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

    一,唐代是否存在跪礼?

    答:存在。但使用场合有限。祀昊天、祭宗庙等场合,需要跪。但也只是部分人。比如祭祖时——太常卿前曰:“有司谨具,请行事。”此时,宰相、太尉、祝史、协律郎等主持官员跪。接着,有司大臣站在旁边,命令皇帝跪。余者不跪。平时,皇帝与臣民相见,基本无跪。如果你犯了大错,或者被皇帝特殊召见,你可以考虑跪或不跪。跪,不意外。不跪,也不犯法。

    那么,唐代官吏和皇帝在一起,一般是个什么画面?

    答:皇帝说话,宰相、官爵秩三品已上、御史台四品已上、亲王、妃嫔坐着听,坐着给意见,言行也没那么多规矩忌讳。普通大臣、皇族及余者站着听,站着说。该跳舞跳舞,该唱歌唱歌。

    二,唐代是否有男女之防?你这书里,怎么妃嫔还能在人前露面呢?

    答:礼教社会,男女之防肯定有,但不多。只要皇帝在场,妃嫔可以和禁军将校、官僚子弟一起分队打马球、蹴鞠。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你在外面路过,她可以坐在家门口看着你,看着你,目不转睛。

    “卫无忌,绛州女,父为乡人所杀,无忌时六岁,逮长,志报仇。某日,于从父宴上见仇人,无忌抵其甓而杀之。投案称冤已报,请就刑。褚遂良以闻,太宗免其罪,赐田宅。”豪强家庭,女人也是露面的,甚至随时携带武器,能在宴会上一把逮住仇人,手刃之。

    “杨烈。建中末,其父侃为项城令,希烈作乱,侃以城小,欲逃,杨曰:“你逃谁守?”侃曰:“兵少财乏,若何?”杨曰:“县不守,则地贼地也,府库皆其积也,百姓皆其战士也,于国何有?请募死士。”侃乃战,烈自登城衅贼以享众,曰:“项城义不容贼,宜急去。”贼大笑。侃中流矢,还家,杨怒曰:“尔不在,谁肯守?死于外!”侃遂复登城,终退贼。

    官吏家庭,女人登城观战鼓舞士气,大伙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指挥作为官员的丈夫做事,丈夫也不觉得不能接受。

    “河北女李妙法。安禄山乱,被劫。中闻父亡,欲间道奔丧。有一子,襁褓中,李妙法不忍去,乃割一乳留以行。既至,父已葬。”

    挥刀割掉一个乳房,拖着伤躯孤身从叛军营中逃出,于战火中千里奔丧。在兵祸中,也有女人单独在社会上摸打滚爬的例子。

    “兖州女郑氏。父为防秋兵,战死庆州。时母已亡,又无兄弟,郑氏时年二十四,即身护丧还乡里。”独自请一群大男人运着棺材,从甘肃赶往山东。

    还有那个什么夜宴图,男人女人同堂喝酒赌博抬屁股开办音乐会搞多人运动…

    理学家已被气晕。

    总之,这不是一个提倡女人不准上桌吃饭、女人不准抛头露面、禁止女人参与社会活动的时代。

    三,唐代穿着及拓展。

    答:除大臣进宫上班、官吏当值、皇帝视朝、祭祀等工作、严肃场合,很随意。臣民穿的圆领袍,戴的幞头,皇帝也适用。男人的衣服女人也能穿。黄衣服,皇帝能穿,他妻妾也能穿。女人穿武士戎服,穿胡服、戴幞头、踏乌皮靴,见过没?

    一想到古代,女人就是穿裙子,刻薄印象了。

    唐代宫廷妃嫔、女官,跟外朝官吏一样,也有官服、祭服、朝服等制服。

    地位没大伙想象中的那么低。

    唐朝男人都不觉得有它,怎么还有后人接受不了?

    看到天水郡夫人在宫里当枢密使,居然产生了应激反应…

    那我要告诉你,唐代内教使、内给使、内文学博士、中律令(主持宫廷司法)、赞拜官(相当于外朝通事舍人、尚书谒者)、乐悬令、御衣使、膳食使、鸡食使、辟仗使等北司官职也多有女人担任,是不是更接受不了…

    我喜欢陕历博馆整理出版的几本考古学成果。陕博日历、陕博册、唐壁画、唐遗宝、半壁江山,对唐代的生活、艺术介绍的挺清晰。还有一本书,是大同学者闫亮的《唐代冠服图志》。几本搭配食用,对唐代的印象就立体了。有孩子的读者,可以买来给小孩看看。

    四,枢密使。

    答:先说结论,和宋朝的枢密使是两个东西。首先,中唐以后中央政治模式是——宰相(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总专军政,内外事务,无所不统,无所不管,决策、审核、执行三权合一,负责统率朝廷干活。为防止专权,一般同时至少有两个宰相以上。

    具体划分到事务上。

    会有一名威望最高的宰相,加太尉或司空、司徒三公衔,以之单独分管度支、盐铁、租庸、铸钱、税收、转运等各项财政工作,兼领监修国史,主持实录、列传、起居注。兼领太清宫使,领导礼乐祭祀。财、史、祭就是这个宰相的工作中心与重心。

    很显然,这个人做不到天天在皇宫、在三省、在长安。风里雨里,行踪不定。

    剩下的宰相,主持三省、朝廷常务。加“判度支”者,就要帮忙协助处理度支司工作,称勾当度支使。加“判三司”者,则协理度支、户部、盐铁转运事务,可以视作是三公宰相的副手。

    宰相都很忙,圣人要见他们,怎么见呢?答:挑时间约见面。

    接着,这几位宰相,会把自己处理的各种事按性质以状、制、表、书、文、诏、奏、意等八种格式上报中朝。接着,枢密院接收卷宗,对其进行整理分类,然后拿给皇帝。行则行。不行则打回复议。

    按制度,都需要皇帝一一过目。但事实上,皇帝根本忙不过来,大多是走个流程,看都不看或草草一看,就盖章转回给你了。

    同时,皇帝通过枢密院、翰林院,遥控、指挥朝廷干活。

    有难言之隐,有不打算与朝臣商量的,有不满意的,要中断某个事件流程,皇帝把意思给枢密官描述明白,枢密院草拟成文案,转发给相关执行单位、执行人。是为宣王言。

    第二是内命。所谓内命,即是需要走手续,以正式的、诏书的文件流形式命令有司的事情,或者是打算不通过任何人,要乾纲独断的,也是把意思描述给枢密院,由其笔录,然后到翰林院,让当值学士起草。起草完毕后,当场带走,再转发到责任单位、责任人。

    或者把翰林学士叫来,现场写。

    唐代宦官干政,就是通过王言、内命这两个途径。以军权作为枢密使名分的支撑,代替主子指挥朝廷、群臣干活。

    这也是唐代中官弄权的流程。

    而不是什么事中官自己上手,太高看他们的智商了。

    这世上有个逻辑,一个蠢货无法从聪明人手里夺走权力及其他。

    为什么田令孜谋求与李克用、王重荣,北司爷爷告奶奶挑选朝臣去?

    难道是不喜欢用中官当使者吗?因为嘴笨,文化少,碰到大场合,说不来。

    为什么围剿李克用、长安收复战,行营高层全是外朝选派的人,中官却没几个?是不喜欢权力吗?因为会带兵的中官多,而像杨复光那样真会打仗的却没几个,普遍表现还不如文官。

    为什么财权、外朝事务一直被南衙牢牢掌握,中官只能捏着鼻子通过枢密院干涉,是不喜欢自己兜着钱包吗?因为是真不会。

    为什么韩全诲这帮内竖被李茂贞卖了还在帮李茂贞数钱?因为蠢。

    对于宦官群体,不要觉得他身处高位,就给他们套一个算无遗策、老谋深算的滤镜。

    聪明人大概率能身处高位,大概率能赚到钱,这是由他所具备的能力所能预见的大概率结果。这是逻辑。

    但聪明人就一定身居高位吗,高位者就一定聪明吗,不是的。

    聪明是权力、富贵、地位的充分条件,而非必要条件。聪明与这些东西,不具备因果关系。

    德不配位,名不副实,这是社会常态。

    对于唐代寺人,尤其如此。他们当近臣,靠的是舍屌,靠的是找爹,给人当孙子。上位的主流方式也不是靠知识文化、业绩、功劳。

    说回枢密使。在枢密使无兵、没有十军容作为武力支撑、没有其他掌握各种权力的中官的联合支持的情况下,枢密使及枢密院的供奉官就只是皇帝的秘书团。

    为什么不用士人?中朝就两个单位——枢密、翰林。

    翰林院在麟德殿附近,整日闭院不出,到点上班,到点下班,无法在宫中随意走动,无诏见不到皇帝。

    而枢密院不同,如果枢密院用士人,他们天天待在皇帝身边,在皇宫里跑来跑去,随便泄露点信息出去,跟你的宫女乱搞,和那些寂寞妃嫔谈情说爱,你能百分百预防?

    说白了,其性质就决定只能用对外隔绝的中官。

    要么寺人,要么女官。

    书里,内竖余孽已被柔奴剖心处理,但主角没全盘清算寺人。他们只是失去了权力,大部分人还在呢。就这帮人,被当成狗关在笼子里驯养,在繁重的岗位上劳累至死,就是他们应得的最好结局。

    当然,后续体制还是要继续探索、调整的。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没有一劳永逸的制度,主角治下的各种事物,也一直在调整。

    五,恶人军。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还有跟恶人军,跟秦泰共情的…

    控制变量法:“陛下,请问你来晚唐是干嘛的?恶人军政策的出台,其目的是?”

    圣人:“咳咳,采访是吧?我简单讲两句。”

    “我要确保谁都没有床垫,只能睡地上,恶人军人满为患。我要确保每个恶人都被剃光头发、胡须、体毛,被剁掉大拇指、脚趾,脸上被烙上记号。我要确保每个恶人每天只有两个饼,每天只能吃到三分饱,并且不干活就没有盐吃。”

    “我要确保恶人冬天都没有寒衣穿。我要确保每场战斗,恶人军都冲锋在前,担任士兵们的人肉沙袋、人肉盾牌。我要确保恶人军每天都有人在被榨干最后一口气后死去,我要确保恶人军每天都有人被看押武夫、官吏折磨致死。我要确保恶人军用最下贱、最凄惨的方式苟活于世。我要确保他们的家属永远抬不起头,儿子娶不到老婆,女儿嫁不出去。

    “总之,我要确保没有任何一个武夫愿意待在里面。我要百姓闻贼配军之名而色变。我要每一个妻子、父亲、女儿在送他们的丈夫、儿子、父亲去参军的路上,一再告诫不要挑战法律。”

    控制变量法:“这,是否太过残忍?网民对你的高压政策略有微词。”

    圣人:“我要再次重申。这是一伙连环杀手,他们不是公民,不是百姓,不是人,是野兽,是制造灾祸、播撒不祥的撒旦。我的使命是将他们从社会中剔除,并确保其基因不再在人类中传续。我的政府、我的军队需要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来摧毁这些兽兵团伙。如果我不阻止他们,他们会继续给全国人民带来灾难。骂就骂吧。总有些事情,高于其他。”

    控制变量法:“陛下的格局,令人暖心。但天下兽兵如此之多,难道陛下打算把兽兵都绳之以法?”

    圣人:“这个呢,还是有点难度的,但杀到世间无人敢为兽,还是可以实现的。在被我抓进恶人军之前,他们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浪子回头,就可以改造。目前已经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前天威军衙将、准恶人王从训等已金盆洗手。在关中地区、河陇、灵夏地区,兽兵业已基本绝迹,群众得到高度震慑,治安环境飞跃式改善。”

    控制变量法:“陛下对兽兵的处理措施如此严酷,不怕以后征讨四方,没人投降吗?”

    圣人:“额,这是他们的事。兽兵,要么在战场上被讨伐军打死,要么向我投降,然后同畜生一样活着,就只有这两条路给他们。控记者,看来你很同情恶人啊…这样吧,你跟朕到军营转一圈,雇佣几个恶人做你的仆人,也算给他们一条出路,怎么样?”

    控制变量法:“额…陛下好意,臣心领了。可否请陛下简单一下描述今后的执政战略?”

    圣人:“截止乾宁元年,关中粗定,关西重新纳入中央治理。在我的断然干涉下,巴蜀也并未出现超级藩镇。在东方,朱温的崛起势头得到遏制。与李克用的外交新上一个台阶。在南方,荆州回归。第一个五年计划初步完成。第二个五年计划,首要是继续预防武夫造反,同时巩固关中、关西的农牧业生产,确保粮食供应。其次是持续与朱温作战,力争在第五个五年计划之内将其消灭。南方藩镇,见机行事。整体上的工作重心就这两项吧。”

    控制变量法:“山东兖、郓两镇的覆灭,会对局势产生怎样的影响?”

    圣人:“朱温在西线的重大失败,使他不得不它路找补,以寻求对损失威望、人口、军力的补充。朱氏兄弟的灭亡,可能导致魏博、王师范向朱温投降。至于是真降还是暂忍屈辱,就要看政府军的反攻态势了。目前,我在邓州部署了超过1.5万名军人,以李存孝等人组成军府,对汝州发动攻势,并令襄阳节度使赵匡明攻申州。梁境内还有反汴势力垣庆忌、吴子陵活动。又在关西征召了五万蕃汉骑士,与两万回鹘兵,预计于六月中旬到七月之间投入对朱作战。另,在蒲、潼两路,驻扎了王珂、杨守亮两部数万人,更多的中央军正在调集中,即将对伪梁镇将张存敬发起打击。总之,我已采用种种措施以保障淄青、魏博两镇的忠诚立场。”

    “当然,拿下兖、郓,朱温或许觉得自己又行了,于是不接受两镇表面上的曲款,对两镇采取武力手段。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控制变量法:“优势在我啊,敢问陛下,您预计朱温会在什么时候死掉,又以什么方式而死?”

    圣人:“不好说。我不得不承认,此人是一个优秀的战略家,其政治军事水平也远在安禄山之上,极其难缠。虽然我勉强打退了他两次,但由于硬实力的差距,我至今仍不敢输一次。所以不敢断言他什么时候死。”

    控制变量法:“估计一下。”

    圣人:“一切顺利的话,大概三年之内吧。至于怎么死,或许死于乱军之中,或许被部下逼迫自杀,或许被儿子、妻妾、家臣合谋杀掉,或者病死。一切叛乱势力的头目,以怎样的方式死去都不稀奇。”

    控制变量法:“如果朱温授首,是否标志着形势完全发生逆转,中兴已经完成?”

    圣人:“错误的。重点在于朱温麾下的武装叛乱反唐恨国集团。如果任由他们投降,各自拥兵盘踞州县,不彻底剿灭,又会是另一批河朔藩镇。朱温的死,只能说是初步中兴,政权暂时失去了致命威胁。其余孽势力,以及我二老婆的娘家,杨行密,河北藩镇,都很难对付。”

    控制变量法:“说到老婆,对于淑、贤二妃,陛下爱她们吗?”

    圣人:“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控制变量法:“臣恐怕已经有了答案,您真是一个无情的人呐!换个话题吧,您对河北藩镇怎么看?将来有机会,会采用暴力征讨吗?”

    圣人:“错误的。河北藩镇的根本在衙军,衙军的根本在于他们百年来互相联姻,置办产业。比如魏博,八千户从田承嗣以来的衙军家族,就是一个个封臣、列侯。他们相结合,就组成了魏博。这是一个实同周代诸侯国的藩镇。要解决他们,只需解决这八千户列侯。而他们的诉求是土地、财富、权力、地位传付子孙,以为万世之业。那么,为了保障万世之业,他们还需要持有武力自主权,好用武力来维护万世之业。武力自主权,这是他们核心诉求的衍生诉求。二者合一,即为魏博的镇情。为此,我计划用更多的金钱、土地、权力、美女来腐蚀、动摇他们。只要是爱钱、爱权的人,怎么可能感化不了呢?把他们分封到辽东、安南、云南,分封到全国,做个小亭侯,允许他们带上家产、仆从、妻妾上路,一路派人护送,再好吃好喝供应着,也许就能让他们离开自己的地盘。他们走了,魏博可传檄而定矣!”

    控制变量法:“他们会相信陛下么?”

    圣人:“我的政治信誉毋庸置疑。”

    控制变量法:“俗话说,安土重迁,万一魏博衙兵就是不想走呢?”

    圣人:“唉,你高看人性了。爱钱爱权的人,更爱自己的生命啊。我三百六十五天派使在边境上诱惑,劝其脱魏,总会有衙兵禁不住动摇,禁不住亲朋好友、妻儿老小的教唆。如使人之所欲莫胜于生、莫胜于权贵,则凡可以得生、得权贵者,何不用也?”

    控制变量法:“魏博割据百年,陛下还这样厚待他们,岂不——”

    圣人:“至少在对抗朱温、遏制李克用上,衙兵们是有功的,我深深的感激他们啊。并且他们言辞恭敬,一向又无跋扈之举。不搞侵略,不乱杀人,不抢劫,造反也只杀节度使,并在打击官员腐败、倒逼将校忠诚朝廷上做出了重大贡献,这难道不是品德高尚的君子吗?

    控制变量法面色一变,亮出匕首:“老子看你真是猪油吃昏了头!说起批话一大堆,天天写这些搞女人没有人比得上你,码起来字来就像要了你的命。你以为我是记者吗?为何还不更新?今日为民除害,杀了你!”

    “啊!”正走进来的淑妃尖叫,吓得花容失色,摔倒在地,袒胸露乳。

    “什么记者,这是伪装而来的刺客!”

    唰唰唰!

    匕首乱刺。

    “好、好汉饶命!”圣人仓皇起身,滚落床榻,朝着卧室大喊:“贤妃救我!”

    “啊呀呀呀呀!”一刀捅来。

    “来人,来人啊!”圣人绕柱而走,刺客逐其后。

    宫女、侍者惊愕,蓬莱殿乱成一团。而唐法,侍中者,不得持兵甲;诸侍卫执兵,皆陈殿下,非诏不得上。

    “狗贼,休害我夫!”贤妃自卧室疾奔而来,持剑以击变量法,断其左手。

    变量法废,乃引其匕首扎圣人,不中。贤妃复击变量法,搅碎其肠。

    变量法轲自知事不济,倚柱而笑,箕踞以骂曰:“事所以不成者,乃欲以生劫之,必得忏悔以报读者也。”

    贤妃既前,枭其首。

    圣人目眩良久,贤妃拥而哄之:“包包散,包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