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侯府。后院。

    罗昂走了进来,然后朝赵嫣然的房间走去。

    赵嫣然虽然已经住了进来,但还没有办事,况且府中的所有人都已经管赵嫣然叫做五夫人了。

    不久,罗昂来到赵嫣然的院落外,便走了进去。

    这时,他看见身着男装的赵嫣然正在和赵云对练。

    只见他们手中的龙胆枪凌厉非常,速度极快,而且枪势如龙,但赵嫣然的枪势之中却多了几分艳丽的味道。

    如果说赵云是银龙的话,那么赵嫣然倒像是一头能与之分庭抗礼的凤凰。

    罗昂驻足观看,看见赵云和赵嫣然斗了二十几个回合,战意勃发,惊得周围在树上休息的鸟雀都飞了起来,不禁鼓掌叫好。

    赵云和赵嫣然听见罗昂的声音,这才察觉到罗昂来到,立刻收势,然后来到罗昂面前,并拜见罗昂。

    罗昂笑着对赵云说道:“子龙,你以后管我叫姐夫就好了,叫主公多生分啊!”

    赵云扭头看了一眼脸色通红,有些不知所措的赵嫣然,知道其中的缘由,便看向罗昂,笑着朝罗昂拜道:“姐夫!”

    罗昂高兴得大笑起来,使劲地拍了拍赵云的肩膀,道:“子龙,你今天就留下来,和我们一道吃中饭吧。”

    赵云连忙说道:“姐夫见谅,末将还得去军营看一看。”

    罗昂点了点头,道:“既然有正事,那就下一回吧。”

    赵云道:“姐夫,如果没有什么吩咐,末将这就告退了。”

    罗昂点了点头。

    赵云朝赵嫣然拜了拜,然后转身离去了。

    罗昂走到赵嫣然身旁,伸手牵住了赵嫣然的手,调侃道:“虽然你是在守孝,但牵个手应该是没关系吧?”

    赵嫣然嗔道:“牵个手倒是没关系,毕竟更坏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

    罗昂闻言,故意装出一副不解的神情来:“我做过什么更坏的事情了?”

    赵嫣然害羞地抬起手,在罗昂的胸膛上打了一拳,嗔道:“你故意戏弄我。”

    罗昂揉了揉胸口,苦笑道:“嫣然,你武力这么强,不知道将来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会不会被你踹下床来啊?”

    赵嫣然闻言,怒道:“你胡说!”

    话音刚落。

    这时,罗昂将手中的胭脂水粉盒举到了赵嫣然的眼前。

    赵嫣然见状,问道:“这是什么?”

    罗昂笑道:“难不成还真像子龙说的那样,你这辈子都没用过胭脂水粉吧?”

    赵嫣然讶异地问道:“这是胭脂水粉?你送给我的?”

    罗昂将木盒塞进了赵嫣然的手中,笑道:“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

    赵嫣然闻言,先是看了罗昂一眼,然后流露出一种温柔如水的神情来。

    罗昂见此情景,笑道:“这盒胭脂水粉叫做冰山烈焰,就跟你一样。别看外表冰冷,其实内心十分热情,只不过这种热情,只是属于我一个人。”

    赵嫣然闻言,温柔地看了罗昂一眼。

    罗昂兴冲冲地说道:“你快打开来闻一闻,看喜欢不喜欢。我觉得它的香气和你身上天然的香气很相配呢!”

    赵嫣然打开了盒盖,一股淡雅悠长的香气钻进了她的鼻腔,使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盒香水。

    “这如何使用啊?”赵嫣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罗昂闻言,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不会用吗?”

    赵嫣然脸色通红地说道:“我以往从未使用过此类物品,也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罗昂抠了抠脑袋,道:“这个我也不会啊!等回到蓟县,你就问问文姬她们好了。”

    金城。大将军府。

    此时,马腾、韩遂等几个重要人物正在商讨开春之后的出兵事宜。

    不久前,袁绍方面传来了消息,说袁绍已经定于三月十五日,起五十五万大军,进攻并州和幽州,请马腾、韩遂进攻长安。

    韩遂皱眉道:“如今的情况与之前已经大不相同了。匈奴人、鲜卑人已经无法如约南下,能否安然度过这个冬季都是个问题,而我们这边,袁绍弄巧成拙,本来恪守中立的白衣羌意外倒向罗昂,使得我们这边的局势非常微妙。我们现在不仅得不到羌人的支援,还要防备羌人的突袭。我军就算要出击,只怕能集结的兵力也相当有限,要攻取贾诩、徐晃、张济、张绣防守的关中,实在不乐观啊!”

    马腾道:“如今我们虽然困难,但罗昂更困难。袁绍五十五万大军即将压境,他不得不将主力集中于晋阳等地,以应对袁绍。我们虽然能调动的兵马不多,但夺取司隶,应该还是有把握的。”

    韩遂抱拳道:“大哥但有所命,小弟唯命是从。”

    马腾道:“你我就按照之前的决定,于三月十五日出兵,东击长安,并开始筹措粮草辎重。”

    韩遂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朝马腾抱拳道:“大哥,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小弟便去筹措粮草了。”

    马腾点了点头,道:“贤弟好走。”

    韩遂朝马腾拜了一拜,然后转身离去了。

    马腾看着韩遂离开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然后转过身,走到沙盘前,看向沙盘上的司隶。

    这时,一名亲兵跑了进来,禀报道:“大将军,马休将军回来了。”

    马腾闻言,立刻转过身,就看见马休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情况如何?”

    马休抱拳道:“儿有负父亲所托,没能说服白衣羌,使白衣羌坚决地站在罗昂那一边。现在,他们接受了朝廷的册封。如果不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儿只怕是回不来了。”

    马腾怒道:“可恶!”

    马休连忙说道:“不过,儿也并非毫无所获。在西海期间,儿偶然发现了韩遂叔父派去白衣羌的使者。”

    马腾闻言,问道:“你说什么?”

    马休取出一卷带血的竹简,道:“父亲,这是儿从那名密使身上搜到的韩遂叔父的亲笔书信。”

    说着,他将手中的竹简呈给马腾。

    马腾连忙接过竹简,然后展开看了一遍,瞬间流露出愤怒的神情:“可恶!我以为他与我情同手足,没想到他竟然偷偷与外人勾结,试图谋害我。”

    说着,他看向马休,问道:“那密使何在?”

    马休有些遗憾地说道:“儿带人伏击他的时候,他拼死反抗,被儿失手杀死了。”

    马腾背着手,来回踱步。

    马休道:“父亲,这封信可以说明韩遂已经背叛了您。如果让他的计划得逞,我等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啊!为今之计,应当先下手为强。”

    马腾犹豫道:“此事莫不是贾诩的反间计?”

    马休语塞道:“这……”

    马腾停下脚步,道:“此事事关重大,一个失误,后果就不堪设想。我得叫韩遂过来,与他当面对质,然后再做决定。”

    说着,他看向马休,道:“你立刻去一趟行馆,请韩遂过来议事。切记,一定要多带兵马,以防不测。他如果拒不前来,立刻把他给我拿下。”

    马休抱拳应诺,然后跑了下去。

    韩遂回到行馆,令手下人马收拾行装,准备第二天一早就起行。

    这时,一名亲兵跑了进来,禀报道:“启禀大将军,外面来了一人,说是大将军的故人,有要事求见。”

    韩遂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那名亲兵回答道:“钟繇!”

    韩遂闻言,连忙说道:“快请。”

    那名亲兵应诺一声,立刻跑了下去。

    不一会儿,他便领着一个客商打扮的中年男子进来了。

    韩遂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脸上一喜,立刻迎了上去,抱拳道:“没想到真的是元常你啊!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钟繇笑着抱拳道:“文约兄,别来无恙。”

    韩遂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啊!元常为何突然来此?”

    钟繇道:“特来救文约兄。”

    韩遂闻言,不解地问道:“元常此言何意?”

    钟繇道:“再过不久,马腾便会派兵前来,捉拿文约兄,只因在不久前,马休从西海返回,带回了文约兄与白衣羌、罗昂联络的一封书信。如今在马腾看来,文约兄已经与罗昂勾结了。”

    韩遂闻言,大惊失色。

    话说马休集结了一千名战骑,很快就赶到了韩遂居住的行馆大门外。

    马休令队伍留在门外,翻身下马,奔到大门口,然后敲响了行馆大门。

    不一会儿,大门被打开了。

    负责管理行馆的小吏探出头,看见马休正站在门外,连忙走了出来,拜道:“卑职拜见二公子!”

    马休道:“我奉父亲之命,特来请韩遂叔父。”

    那名小吏闻言,连忙说道:“就在不久前,韩遂大将军说有紧急事务,已经离开了行馆,朝武威赶去了。”

    马休闻言,一把抓住那名小吏的衣襟,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名小吏见马休突然发怒,连忙指向北边,道:“好像是往北城门那边去了。”

    马休放开那名小吏,跑回到自己的队伍,命人回报马腾,他自己则率领骑兵,往北门那边追去。

    顿时,急促地马蹄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