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兰惊呼一声,飞身上前阻止,却为时已晚,只见严霜儿一头摔倒在地,霎时气绝身亡了。

    众人看见,不禁一片感叹唏嘘。

    “唉!”蝴蝶兰十分痛心地叹了口气,看着严霜儿的尸体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是我做错了吗?我不该派遣叶子和花儿去除掉你的哥哥?”

    “不!”甄赛儿斩钉截铁道,“帮主,你没有做错。除暴安良,是我们蝴蝶帮的宗旨。严霜儿的哥哥严寒被我们除掉,那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

    “是啊!”蝴蝶兰十分赞同道,“严寒草菅人命,作恶多端,我们若坐视不管,任他为所欲为,还有何颜面面对‘替天行道’、‘除暴安良’那两面旗帜?又如何对得起蝴蝶山周围一带的黎民百姓啊?”

    “言之有理。”甄赛儿大声道,“所以,帮主做出除掉严寒这个决定,是绝对正确的!至于严霜儿下毒报复,这实属意外……”

    “嗯。”蝴蝶兰点头道,“不过,通过这件事情,给我们敲响了一个警钟,今后我们必须得提高警惕,加强防范,绝不能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说到这里,她抬手擦去眼角儿的泪花儿,安排人手料理叶子、花儿和严霜儿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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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子飞和虞彩儿离开新城,继续赶路。两个人踏上了通往灵寿的路途。虞彩儿和燕子飞并肩前行,边走边看着周围的明媚春光,心情十分愉快道:

    “哥哥,真没想到,今天在新城能看到蝴蝶兰,而且还和她成了好朋友!”

    “是啊!”燕子飞感慨万千道,“世事难料,时过境迁。有些事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就拿蝴蝶兰来说吧,本来,咱和她是水火不相容的……可是,今天我们却成了好朋友;再说乐逍遥。本来,我以为他是一个宵小之徒,从心里往外看不起他……结果,今天我不但败给了他,还险些丢掉性命!”

    “可不是嘛。”虞彩儿心有余悸道,“哥哥,当时你中毒昏迷过去,可把我吓坏了!幸亏风剑尊及时赶到……要不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啊!哥哥,现在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好了,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了!”燕子飞答道,“彩儿,通过今天这个教训,给我一个很大的启示,以后我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对手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正在这时,忽听有人大喊大叫道:

    “站住,站住……再不站住,就开弓放箭啦!站住……”

    燕子飞和虞彩儿闻听,都吃了一惊。

    两个人循声放眼一看,只见在前面不远处的一处山坡路上,有两个人正在拼命地往山上逃跑,几个官兵随后紧追,眼看着那两个人就要跑进山上的一片树林子里,那几个官兵忽然停住脚步,都摘下弓箭,张弓搭箭射向那两个人。

    顿时,只听“啊——!”、“啊——!”两声惨叫,那两个人都背部中箭,扑倒在地上之后,挣扎了几下便都一动也不动了。

    那几个官兵随后跑上前,骂骂咧咧地抬脚踢了那两人几下,确定都已死亡,便丢下不管,一起回到山坡路上,身影都消失在了路的那边……

    “彩儿,快,咱俩过去看看那两个人!”燕子飞道。

    虞彩儿答应一声,立刻和燕子飞一起飞奔过去。

    两个人跑到跟前一看,只见这二人都是平民穿着,年纪在三十左右岁的样子,一个人后背中了两箭,另一个人后背中了一箭,都静静地倒在草地上,殷红的鲜血从射入后背的箭头处流淌出来,已经染湿了粗布衣裳。

    “啊!”虞彩儿惊叫一声,不禁愣在了那里。

    燕子飞的心颤抖一下,他急忙蹲下,用手背在中了两箭那人的鼻孔前试了一下,没有呼吸,又抓住他的右手腕子握了一会儿,没有脉搏。

    “他已经死了!”燕子飞声音沉重道,随后转过身来,把另外那个中箭之人的右手腕子抓住,正要拿起来,却见他的手臂竟然动了一下,随后长出一口气。

    虞彩儿见状,不禁又惊又喜道:

    “哥哥,他还活着!”

    燕子飞的精神不禁为之一振,他急忙叫道:

    “老乡,老乡……”

    “啊——!”中箭之人发出一声叹息,忽然睁开眼睛,目光迷离地看着燕子飞,表情异常痛苦道,“疼……疼死……我了!兄弟……救救……我……”

    “好,我救你!”燕子飞点头道,看着深深射入他后背的箭簇,一边想着如何将它平安取出一边忍不住问道,“老乡,你俩是哪里人氏?为何官兵要杀害你们?”

    “我叫……李金锁,他……叫张三汉……”李金锁有气无力地答道,“俺……是高柳……人氏,住在……一个……庄子里。前些天,俺被……官家……强征徭役……去修……万里长城,俺……好几百人……被官兵……用绳子……拴在一起……赶着走……走到这里……俺实在是……不想去了,因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俺……放心……不下,就和……三汉……悄悄……把绳子……弄……开了,想跑……回家……谁知……谁……知……”

    李金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这里,忽然两眼一闭,再也没有声音了。

    “李金锁,李金锁……”燕子飞大声叫道。

    虞彩儿也跟着呼唤起来:

    “李金锁,你不能死!李金锁,你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人都指望你呢!李金锁……”

    可是,李金锁却毫无反应。

    燕子飞急忙伸手一试他的鼻孔,已经没有呼吸了,再抓住他的手腕一摸脉搏,已经停止跳动了。他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哥哥,他……死了?”虞彩儿问道。

    燕子飞默默地点了一下头,站起来,看着李金锁和张三汉的遗体,不禁义愤填膺道:

    “岂有此理?好端端的两条生命,凭什么一下子就被你们给剥夺了?该死的官兵,我要你们血债血偿!彩儿,走,咱这就去给李金锁和张三汉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