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这……”陈苟犯了难,不知如何去说。

    这时,他注意到了陈诗钰的发丝在风来时触碰到了言里邱的脸上,便转移了话题:“钰儿,男女有别,你还是快快从言大人的马上下来吧!”

    陈诗钰把脑袋转向一边,双手叉腰:“我不!我要报恩,我要以身相许!”

    “胡闹!”陈苟的眉目间染了一层怒色,“你这副样子哪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而且你这个不孝女刚刚居然还亲了一口言大人,你——”

    陈苟看到陈诗钰用委屈的眼神看着他,心一下子就化了,连哄带骗地把陈诗钰从马上拉了下来:“不要哭了,好不好?阿爹眼下就带你去全城最好吃的面馆吃面如何?”

    陈诗钰用恋恋不舍的目光瞥了好几眼言里邱:“那言少卿……”

    陈苟用略带着几分歉意的眼神盯着言里邱看了几秒,随后打断了陈诗钰的话:“阿钰啊,我们先去吃面。吃完,你再来找言大人,行不?”

    “不行!”陈诗钰挑眉,“因为阿爹你每次都是说话不算数!”

    “这次一定算数,一定不会再派人拦着你,不让你来看言大人了。顶多……就是派人保护你,以防你遭遇危险……”

    陈诗钰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那快去吃面!”

    陈苟“嗯”了一声,随后像想起来了什么:“今晚的晚餐你自己吃,阿爹要在南天鸾司给指挥使儿子庆生。”

    “……行吧。”

    与此同时。

    热闹的街上,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赵婳祎用胳膊肘顶了下邓落枫:“今日是你的生辰,给你放肆一点。”

    邓落枫扬眉一笑,将赵婳祎推到墙角:“怎么个放肆法?”

    “夫君,这还是在街上……”

    “街上又如何?娘子,我想要亲亲了。”

    “夫君,不可以!”

    “为何不可以?”邓落枫不解。

    “因为我说的放肆不是这个,而是指你可以随意买你喜欢的东西,钱由我来付。不过,不过我帮你付钱仅限今日哦,因着我还是那个你最最最熟悉的小财迷哦!”

    “嗯!”邓落枫重重地颔首,“但是眼下小爷忽然变得贪心起来,两个随意都想要,怎么办呢?”

    “劈——”

    邓落枫揉了揉眼角,大声道:“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亲亲了,我要命!”

    “这还差不多!”赵婳祎将双手往身前一抱,“夫君呀,还是快点想想你要什么。”

    邓落枫几乎是脱口而出:“买个蛋糕就行。”

    “这么随便?”赵婳祎的双眉紧锁。

    “随便点好。”邓落枫的眸光一闪,突然凑到了赵婳祎的耳边,压低声音,“因为过完生辰之后,还有其他活动。”

    “什么活动?”

    邓落枫挑挑眼角:“当然是和娘子回屋同床共枕呢!”

    赵婳祎的脸上多了一层红色,但还是小声说:“好。”

    语毕,想起了什么:“话说……你要不猜猜如水他们都各自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邓落枫叹息一声:“猜不到啊,范围太广了。”

    “那我给你提示!花花,她的礼物是吃的……”

    赵婳祎的话还没有说完,邓落枫的脑中就闪过了一样东西,十分肯定地问道:“娘子,是不是肉包子?”

    “是的。”赵婳祎对着邓落枫比了个大拇指,“那你猜猜寒寂!他的提示是,很锋利。”

    邓落枫略一思索,一拍脑袋:“懂了,他送的应该是刀剑这些的。”

    “正确。”

    赵婳祎话音一落,邓落枫就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不愧是小爷,实在是太聪明了吧!”

    “别得意呀,继续猜!”赵婳祎的眼珠子滴溜滴溜转了一圈,“如水的礼物的提示是,红色的一张纸……”

    “哎哟,这个小爷又猜到了!”邓落枫掏了掏耳朵,“肯定是一个用剪刀剪出来的喜啦!”

    赵婳祎眼底闪过一分诧异:“那大师姐紫月的……”

    邓落枫一拍脑袋,把语调拉长:“该不会是活生生的李闻竹吧?”

    “你瞎猜什么呢?”赵婳祎对着邓落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过……本姑娘确实也蛮想念李闻竹的,许久不见了……”

    “你想他?”邓落枫瞬间不悦,用修长的食指抵在了赵婳祎的唇,十分霸道地说,“不许!”

    赵婳祎好气又好笑地将邓落枫的手拍掉:“夫君,你的疑心病好重哦,本姑娘只不过是有点想念李闻竹这个朋友了……”

    “原来是想念他这个朋友啊!”邓落枫拍了拍心口,松了一大口气,“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邓落枫的眉眼闪动了一下:“以为你和他……”

    “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的,安心啦!而且呀,李闻竹和大师姐才是一对……”

    邓落枫听到这里后,脸色一变:“不对!”

    “嗯?什么不对?”

    “时间不对。”邓落枫敛眉,“李闻竹去找他爹的时间有些过于长了。”

    “确实。”

    邓落枫眸光一沉:“最近江湖上兴起了一个魔教,名叫胜龙教。其教的教主是曾经风吹离的那个飞龙教的副教主。听说……胜龙教教主薛黑辞的手上有一把很锋利的刀,那把刀就是裴与规!而且而且,薛黑辞不知对裴与规做了什么,裴与规整日双目空洞,对薛黑辞言听计从,像一具被操控的傀儡一样。”

    “夫君,你说裴与规之所以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薛黑辞对他用了傀儡之术呀?我感觉中了傀儡之术的人的特征和夫君所描述的完全重合。”

    “我觉得是,不,一定是。”邓落枫咬字清晰,“不过这不是我所要说的重点。我要说的重点是,李闻竹很弱,无力自保,会不会被这个走到哪就杀光哪的薛黑辞盯上?”

    “你在担心李闻竹的安危?”

    “是。”

    邓落枫话音刚落,就把双眉紧紧拧在了一块,快速回头:“谁?出来!”

    赵婳祎紧跟着回头。

    然,身后空无一人。

    赵婳祎抿了抿唇:“夫君,身后明明无人啊,你为何会感觉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