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人类第九百不知道多少号避难所。

    背景:僵尸病毒大爆发,全世界70多亿人口被感染。

    阿废看着炎冬鹿的领口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炎冬鹿虽然穿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上五颜六色看起来不知道是血是屎或者其他的东西。听说阿废这里有吃的终于拉下面子,过来“借东西”。炎冬鹿两眼无神,直勾勾的盯着阿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一大袋子面包。

    “那个……嗯……这次……的……钱先欠着。”炎冬鹿的喉咙好像堵了什么东西。(简要说一下,炎冬鹿是一家私人健身学校的老板娘,对阿废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渣渣曾经数次帮阿废解围,打跑了欺负阿废的几个“人渣”(注:人渣同学是阿废的视角,总之阿废认为他们是人渣同学)阿废亲切一直称她为师父或者校长。)

    “唉,炎美女你都欠了多少次了。”阿废故意学着电影里黄世仁的口气戏虐的说到,同时还偷偷的欣赏着炎冬鹿的绝好身材,不过这次他的目光和炎冬鹿撞在了一起,在阿废偷懒炎冬鹿脖子下面的时候。(炎冬鹿今年36岁了,身材十分火辣,至于怎么火辣不敢写,你们自己想,可能是由于经常锻炼的缘故,看起来十分年轻,《黄帝内经》诚不欺。)

    以前,阿废经常叫她师父或者校长,口气很是尊重,虽然她经常从阿废看到某种猥琐的眼神,但以前她觉得很正常,毕竟正常男人都会对她这样漂亮的女强人产生这种眼神,在某些饭局上,某些男人的眼里,这种眼神太常见了,如果换做那些人,她心里可能会有些小小的不畅,但是阿废这种弱鸡,她从来没有过不舒服,反倒只是觉得好笑而矣。

    不过这次她笑不出来了。第一次她从阿废这里借吃的的时候,心安理得,毕竟以前她没少照顾这个弱鸡顾客,虽然阿废嘴里称她为校长什么的很是尊敬,但她心里明白她们只是雇佣关系,阿废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客户了,当然她也利用阿废作为一个样板,就好像再说,“你们看,这种弱鸡都能怎么怎么样,资质差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们不努力(锻炼/来这里/交钱)”。

    把【学员】都当成自己的【学生】——只有在酒桌上或者大庭广众、又或者偶尔吃错药后精神短暂错乱才会这么想。阿废一次次让她失望,最后她也不得不相信孔老二圣人天师的那句千古绝叹——朽木扶不上床,不对是烂泥不可叼也,总之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那些整天说什么天赋不重要的,连她们以及都不信。

    但第二次,第三次,第n+1次,炎冬鹿的那点尊严或者说威严随着灾害的不断加剧逐渐被击溃,变得一文不明。

    她也曾经幻想着去那些饭桌上认识被她美貌所倾倒的或者而且她也有所倾慕的精英们那里借粮食,利用平日里的关系还有自己的美貌必要时候还可以用自己来换取那些精英手中粮食,那些精英不是感染成了僵尸,要不就是婉转拒绝拉黑不再联系要不就是纯粹为了骗炮还不给钱(粮食)的,炎冬鹿并不知道“如今精英不种田”这句话,精英手里也没有余粮。(因为社会精英的地位随着病毒的爆发已经被混乱所瓦解,像她这种健身教练能打几个僵尸才是当下局势真正的精英,只不过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每次想想这些就可笑,她自己一直都被残酷的世界无情的打脸,不对,她感觉自己都没有脸了,尤其是在弱鸡阿废面前。骗炮不可怕,可怕的是炎冬鹿的心都碎了。她以前想过很多次,要不要用自己来和阿废换取交易,一次次的估算着自己的尊严值/魅力值/威严值/阿废对自己的算盘值,每天夜里睡不着的时候都会思来想去这些【各种值】什么时候会耗光。

    “明天一定会找到别家能借到粮食。”炎冬鹿就这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明天。也许是时间长了她变懒了,也许是真的找不到能借但粮食的了,或者说能以她心中最小的代价换取到粮食的“别家”一时间还真找不到。

    开始的时候她计划在阿废对她提出无理要求之前找到新的粮站,后来变成计算阿废在多少次借粮食后会对她提出无理要求,看到阿废一直对她表面恭恭敬敬,她的想法又变成了能脱一天是一天,虽然不知道阿废为什么一直不对她提出无理要求,或许是怕嫌她会携带病毒怕感染?每次这个想法冒出来炎冬月都会气不打一处来,甚至有些怨恨;又或者阿废那方面有问题,看他弱鸡的样子十有八九就是,另外他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上厕所,该不会是没有吧,每次想到这种可能就会不由得心里笑出声来,有时候老公被她莫名其妙的笑声吵醒都吓了一跳,怕是自己老婆被吓疯了。

    本着有便宜不占是傻逼的处事哲学,炎冬鹿逐渐习惯了去阿废那佘粮,有句话叫斗米恩升米仇,炎冬鹿虽然自己并不同意这句话,但她却一直在践行这句话,如果阿废稍有不愿意,她就会摆出一副校长的模样,教训阿废,有时候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和阿废聊天,表面上是聊天,其实是在阿废这里倒垃圾,把她心里的不开心找人释放一下,回头她是开心了,然后阿废被她搞郁闷了;有时候她也会找阿废一起锻炼,就是打拳击,阿废依然是沙袋,每次都被打的鼻青脸肿,这也是炎冬鹿释放心里压力的一种方式,说白了就是把阿废打一顿,这种情况阿废则是身心都遭受了巨大伤害。不过她后来发现,用活人做沙袋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因为他发现阿废终于从朽木升级为破木,不在任他打,偶尔会还手,而且还能预盼她的招式,她发现阿废对她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开始不受她的控制了。

    阿废开始变得表面上恭敬,但对她的称呼发生了改变,从校长师父变成了炎阿姨,再到炎姐,而且以前阿废偷看她的时候还会脸红,后来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和她的脖子方向对视,就算被她发现也不会脸红了。

    炎冬鹿开始有了危机感,这样她的想法又从阿废为什么百思不得其解不和她提出无理要求变成了早晚阿废都会对她提出无理要求,如果真有那一天,各种搪塞都避不过去了给他一次也无所谓,她的这种想法在某些方面抗拒着她的另一种想法或者说担忧,这种想法即阿废对她失去了兴趣,或者幻想,当然这是她非常不愿意承认的。

    这种想法是有一天她发现阿废的家里多了三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开始的,阿废也开始已各种接口不去当她的人肉沙包,给的粮食也越来越少。

    “炎美女,想啥呢?”阿废递给了炎冬鹿一袋面包,同时猥琐的盯着炎冬鹿的脖子下面,眼神里带着火热。其实阿废是上火了,而且这时候也没眼药水这种高档货,不过炎冬鹿并不知道。

    阿废口中的炎美女三个字让她听得特别扎耳朵,她在阿废口中的地位又降了一格,变成了美女,这中称呼的另一种变体叫帅哥,时代在变称呼也在变,在往前美女或者帅哥都通称同志,而且叫之前还要加一段语录在前面,简单的概括,就是代表路人甲的意思。阿废这是要和她断绝关系?炎冬鹿不得不开始正视阿废眼中的火热。

    “没什么,看你脸色发虚,你今天怎么了?”炎冬鹿关心的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上火。”阿废打了一个哈欠。

    “上……火?”炎冬鹿有些差异。

    “对,最近睡眠不好,上了点火。”

    “我这里有……能帮你泄……下火……的药。”炎冬鹿试探的问,说的时候结结巴巴的,感觉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虽然阿废并没有发现她的脸色有变化。

    “你有……药?”阿废问。

    “嗯。”说着炎冬鹿从兜里掏出她刚才在路上捡的一个小瓶眼药膏,叫什么沙星,农村里都是给猫狗宠物的常用药,这东西虽然是给人用的,到效果不怎么好用,除了便宜一无是处,而且就算给猫狗用也没效果,只不过是个心理安慰。

    “这个看起来有点像我上个月扔的”

    “哦,是吗?”

    “过期日期是上个月,有点像,可能是我记错了。”阿废还是没有戳穿她。

    “你从哪买到的?”

    “我……从邻居家借……”炎冬鹿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真是个不错的邻居,有点羡慕。”阿废道。

    所为说着无心听者有意,炎冬月好像有点理解超纲,“那个要不来搬到我那里和我一起住……当我的邻居”炎冬鹿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她知道阿废不可能搬到她那里,阿废住的这个地方很特殊,至于怎么特殊后面会说。

    “阿废这是谁呀”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是我前女友。”阿废应了一句。

    “那他男朋友呢?”

    “她单身”

    “要不搬来一起住?”

    年轻女孩问了一句就回屋里了,没等炎冬鹿回答就碰的一声把门关上。

    “看来我不是很受欢迎。”

    “不是”

    “那我们晚上就搬过来。”

    “我们?”这个们肯定不是指她的老公,因为阿废上个月亲眼见到他老公被僵尸撕扯成了……(太血腥就不写了,请读者自行脑补画面)然后现在恐怕早已变成肥料。

    炎冬鹿对别人说她老公为了救她如何英勇牺牲,其实阿废却觉得并倒像是某种意义的谋杀,动机不知道,她们夫妻俩简直是模范夫妻,平时朋友圈里没少秀恩爱,阿废每次都只看视频里的漂亮女阿姨,对于里面的男人都直接潜意识选择屏蔽,甚至她老公长什么样都记不住,而且他老公确实是大众脸没有啥特色。

    “我养的一只猫。你也知道,我现在……成了寡妇。”炎冬鹿毫不吝啬自己的眼泪,有时候女人的眼泪就是非常厉害的筹码,能迫使男人妥协。她并不是真要搬来住,而是试探阿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