遗物,不会不卖。”

    “大哥,我知道了。”

    唐稚嗯了一声,如果唐胜哲真的敢昧下妈妈的遗物,她一定要让他干干净净的吐出来。

    妈妈活着的时候,他就和白雪霜纠缠到了一起,背叛妈妈。

    妈妈死了以后,他还想要踩着妈妈的尸骨,有妈妈的遗物,养他一大家子,做梦!

    唐稚的神色冰冷,眼底凝结着一层化不开的冰霜。

    挂断电话,唐稚久久才回神。

    很快,萧川回了消息:“大哥,我查到了,顾胤礼在慈善晚宴上带走了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