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上周才赶工出来的破箱子,做旧后,就被认为是几百年的老古董,还被秦霸天视若珍宝。

    司夜想到那画面就想笑。

    这还不是结束。

    他的设计一环扣一环,还在木箱上做了个局,打算坑秦霸天一把。

    木箱上的锁扣复杂,以秦霸天的多疑,在不能保证能安然无恙的把锁扣解开,不影响木箱内东西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以秦家的实力,根本做不到这一点,那就需要请外援。

    这个外援的人选,司夜已经为秦家安排好了,就是罗波。

    秦家。

    秦家一行人刚回南城,就迫不及待的想把木箱打开,里面可是关系着秦家在南城的未来。

    摩挲着手底下的黄花梨木箱子,秦霸天心中的疑窦不减。

    什么宝藏会是个木箱子?

    他不愿相信,偏偏那山洞里唯一的东西就是这口木箱子,其他地方更是连宝藏的影子都没看到,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别的解释。

    “去吧,联系南城内最好的锁匠。”

    秦霸天心中很慌,担心秦家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他要在别的客观条件上做到最好。

    有司夜的铺垫在前,秦家人联系到的锁匠,就是罗波。

    罗波刚一上门,就受到了秦家人极为热情的接待,当然是表面热情,因为除了态度好以外,秦家连一杯热水都没让罗波喝,就把人拉到了秦霸天所在的厅。

    秦霸天目光在罗波身上扫了扫,眉眼间带着不信任。

    这么年轻?能有真材实料吗?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打开这把锁,切记不要弄坏这口木箱子。”

    秦霸天拍了拍手下的木箱子,语气带着淡淡的威胁。

    罗波撇嘴,木箱是他所造,他当然知道该怎么毫发无伤的轻松开锁,但当着秦家人的面怎么也得装上一装,不然怎么从秦家敲诈到一笔巨款?

    罗波从随身所携带的工具箱里翻找了一遍,用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在锁具上鼓捣,在场的秦家人看得眼花缭乱。

    在秦家人的耐心快要耗尽时,罗波终于踩着红线,把锁扣给打开了。

    咔哒!

    原本锈迹斑斑的锁扣分解开来,落在了桌面上。

    秦家人却没一个着眼于锁扣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没有上锁的黄花梨木箱子上,灼热的眼神都快把木箱子给灼穿了。

    秦霸天更是难掩激动,微微颤抖的双手触摸到木箱子。

    正要开箱的秦霸天余光瞥见罗波一个锁匠竟站在原地,双眼还直勾勾的盯着木箱后,脸色一沉。

    “还不赶紧滚!”

    滚?

    罗波脸色一霁。

    “秦家主,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哈,工钱还没结算呢,就让我滚,秦家家大业大的,还想白嫖啊?”

    罗波本就是来给秦家添堵的,当然不可能在口头上怯场。

    秦霸天脸色更加难看。

    现在连个小小的锁匠都敢跟他顶嘴了!

    “来人,给我把他打发出去!”

    秦霜落俏脸上满是鄙夷,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扔到罗波身上,那动作极尽嚣张。

    “拿上钱,赶紧滚,记得给我闭上你的嘴,今天的事要是传出去,我秦家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自信等秦家拿到了木箱内的宝藏,秦家在南城就不可同日而语,一个小小的锁匠罢了,在秦家面前根本排不上号,哪里需要礼待?

    钱砸在罗波身上,飞了满地。

    罗波嗤笑一声,浑不在意的蹲下身拾掇起地上散落的钱币,他倒要看看秦家还能嚣张多久!

    随即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秦家。

    没了外人,秦霸天才稳住颤抖的手,在秦家人的瞩目下,打开了那口破旧的木箱子。

    沉默。

    还是沉默。

    秦家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秦霸天看着空空如也的木箱子,目眦欲裂,握着木箱盖的那只手猛地用力,原本就破旧不堪的木箱盖直接碎裂开来,落了满地。

    剩下的秦家人更是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敢开口。

    空的!

    竟然是空的!

    秦家之前在城郊所付出的代价,不是全都成了一个笑话?

    想到秦家的牺牲,族人心里不免对秦霸天这个家主也出现了埋怨,要不是家主非要按照那个什么狗屁藏宝图上的路线找宝藏,秦家会损失这么大吗?

    “这不可能,宝藏肯定是被人掉包了!”

    秦霜落厉声道,原本娇美的面相也在疾言厉色之下显得扭曲。

    秦霸天的面色同样不好看,但他知道木箱一路上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监视着的,没有人能有机会掉包。

    不是掉包,还能是什么?

    唯一的可能,就是藏宝图是假的。

    秦霸天双手紧攥,眼底的恨意一点点蔓延出来,好一个司家!

    偏偏此刻的秦家被藏宝图所骗,损失巨大,根本没办法跟司家算账,不得不忍气吞声,吃下这个苦果。

    一道黑影闪过。

    一身全笼罩在黑袍下的神秘人影出现在厅内,站在那碎裂了的黄花梨木箱子旁边。

    “大人。”

    秦霸天收敛起心中的恨意,步伐沉重的往前走了两步,冲黑袍人拱了拱手。

    黑袍人声音低沉。

    “宝藏呢?”

    秦霸天面露苦涩。

    “大人,我们都被司家骗了,那张藏宝图根本就是假的,什么狗屁的宝藏,就是个空箱子!”

    秦霸天提起此事,心中的恨意就不住的攀升,恨不能跟司家闹个鱼死网破。

    黑袍人轻嗤一声。

    “秦家主想要独吞宝藏,也用不着编造这样拙劣的借口。”

    秦家在假藏宝图上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付出巨大代价不说,什么好处也没捞到,现在还要被黑袍人这样逼问怀疑,认为是秦家独吞了宝藏。

    秦霸天心中恨意翻滚,身躯更加佝偻。

    “大人,此话要是有假,我愿被天打雷劈!”

    现在的秦家得罪不起司家,更得罪不起眼前的黑袍人。

    表面是来找茬的,实际上是来看戏的瞬,藏在黑袍底下的脸都快笑烂了。

    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司夜的设计,但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让秦家人心惶惶,当然不会相信秦霸天的解释,当下翻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