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萧靖川把话引到自己身上,许继祖深知,此乃萧将军有意提携。

    想着创造机会,好叫自己能尽快融入诸位统兵将才之中。

    遂其心中甚是感佩,忙抱拳示意。

    “是!将军!”

    说着,继祖又转头对向诸将。

    “各位,今日晨早,就在萧将军得报浅水河的具体情况后,便找到在下,研究吩咐了具体的应对之法。”

    “咱全军此次撤离,自易县城东门尽出后,全体溯河北上,为防追咬敌军察觉,遂将军言,叫俺在乡勇中捡几名能御马的好手,牧着本次易县缴获的五百匹战马,渡河一路直奔东南,朝保定以东,安城方向运动!”

    “待行出百里外,再相机弃马隐蔽,等风波过去寻机遁回九龙镇!”

    许继祖此言一出,众将皆明其意,频频点头。

    见势,萧靖川接过话来。

    “没错,有此五百匹战马做迷魂阵,想必踪迹之顾虑便可解啦!”

    “剩余所有人,自那浅河弃马后,急行军直插东北向。”

    “现在是四月初八日上午巳时四刻(10点整)。”

    “咱溯河向北,那源头之沼泽湿地距此二三十里,想来一个时辰内亦定能赶到!”

    “诸位,照此方案行动,可还有疑义否?!”萧靖川再顿口问言。

    “此法可行!”李虎臣率先抢着答话。

    “恩,无有疑义......”

    培忠及刘文炳、巩永固亦摇头表时再无疑虑。

    “好!”

    “既然诸将都已明了具体部署,那咱事不宜迟,即刻整军。”

    “孙培忠、李虎臣、刘文炳、巩永固、许继祖!”萧郎点将。

    “在!”

    “末将在......”众将接言。

    “火速各奔回部,带全员将士整顿列队,一刻钟后,城东门下集合待发!”

    “是!”

    “是,是......”

    接令后,各位统兵的将官不做耽搁,赶忙依命迅速归队带兵去了。

    ............

    巳时五刻(上午10点15分)。

    易县城东,萧靖川所部集结完毕!

    “报——”

    “报!”

    忽有一骑,匆匆自身后西向直奔东门而来。

    到得近处,众部卒分开道路,探马哨兵毫不减速,直奔萧靖川跟前,飞身下马报言。

    “报!”

    “禀将军,城西敌军队伍急速开来,距易县城已不足五里!”

    “好!速去收拢外派探马哨兵,按预定计划分散隐蔽,不得暴露部队行迹,违令者立斩!”萧靖川令言。

    “是!”

    言毕,哨兵驰马再次奔西折返而去。

    待其走后,萧靖川跨马横刀,朗声训令。

    “全军将士!出发!”

    言语间,萧郎刀刃向东滑去,全军得令,开始分部急行出城。

    萧郎引马站于城门旁,瞧着兵士们奔驰而出,其又兀自转头对向跟随旁侧的顾长庭。

    “叫你去抽派培忠帐下一百兵士,帮着马铭禄押运款银,是否都已安排妥当?!”

    萧靖川低语吩咐。

    凑耳过来的顾长庭听言,报道:“将军放心,都已安排妥当!”

    “押银的就在队伍最后,马铭禄将千余新募兵丁暂交到许继祖手中后,便腾出手,专责银款押运之事,为配合部队趟河行军,现下已将款银全部分派成小份儿,由咱带出的老兵随身携带押送。”

    “铭禄素来办事严谨靠得住,将军您是知道的,想来定坏不了事!”顾长庭回。

    “恩,知道了!”

    言罢,萧靖川长出口气,拽缰别过马头,不再计较,随军一同向城外奔了去!

    ......

    【易县终算!】

    【兵马统计!】

    【孙培忠部:263人;李虎臣部:214人;】

    【刘文炳+巩永固合部:80人;许继祖部:47人】

    【合计兵马剩余:604人】

    【易县城中新募兵丁:1100人】

    【缴获统计!】

    【白银:15万两- 3300两(新募兵丁安家银)= 14.66万两】

    【大顺军军服军甲:500副】

    【武起装备:鸟铳、三眼铳等300余支(打扫战场缴获仍堪用的)】

    ............

    巳时六刻(上午10点30分)。

    萧靖川所部全军抵至浅水河,依战前部署,全军转向往北。

    许继祖安排的人手则于此处分道,领五百匹战马,渡了河,直奔东南安城方向而去。

    不多时,大顺磁侯刘芳亮一部,由五副将之一于坦之领带,亦赶至易县城下!

    又一刻钟,此一部一千五百余敌军,探准消息,误中全套上了钩。

    以为萧靖川所部自东门处,必然所奔东南向,寻图直赴徐州-南京一线撤退。

    遂于坦之带队出东门追抵浅水河后,果不负萧郎安排,寻踪所迹,奔着东南安城方向便徒劳地追咬了过去!

    可怎奈何,那由许继祖遴选出的人手,皆乃御马的好把式。

    其左不过七八人,领带着自易县缴获而得的五百匹战马,在无需驮伏载重的情况下,脚程飞快,这一跑起来,便愈发拉开了与身后追兵的距离,完美的牵着敌军一路东南,不曾出任何纰漏!

    ............

    午时五刻(中午12点15分)。

    萧靖川所部全军溯河北上,来到了浅河源头,一片沼泽湿地之中。

    这片湿地长宽占地足有三四里,附近鸟雀飞舞,却鲜有人踪。

    兵士们到此处后,萧郎迅速召集了诸将议事。

    皆言此一路来,尤是临到行军尾段,因四下水泡子泽地凶险,各部已有多人误入陷死,总起来伤亡已超五十之数。

    且此处蚊虫蚂蝗水蛭一类甚多,如再不及时想得办法,所有兵士干这么搁在水里泡着,那料想到不得天黑,这军中定会继续大幅减员,如此恐非长久之法。

    遂萧靖川观其变故,不得不又带部寻路,走出沼泽,于水泽以西一出石丘后临时安顿下来。

    好在此一带人烟稀少,全军午间吃罢冷饭,于此地直蹲伏了大半日。

    期间,仅碰见十余乡民途径,亦全然被萧靖川暂扣在军中,以免节外生枝,暴露行迹。

    ............

    至晚,初八日戌时四刻(晚20点整)。

    萧郎计较,觉得时机已到,遂令李虎臣、孙培忠、刘文炳及巩永固此三部兵士套上易县缴获的大顺军兵服,由此三部堪战兵勇打头阵,先行一步,趟路穿插,趁夜直奔西北山林石圭山!

    可就在此时!

    却再度变生不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