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花姻绝美的面孔上满是慌乱。

    此刻的她还保持着先前的动作,一手搂着少年的腰,一手端着酒杯亲手喂到他的嘴边。

    而郑渊则是亲昵地摸着少女的发丝,一手端着酒壶。

    气氛陷入前所未有的凝重。

    半晌没有人说话。

    “爹……您……您怎么回来了?”慕容花姻忽的站起身,有些结巴地看着门外的中年男人。

    “国……”

    郑渊头皮发麻,但在这个关键时刻却不能缩着。

    正当他想开口解释时,慕容楠却率先发话了。

    “姻儿,爹听你说收藏了一本有关于炼气的古籍,所以特意过来借阅的。”

    慕容楠轻咳一声,目不斜视地看着慕容花姻,似乎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个男人。

    慕容花姻呆了一会,显然没料到父亲会问出这个问题。

    不过她也木讷地向旁边指了一指:“那本古籍就放在您左手边的架子上。”

    “哦哦。”

    慕容楠如梦初醒,随手从右边的架子上拿了张白纸,同时嘴里还念叨着:“这门也忒不结实了,明日吩咐木匠换个好点的大门!”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整个过程自始至终,都没多看郑渊一眼,仿佛房间内根本就没他这个人一样。

    “呼,终于走了!”

    直到这一刻,郑渊那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现在的他如释重负,满头大汗,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哎嘿!”慕容花姻忽然掩嘴笑了一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你怎么还笑的出来?”郑渊忍不住瞪眼。

    “没想到爹爹他那么凶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有服软的时候。”慕容花姻眼眉笑成弯月,可爱至极。

    “你还敢说!”

    郑渊默默叹了口气:“这事被你爹发现,可如何是好!”

    “渊哥哥怕什么嘛,反正奴家迟早都是你的人。”慕容花姻一股脑的钻至郑渊怀中,声音更是轻若悬丝。

    “哎,你啊!”

    郑渊无奈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颇为爱怜地顺着怀中少女的后背。

    …

    院落之外。

    慕容崇和慕容秀站在远处,看着院子内自己父亲的一举一动。

    当大门被踢开时,慕容秀忍不住说道:“二哥,怪不得别人都说你是我们兄弟三人中最像爹的,居然连踢门的姿势都如出一辙!”

    “闭嘴!”

    慕容崇见其打扰,便忍不住呵斥。

    由于所处位置的原因,他们看不见屋内发生了什么,只能通过慕容楠的举动去判断情况。

    “奇怪没人?”慕容崇疑惑道。

    远处的慕容楠面色几乎没怎么变化,除了一开始的愤怒以外,后面居然露出了一丝尴尬……

    要知道,这种情绪可是从来没在慕容楠的脸上出现过!

    “不可能啊!这次青稚那丫头不在,没人通风报信,那男人绝对不会提前藏起来的!”慕容秀同样是一头雾水。

    可事实摆在眼前,却让他不得不信。

    要是有个男的在里面,他爹冲进去亲手活撕了那男的都有可能!

    “就算是藏起来,那还能瞒过爹的眼睛?你看爹站在门口那么久,就算房间里有只蚂蚁都能找出来!”慕容崇辩驳道。

    “这……这不可能啊?!”慕容秀竖起耳朵,想听听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内屋的大门虽然已经破了,但那个蔽音禁制却还在,所以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听到半点动静。

    “快看,爹怎么拿了张白纸出来?看他的样子,里面也不像是有人啊!”慕容崇满脸疑惑道。

    “奇了怪了!”事实在眼前摆着,慕容秀百口莫辩,不知该如何是好。

    慕容楠大步从里面出来,看到慕容秀之后便狠狠地训斥了一道。

    “以后要是在敢窥探你妹的私事,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

    说完,他便扬长而去。

    两兄弟相视一眼,眼中都异常的疑惑,因为他们看其父的模样,不仅没有生气,似乎还非常高兴。

    “见鬼了真的是!”慕容秀摸不着头脑,便也想冲进去一探虚实。

    可刚有所行动,就被慕容崇硬生生给拉住了:“居然还敢过去,你想找死吗?”

    “二哥,我……”慕容秀委屈至极。

    “走啊!”慕容崇狠狠瞪了一眼,便拉着他快步离去了。

    几人走后,青稚也提着一篮子的酒菜缓缓来到。

    当看到院落内满面疮痍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接着连忙向屋内走去。

    …

    星月如盘。

    当郑渊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非常晚了。

    此时的他沾染了一身酒气和胭脂味,在林公公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御息宫处。

    宫门外,月婵月溪二女早已等候多时。

    二女翘首以盼,当看见郑渊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陛下,您今日喝的太多了!”月溪看着郑渊这副模样,顿感心疼。

    “好香的胭脂!这味料好生高级,可绝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月婵扶着郑渊,嘴里有意无意地念叨了句。

    不过此时的郑渊却是无心理会了,他在二女的搀扶下回到了寝宫处,任由她们将衣物褪去,然后用毛巾擦拭着全身。

    “唔,别走……留下……陪我!”

    郑渊神志已经糊涂,嘴里满是碎语。

    趁着月婵一个不注意,他一把揽过这名美宫娥的腰畔,将其搂抱在怀中。

    “陛下,奴婢不会走,此生此世,奴婢都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

    月婵看着郑渊醉眼惺忪的面容,语气无比的温柔。

    月溪则是宛然一笑,端着脸盆向外走去。

    “别走……回来……都别走!”郑渊继续说着醉话。

    “陛下,奴婢马上就回来的。”

    月溪轻轻一笑,眼眸温柔似水,也同样信誓旦旦地说道:“您就是赶奴婢,奴婢也不会走的!”

    “嗯……呵呵……”

    郑渊似乎听懂了一样,嘴里发出两声憨厚的傻笑。

    很快,月溪去而复返。

    她与往常一样,将宫灯熄灭。

    明月皎皎,窗纸上倒映出两道让人浮想翩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