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掌柜的住所是城西一家大户人家的院子,靠近涟水上游的码头,临时租来充当存放酒水的场所。他本人是个年过半百的干瘦老者,出了名的贪财好色。后院里除了好几名买来的年轻丫鬟,每天都有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从后门进入他的房间,温存大半天才会匆匆的离开。

    别看这院子只是用来存放酒水,守卫却森严得很。

    除了门口有四名手持铁棍的彪形大汉把守,周围不时有巡逻的护院经过。

    前院有十多名伙计打扮的精壮男子正围在一起玩投壶游戏赌钱,各自的身下摆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碎银子。

    “哈哈!终于轮到我了。”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手持毛竹制成的箭矢走了出来,站在规定区域,瞄了一眼,手腕一抖,朝一丈开外的窄口圆壶投掷而去。

    只听得“铮”的一声脆响,竹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的落入窄口圆壶之中。

    “哈哈,我又中了,给钱,快给钱。”络腮男子一脸兴奋的笑了起来,得意洋洋的伸手朝围观的众伙计收取赌注。从他脚下那碎银子堆成的小山来看,今天又赢了不少。

    “蒋老大,每次都是你赢。不玩了,我不玩了。”一名伙计抱怨道。

    “是啊!工钱输了一大半,我也不玩了。”另外一名伙计看向身下少得可怜的银子附和道。

    有两个伙计退出,其他输了钱的伙计也悻悻然的结束了这一场投壶游戏。

    蒋老大本名蒋大牛,他并非是这群伙计的头头!别人叫他蒋老大,一来是他在家排行老大,二来他身手不错,是最早一批跟着辛管家干活的人!

    “一群输不起的家伙,活该被老子赢钱。”刚刚在兴头上的蒋老大被他们这么一搞,忍不住小声骂道。

    他把赢来的碎银子塞进了裤头内侧的夹层。

    一会的功夫,那位置鼓鼓囊囊的看上去颇具规模。

    “你们不跟老子玩,老子去后院找小翠玩。”蒋老大嘀咕了一句,脸上露出了淫淫的笑意。

    小翠是辛掌柜来到湘南城买的第一个丫鬟,五官一般皮肤黝黑胜在体态丰满,胸前一对吊钟兔子看得人垂涎三尺。

    辛掌柜是个喜新厌旧的主,新买了几个年轻的丫鬟后,这小翠就失了宠。

    好在小翠之前是第一次,辛掌柜念及旧情,给了她一个管理后院的闲职。

    别看这职位不大,后院里的丫鬟们对她可是言听计从。谁若是惹她不高兴了,轻则挨顿打,重则转手卖到了妓院。

    这蒋老大能勾搭上她也是运气好。一日晚上喝多了酒,无意中闯进了后院看到了正在院子里洗澡的小翠。未着寸缕的小翠刚要大声呼叫,便被他用手捂住了口鼻,威胁敢出声就弄死她。软玉在怀,蒋老大色欲熏心,一不做二不休把小翠拖到了阴暗的角落当场办了她。

    蒋老大本以为,被他奸污的小翠会去辛掌柜那边告发他,刚想收拾细软连夜逃跑。

    没想到,小翠当天夜里主动找到了他,提出两人偷偷在一起的想法。从那以后,两人便勾搭成奸,经常在辛掌柜的眼皮底下幽会。

    算算时间,下午这个点辛掌柜应该还在房间里与他那个青楼里的新相好办正事。

    蒋老大熟练的翻过后院的围墙,蹑手蹑脚的来到最角落的一个屋子。

    小翠为了方便与他幽会特意搬到了这里。

    蒋老大从腰间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薄铁片,小心翼翼的插入窗户的缝隙,轻轻用力便撬开了一角。接着缓缓将窗户往外拉开一个足够容纳他爬进去的角度。

    屋里不大,摆设却很讲究,雕花木床,桌椅板凳,衣柜,梳妆台应有尽有。别看辛掌柜对手下人抠抠搜搜,对自己的女人却舍得花钱。这后院七八个丫鬟每个月的花销可不少,小翠从中也捞到了不少的油水。

    屋子里有一缕冉冉升起的檀香。小翠这乡下丫头自从手上有了富余的钱,便开始学着城里的富人享受起生活来。

    这个点的小翠仰躺木床上午休,一条白皙的腿夹住厚实的棉被一侧,丰腴的上身穿得很清凉,一件大红色的肚兜掩盖不住若隐若现的球状物体,两颗饱满的凸起惹人垂涎。

    蒋老大见此情形,早已按耐不住心头的欲望。三下五除二的脱去了身上的衣物,快步走到木床边,如饿虎扑食般朝床上的女子抱了上去。

    小翠突然被人抱住,惊醒过来刚要尖叫,却见一张熟悉的络腮胡子大脸埋在自己的胸间不停的磨蹭,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死鬼”,便满脸羞红的任由他继续动作。。

    不一会,一阵阵压抑的欢愉声隐隐约约从屋子里传来。

    秦福从酒楼出发,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辛管家的住处。他下了马车,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抬腿刚要往院子里面走,被门口的一名彪形大汉伸手拦了下来。

    “秦老板,您来的时间很不凑巧,我家掌柜忙着办正事,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

    秦福对辛掌柜这个不成文的规矩早有耳闻。曾经有个临县的酒楼老板着急去进酒水,贿赂了看门的伙计,擅自闯了进去。结果惹恼了对方,不仅被打了一顿丢出去,还被剥夺了天仙醉的销售权。要知道当初一个天仙醉的销售权可是要送上五百两的银子才能拿到的。

    可事情紧急,挨打总比破产强,秦福怕多耽搁会突生变故。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偷偷的塞到了为首的彪形大汉手中。

    “四位兄弟,这是秦某的小小心意,麻烦通融一下。”

    为首的彪形大汉看了看手上的银票,又冲另外三人使了个眼色。这二十两比得上他们四个人一个月的工钱,可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上次那个被收买的伙计是他们的熟人,好好的一个汉子当场被打断了手脚赶了出去,听说至今腿脚都不是很方便。

    “秦老板,不是我们不肯帮你。我家掌柜的脾气你也知道,得罪了他你我都没好果子吃。我劝您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等会换班的伙计来了,再进去也不迟!”为首的彪形大汉冷着脸,把银票还给了秦福。

    “这。”

    秦福闻言只得作罢,满脸焦急的在原地打着转。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来门口换班的伙计迟迟没有出现。

    秦福等得心急如焚,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正当他打算再度上前与为首的彪形大汉交涉时,一个哼着小曲满脸春风得意的络腮胡子从院门内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