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有力的话语让郑渊愣在了原地,他不明白为何古玉堂会突然说起清玉仙此女。

    要知道当初的万芳艳会上,清玉仙被天子召见的事他也是看见的。

    薛师师同样是颇为诧异的看着古玉堂,显然对这句话也始料未及。

    “古兄,你这话……可不能够乱说啊。”为掩饰尴尬,郑渊端起酒杯喝下。

    “什么不能乱说,那天在万芳艳会,明眼人都能看出天子只是单纯召见玉仙姑娘见一面,并不会有其他念想。”古玉堂憋红着脸,沉声道:“况且天子大婚在即,有三位绝色美人伴身,怎还可能去招惹其他女人?”

    此话一出,就连薛师师也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即便是美艳如她,在面对被称为‘天华三绝色’的闻幽蝶和诸葛妗姒时,也黯然失色。

    更别说以‘艳’著称的慕容花姻了,虽然素未谋面,但她可一点想攀比的念头都没。

    “万一陛下就是看上了清玉仙呢?”郑渊摇头笑道。

    “那就更要先下手为强了!”

    古玉堂拳头捏紧,焦急道:“趁着陛下大婚无瑕他顾之时,抱得美人归!你为古今罕有的少年夫子,来日陛下就算知道了此事,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玉堂说的对!”薛师师点头附和。

    “二位把龙某看做什么人了……”郑渊哈哈一笑,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傲天,你难道对玉仙姑娘一点感觉都没吗?”古玉堂忍不住问道。

    郑渊本想如刚才一般轻描淡写的回上一句,但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对啊,像清玉仙这般美貌的女子,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喜欢,更何况花心如他?

    郑渊扪心自问,心中实在无法否认这种情愫,也无法嘴硬欺骗面前二人,说出不喜欢清玉仙。

    老实讲,自己从认识清玉仙,这位女子都太过主动了,导致他一直回避这个问题,没想过要怎么解决。

    可要是在某一天,双方的赌约完成,自己还能视而不见吗?

    “真是麻烦……”

    郑渊仰天长叹,没想到当初的一时心软,居然就给自己留下这么一摊子事。

    若是真的留下清玉仙,自己的身份迟早是要暴露的,那到时候是要把她送进宫,还是留在宫外?

    自己又要如何平衡后宫几女的关系?

    “龙公子,这终身大事可含糊不得,就算是麻烦也没办法!”薛师师语重心长道。

    “是啊,你可知前段时间,玉仙姑娘已经离开莳香阁,不再以卖笑为生了!”古玉堂补充道:“听说前日她用这些年攒下的钱,在丰南街租了个铺子做买卖……虽然抛头露面,但也算是有个正当活的姑娘了!”

    “丰南街做买卖?她会做什么买卖?”郑渊不禁好奇道。

    “卖些饰品,都是她亲手做的,而且生意还好的不得了!”薛师师说着,便从发间拔出一根造型精致的木簪子,放在郑渊面前。

    “居然是楠雨木!而且这上面的花纹,也算得上是精雕细琢!”郑渊拿起木簪仔细打量,很快便分辨出了其中的不凡。

    “不错,要是在别家,起码十两以上!可在她那买,却只要八两银子!”薛师师笑道。

    “哦……那可真是物美价廉啊!”郑渊看着手头的簪子,啧啧称奇。

    要知道楠雨木是一种颇为珍稀的木材,可入药,可安神,可祛湿,可驱疾。

    一根手臂粗的原木,就要接近百两银子,再加上雕刻的人工以及时间成本,卖八两银子可真是良心价了!

    “谁说不是呢,这小小的一根木簪,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其他人手上抢来的,要是慢了半点,这根簪子摸都摸不着!”薛师师将木簪拿回,一脸的稀罕。

    “有这么夸张吗……”郑渊好奇道。

    “开玩笑呢,清玉仙再怎么说,也是当了莳香阁两年的花魁,名声在外,更被陛下召见……别说是那些风月之地的姑娘,哪怕是京城里那些世家贵女,豪门千金,也都会去!”薛师师眼含笑意,认真道:“就连太师府的闻幽蝶闻姑娘,也常带着姐妹去她店里!”

    “闻……幽蝶!”郑渊一听这个名字就有些新奇。

    太师府什么东西没有,闻幽蝶居然也会带人去光顾……

    看来清玉仙还真有点门道!

    “傲天兄,丰南街离此不远,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古玉堂提议道。

    “晚些再说吧!”郑渊打了个哈哈,没有立刻同意,只是端起酒杯,与二人继续找话题叙旧。

    而古玉堂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思,于是也没再多说什么。

    三人推杯换盏,聊了不少趣事。

    酒过三巡。

    “对了,前些时间听你说要参加朝廷的科考,不知现在准备的如何了?”郑渊笑着问道。

    “我已经通过两次太学阁的初试,只待一月之后的会试了!”古玉堂红色微醺,说到高兴处连连大笑。

    “可有把握?”郑渊笑问道。

    “自然是有!”古玉堂自信满满的说着。

    “那我来考考你?”郑渊含笑问道。

    “正要贤弟赐教!”古玉堂一听,连忙把酒杯放下,用心听着。

    要知道面前之人可是一位古夫子!

    其学识之浩瀚,整个天下能超过他的可是寥寥无几,若是能得他教导,可比死记硬背好上不知道多少!

    这一刻,就连薛师师也竖起耳朵,等待接下来的题目。

    “好,国与民……”

    郑渊思忖片刻,便开始出题。

    而古玉堂则是一字不落的记着,并在心里不断思索解题之法。

    接下来的时间,郑渊犹如一位名师,点拨指导着古玉堂。

    直至日落时分。

    郑渊才缓缓起身离去,只留古玉堂看着木桌上面的字怔怔出神。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傲天真不愧是古夫子!”

    许久之后,古玉堂从沉思中惊醒,看着窗外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喃喃自语。

    …

    晚间的风变得清凉许多。

    街道上灯火通明,孩童追逐嬉闹,大人追赶喝止,道路两旁商贩叫卖吆喝,人潮密集,着实热闹非凡。

    “琼月居!”

    本想回宫的郑渊却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处商铺的外面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