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兵聚众为贼?郡守手中无兵?

    苏曜对此倒是无所谓,反正刷什么任务他做什么,速度清了完事。

    但张杨却红起了脸来,原因无他,这一切怕是都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郡守手中无兵是因为他们刺史府日前签发的征召令。

    作为并州腹心的太原,承担了额外的兵役,2000的兵员发了一半,走了1000兵去河内,现在这些兵还在城外集合,明日就要开拔了。

    而那伙乱兵嘛……

    “胡骑?怎么还是他们?”

    苏曜终于说话了,心说这是来节省经费的是吧?

    张杨擦了下老脸,不好意思的讲道。

    这些人怕正是那日向阳道中的溃兵,当日张杨急于支援,只是打散了他们,并未全力追捕。

    本来他们只是零零散散的拦路抢劫,没想到现在竟然又聚了起来。

    “不,不只是他们。”

    得到郡守授意后,张辽补充道。

    聚起的胡骑不过百多人,虽然也是个祸害,但远不足以成为郡守的威胁。

    真正让他们头疼的是最近这些胡骑不知是突然开了窍,还是阴差阳错间找对了路子。

    他们竟然在西归道路断绝后一路向东,逃入了太行山脉,与那里的山贼们搅在了一起。

    这些胡骑的加入一下子打开了那些山大王的眼界,他们瞬间变得不再安于只是在附近打家劫舍,开始有组织有预谋的寇掠州县,甚至发展到敢于围攻县城的地步了。

    不,并不是围攻县城,严格来说他们搞的是围点打援的套路。

    贼众先起近五百人左右围困晋阳以东的榆次县城,而在郡守调晋阳三百官兵前去迎战后,那些胡骑就突然领数百人半道杀出,与围城的贼兵一同前后夹击全歼了这支援兵。

    再以后他们竟然就撤了围,完全就是奔着杀灭太原野战力量的路子走,这一下子只剩不满700兵的郡守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只能坐视这些贼兵烧村抢掠,不断壮大力量。

    “好家伙,这是为山贼注入了武德,升级了新打法吗?”

    “啊?”张辽不解。

    “不,那不重要,倒是你张文远不是雁门郡吏么?怎么在这干活了?曹掾,又是个什么?”

    比起这些清杂的任务,苏曜显然更关心张辽。

    然而对苏曜的问题,张辽是支支吾吾的,只是讲了一下曹掾的任务,原来他是雁门郡的尉曹掾史,负责兵政,主管士卒转运。

    这次就是负责带雁门郡兵来此集结。

    至于他留下的原因嘛,他没有说,只因那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很简单,他是来送礼,疏通关系求晋升的。

    作为雁门张家的希望之星,他显然不会只甘于做一郡吏。

    如今新刺史走马上任,哪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

    只不过可惜的是他没想到这位新使君竟然没来治所,那又不能白跑一趟,便趁机走走这位郡守长辈的路子。

    是的,郡守臧旻和张家交情不浅,昔日他兵败逃回雁门时,张家对他帮助不少。

    于是这回两家礼尚往来之后,便准备帮张辽搞点军功,顺便也为日后引荐给使君打好基础。

    这边张辽和郡守的小心思暂且不提,那边苏曜见得不到新情报后便重新确认了任务目标:

    “共800余人是么?”

    张辽点头称是:

    “日前有云泉寨的一个小头目投诚郡守,送来了山寨的位置和地形。

    此寨立于谷内半山之间,贼众不过八百余人。

    但因地形缘故,山寨前左右两条道路,必须同时进攻,不然无论是他们趁机逃跑,还是从另一侧出兵包夹都很难应对。”

    张辽指着一张超简笔绘地图,侃侃而谈

    “所以苏兄正好可与张某各领250人,前后夹击趁夜攻寨,拔掉这个贼穴,扫清太原以东的这个祸种。”

    “夺少人?!”苏曜震惊。

    “呃……”

    张辽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晋阳城大,二百人看门已经非常紧张了。

    不过虽然咱们一人只领二百五十兵,但山贼装备不精,不若我等均有轻甲防身,趁夜劫寨难度不大。”

    张辽讲着讲着,心里就有点发凉了。

    倒不是他对这次行动前景担忧,而是有点怀疑这個所谓的太原英雄莫非名不副实?

    要知道对付这些山贼土匪之流,郡守府的守城官兵们虽然不如并州军那些野战精锐,能各个以一当十。

    但毕竟也是有正经操练,装备齐全的战士,剿匪打个超过自己三五倍的对手也完全不是问题。

    确实,郡守上次确实是吃了个暗亏不假,但那只是因为不知贼众深浅,在平原上被胡骑突袭,又被数倍于己的山贼围攻才会如此。

    而眼下他们先有内鬼,后又主动出击,围城战胡骑更是发挥不了作用。

    这二百五十人的官兵,又有勇武的大将率领,打个不足两倍的对手已经是考虑仰攻山寨和以防不测等非常谨慎的布局了。

    没想到这位所谓的太原英雄竟然还有异议……

    他真的懂兵吗?那些传说不是吹出来的吧……

    那可就太令人遗憾了啊……

    “100人。”苏曜竖起食指。

    “啊?”

    “贤侄何意?”

    “……”

    张辽没反应过来,而郡守则相当困惑,只有张杨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低头捂住了眼睛。

    而这时,一直站在苏曜身边默默不言的成廉前出一步,昂首挺胸道

    “我家官长的意思是,这种杂鱼给我们一百人足矣。”

    成廉很理解,我等何时打过如此富裕的一仗啊。

    “什么?!”张辽和郡守互看一眼,相当震惊此人的骄横。

    一百人,虽说不是不可能吧,但显然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贤侄,汝需知狮子搏兔也应全力啊,这些贼众可是今非昔比,不能等闲视之啊。”

    一口气说完老郡守又猛咳两声,谁知下来苏曜一句话差点没让他背过气去。

    “要我出全力?”

    苏曜顿了下,点头

    “那就不劳文远兄出马,我自独立破之。”

    “夺,夺少人?!”张辽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五十人也不是不行,不过让我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且不说人再少战利品就不好搬了,就说这一天急行军的消耗,要是需要杀的太多,不睡一觉恢复满体力还是不稳呐。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