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川哥哥,你……你干什么?放开我!”唐欣欣惊恐地挣扎着,脸色因窒息而涨红,她从未见过薄暮川如此愤怒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能将她掐死。

    唐稚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却泛起了一丝涟漪。

    她没想到,薄暮川对薄西沉的维护竟到了如此地步。

    可萧川不是说,两个人素来不合么?

    这看着,也不像是不合的样子。

    唐稚皱紧秀眉,眼底深处闪过深意。

    “薄暮川,你冷静点。”唐稚终于开口,声音冷静而清晰,“这里是公共场合,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薄暮川闻言,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松,但目光依旧凶狠地盯着唐欣欣,仿佛下一秒就能决定她的生死。

    最终,他松开了手,将唐欣欣狠狠一推,唐欣欣踉跄几步,摔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

    “道歉。”薄暮川的声音冷若寒冰,没有丝毫温度。

    唐欣欣狼狈地爬起身,连看都不敢看薄暮川一眼,她恨恨地瞪着唐稚,眼底充满怨恨。

    唐稚唇角轻勾:“看来,薄先生的话并不管用。”

    唐欣欣咬紧牙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屈服了。她低下头,声音细小如蚊:“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

    薄暮川的目光这才从唐欣欣身上移开,转而看向唐稚:“不知唐小姐是否满意?”

    唐稚淡淡一笑,声音却冷若冰霜:“薄先生,我不希望下次还能从唐欣欣的嘴里听到这些,否则,就不只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薄暮川有些意外:“唐小姐似乎很在意薄西沉。”

    唐稚抿唇没有说话,薄暮川眼角上扬,好看的眸子里透着玩味:“据我所知,薄西沉并不喜欢唐小姐,对外也不承认唐小姐是薄太太,甚至公开场合,都带着别的女人出席。”

    “薄先生,这似乎是我与薄西沉之间的事,与您并无干系。”唐稚的语气带着些许的不耐,她并不想在薄暮川面前展露过多关于她与薄西沉的私事。

    薄暮川轻笑一声,笑容中藏着几分深意:“唐小姐,我只是好奇,一个如此不受待见的妻子,为何会如此维护自己的丈夫。”

    “不管他如何待我,我既然嫁给了他,他就是我的丈夫,我们夫妻自然要荣辱与共,唐欣欣当着我的面侮辱他,就是在侮辱我。”

    她仰头目光直视薄暮川,掷地有声。

    薄暮川闻言,眼神微微一暗,似乎被唐稚的话触动了什么。

    他沉默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认真:“唐小姐,你的话确实令人敬佩,不过,薄家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有时候,即便是夫妻,也未必能同舟共济。”

    薄暮川笑了笑,笑意却不眼底:“但愿,唐小姐能称心如意。”

    话落,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唐欣欣:“走吧。”

    唐欣欣不甘心地挽着他的手臂,临走之前瞪了唐稚一眼。

    那样子好像在说,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唐稚置若罔闻,收回视线,扭头离开。

    不远处,薄西沉目光沉沉盯着唐稚的背影,冷峻的脸庞忽的缓和了几分。

    “薄爷,我刚才已经找遍了,并没有发现禾小姐,想必禾小姐已经离开了。”

    薄西沉淡淡的嗯了一声,夜寒摸不透他的心思,试探着:“薄爷,那您现在要去找禾小姐吗?”

    “不必。”

    夜寒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薄西沉,总觉得现在的薄爷有些冷,是因为禾小姐没有同薄爷打声招呼就离开了,所以薄爷生气了?

    夜寒硬着头皮:“薄爷,刚才您喝了不少酒,按照您的身体情况,是不应该喝那么多酒……”

    夜寒边说边打量着薄西沉的脸色,立马转移了话题:“那您现在准备回公司还是回老宅?”

    “回家。”薄西沉淡淡吐出两个字。

    夜寒得令,立马去开车。

    薄西沉回到老宅,佣人正端着菜上桌。

    他扫视了一眼客厅,没看到唐稚,这么晚了,难道她还没回来?

    薄西沉眉心紧锁,状若无意地问了一句:“夫人呢?”

    林妈一愣,先生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夫人了?

    但还是实话实说:“夫人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现在还没出来。”

    薄西沉没说话,抬脚往楼上走,唐稚的房门虚掩着,房间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将她纤瘦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看着有些孤寂。

    他敲了敲门,唐稚转身,薄西沉抿着唇,淡淡道:“吃饭了。”

    “哦,好,我马上来。”唐稚边说边收拾桌子。

    薄西沉扫了一眼,一堆散落的纸,还有十几个药品,纸上写着的似乎是密密麻麻的药名。

    薄西沉大步流星走过来,唐稚的字很小巧,隽秀灵动,和她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他看到几个药名,好像是他平时喝的药中常用的。

    唐稚快速的把桌子收拾好,药瓶放进了抽屉里。

    薄西沉收回视线,唐稚起身:“走吧,别让奶奶久等了。”

    她抬头扫了一眼,看到薄西沉红着一张脸,耳垂处还有两抹可疑的红晕。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她都能闻到薄西沉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唐稚往后退了两步:“你喝酒了?”

    薄西沉嗯了一声:“喝了一点。”

    “你这叫喝了一点?你明知道你的身体不能过多饮酒,你还喝那么多酒?”

    唐稚有些生气,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作为一个医生的角度,看到不听话的病人,总会提醒几句。

    更何况,她说过会治好薄西沉。

    “你在担心我?”薄西沉盯着她,忽然想到了刚才她和薄暮川说的那段话。

    她说,他们是夫妻,共荣辱。

    可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夫妻。

    念及至此,薄西沉的神色冷峻了下来,嗓音温冷:“唐稚,早晚有一天,我们会离婚。”

    所以他不需要她的担心,更不希望唐稚对他有超出本分之外的感情。

    陷得越深,以后对她伤害越大。

    唐稚不明所以,愣了愣,点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