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裴与规迅速将徐如水抱到一边,而他的后颈却被箭尖擦了一下,破了层皮,血丝若隐若现。

    “嘶!”裴与规倒抽了一口气,抬手去摸了下后颈,眉头紧锁,“箭尖有毒,是噬心毒!”

    徐如水问道:“噬心毒是什么?”

    “中毒者会有万蚁噬心的感觉,直到死!”裴与规的脸色变得苍白,身形晃了晃,险些摔在地上。

    裴与规咬着牙,拔剑支地,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看来我猜的不错,你果然会去保护这个女人。”一道男声从树顶响起,随后无数个手执利器的黑衣人从各个树上飞下,落在了说话之人所站的那棵树下。

    那人从树顶跃下,落到了那些黑衣人的身前,语气欠欠道:“哎呀呀,没想到飞龙教的毒药天才居然还有这么狼狈的一面呢!”

    “原来你的目标是我!”裴与规说完,胸口一闷,喷出一口鲜血,目光却一直盯着那人的方向,“但我昨夜明明打听到的消息是……”

    一顿,明白了什么:“是假消息!”

    “是了,是假消息。”那人唇角一扬,“本副教主昨夜是故意放出假消息的,就是为了让你以为我们这些人是接了女皇的钱,想杀之人是徐如水。然后今日我们就可以安安静静地呆在树上看你表演了。不过有一说一啊,裴与规,你的反应迟钝了不少啊。怎么好久不见,你这么弱了?”

    “薛黑辞,可是风吹离派你来的?”裴与规眸子一压,“等等,你身后的那些人,好像不是飞龙教的!”

    薛黑辞嘿嘿一笑:“风吹离他可没空派我来杀你,因为他那个没脑子的东西,眼下正和一个小丫头在云游四海呢!至于我身后的这些人,都是我胜龙教的教徒。我这个副教主的位置早坐腻了,我觉得也该坐一坐教主的位置了。”

    裴与规紧缩深眉:“放他们走,你对我如何都行。”

    “裴哥,换作以前,你跟我这么说,我一定会很开心的,因为我心悦你。或许还会直接把你给娶了,让你当我的飞龙教副教主的夫人。”薛黑辞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眸子上挑,“但眼下我不心悦你了,因为你太难追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既然得不到你的爱,那就让你尝尝我的恨好了。今日,你们三个一个都逃不掉。”

    徐如水听了薛黑辞的这些话后,躲到了裴与规的身后:“夫君,我怕。”

    徐小莲拿出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挺直了腰板:“娘亲,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徐如水眯了眯眼:“怎么和你娘说话呢?又想挨打了?”

    徐小莲立马抱住了裴与规的腰:“爹爹听见了吗?娘亲又要打我了!”

    徐如水当即骂出了声:“爱告状的茶里茶气小畜生!”

    “别骂他,娘子。”裴与规扫了一眼徐如水,撒娇了一句,“好不好?”

    站在不远处的薛黑辞听不下去了,一拳砸在树干上:“本、本教主只是不说话,不是不存在!”

    说毕,挥了下手,那些黑衣人瞬间将裴与规三人围了起来。

    薛黑辞叹息一声,指着徐如水道:“唉——反正时间还早,还是先给你这个女人讲一讲本教主与裴哥的故事吧。”

    从薛黑辞的口中,徐如水听到了这样一个故事。

    在裴与规十九那年,飞龙教内来了一位浑身是血的十八岁少年,那个少年名叫薛黑辞。

    他之所以会来飞龙教,是因为他的家人被一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误杀了,他想入飞龙教,学习一些本领,去找那些名门正派报仇。

    可因着他的资质极差,飞龙教的大部分教徒都对他冷眼相待,甚至有几个好斗的还组团欺负起了他。

    他试过反抗那些组团欺负他之人,可换来的却是那些人更加残忍的毒打。

    薛黑辞没有办法,只能把对那些组团欺负他的人的恨默默地记在心底。

    然而,在之后的某个被欺负的平凡日子里,薛黑辞遇到了刚做完任务,胜利归来的裴与规。

    那些欺负他之人见到裴与规之后,议论纷纷。

    “哟,这不是毒药天才裴与规吗?看他这副样子,应该是又完成了什么教主亲自安排的大任务吧。”

    “我觉得你应该把应该去了,改为肯定。不过我有个问题,其实挺好奇的,为何他总是独来独往的?”

    “那估计是因为他瞧不起我们这些人,不愿意和我们这些人交朋友。”

    “可若是他当真瞧不起我们的话,他应该对我们出言嘲讽啊!为何他从来没有嘲讽过我们呢?依我看呀,他只是看起来冷若冰山,所以无人敢靠近吧!”

    “我以为你言之有理。”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我说的挺对,哈哈哈。”

    当那些人看到裴与规冷冷的目光扫在了他们身上后,下意识地将嘴巴闭上了。

    这时,裴与规注意到了倒在地上的薛黑辞,问道:“你们打了他?”

    薛黑辞以为裴与规是他的救命稻草,立马抱住了裴与规的大腿:“是的,他们打了我,求求你救救我!”

    裴与规的眉头拧了拧,望向那些人:“教规不是写着不让欺负人吗?忘了?”

    那些人互相望了望,异口同声道:“没忘,没忘。”

    裴与规淡淡的“嗯”了一声:“那就别欺负他了,他是我的人。”

    那些人疯狂点头,随后像兔子一样飞快逃走。

    裴与规蹲下身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每两个时辰,就在伤口上涂一下。不出六个时辰,你身上的伤便都能痊愈了。”

    “谢……谢。”薛黑辞呆呆地道谢,心里头的某处被触动了一下,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脸颊还有些热乎乎的。

    直至后来,薛黑辞从明白当初的那种感觉叫做爱。

    然,后来的裴与规不是在做任务就是在做任务的路上,压根就没空理薛黑辞。

    因此,薛黑辞的心底就产生了一种了裴与规甚是难追的感觉。

    “我与裴哥之间的故事讲完了,你这个女人觉得如何呢?”薛黑辞压着声线盯着徐如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