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后,张七正面朝着王道奇,一改刚才的阴冷之色,眼神变的很随意,但对王道奇来说,这种神色反而让他有种莫名的恐怖,就像是路上遇到一个熟人打着招呼,“王大公子,你今年贵庚呀?”

    王道奇不知道张七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两种极端神态之间的切换如此自然,他自认也不如,虽然他不明白问年龄这种无关问题的用意何在,但直觉告诉他,张七的问题绝非无的放矢。

    “在下今年36了。”王道奇的大脑是急速的转动,但嘴上还是小心的应道。

    “哦,年纪不小了呀,那么那个王邦是你一起长大的兄弟,想来年纪和你差不多吧。”张七还是微笑着问道。

    “他比我小一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这个问题已经涉及到了那个“无名凶手”,王道奇自然不会让张七的思路被完整的延续下去,假的毕竟是假的,很多细节是经不起推敲的,所以想着用解释的方来来打乱张七的节奏。

    不过他如意算盘打的对象是张七,张七又怎么可能会任由他们打断自己的思路,所以立马就打断了王道奇的话。

    “停!既然他是你兄弟,想来你们平时关系定然不错,但不知你一月给他多少工钱呢。”张七绕了个弯,又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哦,作为会储侍从,我每月给他1000极乐币,加上我俩从小一起长大,平时还会有些补贴给他,到了岁末另有数额不等极乐币以作安家之用,加上平日里吃用,也大多都是我在支付,想来王邦的生活方面应该是无虞。”王道奇在不明白张七所问之事的目的所在情况下,也不敢过多描述,怕说多错多,所以只能加强之前那些话的可信度,比如尽量表达自己和王邦之间的感情,对他来说感情牌才是他最大的倚仗。

    “很不错呀,看来你们兄弟感情的确不错,这么多年来,那位王邦兄弟除了生活富庶,想来还存下了不少钱呢。”张七笑呵呵的说道。

    “不过,王大公子,我还有一事不解,若此事你能帮我解惑,那你就可以回去了。”张七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但在王道奇眼里却越发的恐怖。

    “您问吧。”王道奇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似乎自己回答上了张七的当,但仔细一想,却根本就没有发觉自己的回答的问题里,到底是那个方面有了问题,这才是最让他害怕的地方。

    “那你知道请一个照江轩的铜牌杀手要多少钱?”

    “啊!”

    王道奇大呼出口,忽然之间惊醒了过来,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漏洞在那里了,张七的问题一步步的把自己逼到了绝路,逼的自己说了此事的最大的漏洞——钱。

    照江轩的一个铜牌杀手,就要几十万的极乐币,更别说是三个,这个数字和刚才他提供的王邦收入有天壤之别,就算他再说些什么王邦有其他收入之类的话,也够不上这巨大的差距,在他们几个里,唯一能有财力请的动照江轩杀手的人,就是他王家会储——王道奇。

    王道奇大惊失色,心想事即已如此,与其垂死挣扎,不如以情动人,“叭”的一下跪倒在王秀跟前。

    “二妹,二妹呀,一切都是哥哥一时糊涂呀,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看在奶奶的份上,你放过哥一条生路吧,哥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动半点坏心思,以后全听妹妹的,妹妹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求求你了,哥求求你了。”王道奇死命的求饶,他心里清楚,在张七面前撒谎就如同拿张透明纸挡脸一样,即然如此,倒不如直接承认,眼泪加亲情感动王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王秀是个聪明人,从张七的最后一个问题出来,她就瞬间明白了个中原委,自己一次次的被陷害甚至被追杀,到临了,这死不悔改的家伙还要再骗自己,真是忍无可忍,一脚前踹,直接把王道奇给踢飞到墙上,九级蓝阶的力量就算是个女人也是极为恐怖,直接就把王道奇肋骨踢断了数根,这王道奇的求生意志也是真强,根本顾不得痛疼,再次跪倒在王秀面前,以头磕地,直至血流满面,嘴里不停的求饶命。

    张七看着心烦,说了句,“雷子,把他给我抱紧了。”

    雷龙一把就揪起地上的王道奇,就像随意抓起一只鸡,单臂一环,轻轻松松的把王道奇全身给锁住,在雷龙那夸张的手臂里,就算十个王道奇也休想再动分毫。

    “七哥,现在怎么办?”经历了这么多真真假假,王秀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混沌,不由的问道。

    不知不觉间,她也习惯遇到事情张口就问张七,也渐渐明白玄天成为啥老是问张七该怎么办,对他们来说,张七就是他们的心里支柱。

    “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从刚才他的表现来看,若拉出去对质,这家伙肯定打死不承认请过杀手,若是现在直接把他干掉,我们就会背上谋害会储的罪名,而这家伙反而落了个未来会长的名声,这并不划算,更重要的是,作为会储,他为什么敢找杀手对付王家未来的天才,我想他一定有所凭借,若不把这个事情搞清楚,就无异于在身边埋下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而对它的威力我们却一无所知,这是一个很大的隐患。”张七沉声说道。

    王道奇闻言,心中不惊反喜,心知求饶一法怕是行不通,唯有守心中的那个秘密才能换回他的一条命,虽然他心知张七确实厉害,但他也不会真的把秘密说出来,不然他真的就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于是很光棍的把话挑明:“张七,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不错,之前的那些事是我做的,照江轩杀手也是我请的,但你们根本就没有证据,因为所有的一切我都事后处理干净了,王家长老会是不会接受没有证据的指控,你们杀了我也没用,但你们不杀我又心有甘。”

    话锋一转,王道奇奸笑道:“与其杀了我只是泄愤,不然换点对你们有用的信息,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这个交易我想张七你会同意吧,而且我可以免费告诉你,这个秘密事关王家堡存亡之道,这绝非夸大之词,以我王家会储的身份,我敢保证,这笔买卖你们绝对不亏,哈哈……”王道奇也不顾嘴角直流的鲜血,裂嘴就笑,从原先的可怜样一下变的十分狰狞,这才是他王道奇的真面目。

    “王道奇,你居然家族存亡做买卖?你还是不是人?”王秀怒声大喝。

    “家族?什么家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不是王家那帮老不死的老是喋喋不休,老说我王道奇没有才能,摆明了就是想夺我会储之位,我王道奇岂是坐以待毙之人,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这也是自保而已,我有什么错,什么错?”王道奇裂着血嘴,疯狂的嘶叫着。

    张七叉着腰,笑看着王道奇的疯狂,就像在看一场秀,道:“秀秀,不用和他说话。”

    “王道奇,说实话,我至少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你开口说种那个秘密,但是质量好坏就不得而知,万一逼急了问出个假消息来,那就前功尽弃了。”张七感叹的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王秀疑惑道。

    “放心,七哥应该早就有办法了。”玄天成这边反而插嘴笑道,对于张七的处事方式,他是再熟悉不过,他的每一个计划里都有很多的血用计划,每一个步骤里都有很多备用步骤,像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没有在他的预想之中,又怎么可能没有应付当前情况的后着呢。

    “你这家伙,有了女人就把你哥都给出卖了。”张七笑骂着玄天成。

    “不错,我当然有后着,只不过是想留着以后用的,现在只能提前试试效果。”

    “白天。”张七轻柔的叫了一声。

    就在大家还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的时候,忽然场地上多了一个极美的少女,说是极美都有点委屈了这个少女,因为这根本就不属于人间的美,这种美透露一丝让人无限的遐想,这种美不分男人还是女人,每一颦一笑间都极具诱惹力,甚至连王秀都生出一股爱慕之意。

    “白天,你苏醒了呀。”玄天成一声惊呼,好家伙,这一沉睡可睡了好长时间,这段时间内他最是无聊,因为少了一个和他掐架的人,可惜他从来没有赢过而已。

    “当然了,难道你想我一直睡下去呀,你个白痴!”白天的声音还是一往即往如天籁般动听,一出来就和玄天成扛上了。

    “哟!这位就是好兄弟雷龙吧,你好,我叫白天,我是张七最最最要好的女……性朋友,嘿嘿……”白天一脸的慵态,就连啥也不懂的雷龙也升起了红晕,抓着自己光头在那里使劲挠。

    “小七七,你个家伙,明知道我醒了还早点让我出来,你是存心的是不是?”白天这边刚说完,那边一伸手就掐着张七身上的软肉,痛的张七直喊饶命,连呼下次不敢。

    王秀在边上看的惊呆了,在这么天的相处中,她可是知道张七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还有人敢对他“下这种狠手”,而他居然连反抗都不敢,不由的让他怀疑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是我的伙伴白天。”张七也不多解释,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但谁都看的出来,这个世上,那就白天是唯一能治住他的人。

    “七哥,你这是啥意思,为什么白天醒了你不告诉我们呀。”玄天成不满的说道。

    “我也就昨天才知道的,这不才有了这个计划嘛。”张七苦恼道。

    “那这个计划和白天有关?”玄天成不由得问道。

    张七也不答话,直接问向白天:“你看,这个人行吗?”

    白天看了看王道奇:“嗯,这个可以,没有问题,成功率100%。”

    “嗯,那开始吧。”张七笑着说道。

    大家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接下来的事使大家倒是有些明白张七所谓的后手是什么。

    只见白天忽然双眼一亮,眼中好像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旋涡,在众人眼中是这样一个情景,但在王道奇眼里就不是这样一个情况,他感觉白天眼中的旋涡瞬间变的无限巨大,从里面发出一种强大的拉扯力,好像要把自己整个灵魂都给吸进去一样,他拚命的反抗,但只挣扎一两下就被吸了进去,头脑一黑,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成了。”白天拍了拍那双小玉手,开心的说道。

    “雷子,放开他。”张七吩咐道。

    雷龙放开了王道奇,但王道奇一动不动,表情很奇怪,眼神中似乎少了点什么。

    “王道奇,我问你,照江轩的杀手是不是你请的。”张七直接问道。

    “是。”王道奇的神色木讷。

    众人心里一惊,难道这是催眠术?虽然王秀他们都在王家堡镇生活,但对外面的世界还是知道一些的,他知道这个世上有种职业叫催眠师,可以在不知不觉间套出别人心中的秘密,难道这个白天是个催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