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

    听完韩遂的招供,刘烨眉头微皱。

    虽说参与叛乱的世家不少,但论份量,加一块也比不上马家。

    倒不是马家的势力有多大,而是其族上出过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伏波将军马援。

    这位年轻时曾追随过光武帝刘秀,算是东汉的开国功臣。

    靠着这位老祖宗所积累的庞大声望,使得马家在整个西凉都是超然物外的存在。

    尽管当代族长的官职不高,家族势力也不算多庞大,却也没有人敢小视马家,即便狂傲如董卓,也都是以礼相待。

    但也正因如此,最不可能反叛的就是马家。

    身为东汉开国功臣之后,对大汉的忠心程度自然不必多说。

    除非造反后能登上九五之位,否则光是一个叛国罪,就足以让整个马家都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你确定没有信口胡诌?”

    刘烨眼神冷冽地看着韩遂。

    他怀疑这老小子是不是跟马家有仇,想借他之手除掉马家。

    虽说历史上这位跟马腾是结拜兄弟,但韩遂此人可是个老阴逼,像背后捅兄弟两刀这种事绝对干的出来,没准还会多捅几刀。

    “罪臣岂敢欺瞒秦王殿下,在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韩遂被刘烨的气势压得心神一颤,当即匍匐在地表忠心。

    “是吗?那我问你,马家世代忠良,怎会干勾结异族之事?”

    刘烨倒是想听听韩遂怎么说。

    “这……殿下有所不知,马家当代族长乃是其父与一名荒族女子所生,故而……”

    韩遂没有接着往下说,不过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人家族长都有荒族血统了,勾结异族又算得了什么,这叫借娘家人的力,干自己的事。

    “荒族血统?”

    刘烨倒是听说过历史上的马腾有羌族血统,没成想到了此方世界,竟然还是免不了有异族血统。

    毕竟羌族是羌族,荒族是荒族,两者完全是两个概念。

    羌族说到底还是人族,但荒族据刘烨所知可是切切实实的异族,没准连生殖隔离都有。

    在这种情况下,两族竟然还能生育后代,该说是历史惯性呢,还是人族血脉包容性太强,跟啥种族都能通婚。

    嗯,这么一看,人许仙跟白蛇繁衍后代也不是不可能啊。

    拉回飘飞的思绪,刘烨决定前往马家走一趟。

    灭不灭族另说,他得先探查一下情况。

    若是事实真如韩遂所说,那他作为大汉亲王,当要让世人看看何为雷霆之怒。

    除此以外,他也是想见识一下那位西凉锦马超的风采。

    不过按照历史时间来算,马超这会应该也就十一二岁。

    当然,毕竟是异世界,历史这玩意也做不得准。

    也就在刘烨拎着韩遂一路风驰电掣赶往马家时,边关之外的荒族突然开始了大规模的聚集。

    荒族不同于蛮族,并没有所谓的皇庭,更没有类似拓跋、宇文、呼延这种大族。

    他们更像是上古人族的组织构架,以小聚集地的形式分布在荒漠的各个角落,除非遇到什么大事,否则相互之间不会有什么往来,可以用一盘散沙来形容。

    也正因如此,尽管荒族单体战力惊人,却也很难对大汉造成什么威胁。

    而如今这种大规模聚集的现象,显然是荒族内部出现了什么变故。

    ……

    “孟起,荒族祖禁地将开,你走一趟吧,那里或许有让你更进一步的机缘。”马家密室,马腾一脸郑重地将一杆银色大枪交到少年郎手中。

    “此枪名为五钩神飞亮银枪,乃是以先祖所用的古月刀重炼而成,其强横程度仅在我族传承神器擂鼓瓮金锤之下。

    今日交与你手,万不可堕了先祖威名!”

    “是,父亲!”

    少年接过长枪,随手舞动了两下,整个密室都隐隐有些颤动。

    “好兵器!”

    少年满脸喜色,对手中长枪可谓爱不释手。

    “好了,去吧。”

    马腾笑着挥了挥手。

    “是,孩儿告退。”

    待少年走后,密室中再度走进一人。

    此人身高九尺有余,浑身肌肉宛若磐石,走动之间给人一种如山般压力。

    “家主!”

    来人冲着马腾抱拳一礼。

    “令明,你陪孟起走一趟,若事不可为,便护送他回来。”

    “家主放心,庞德必护少主周全。”

    ……

    “唉,也不知此举是对是错。”

    马腾看着众祖宗的牌位,深深叹了口气。

    “马族长何故叹息啊?”

    “什么人?”

    马腾面色一变,抽出腰间配剑严阵以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没办法,此人能悄无声息地进入家族重地,足可见其身手不凡。

    若非对方突然出声,他甚至都没意识到有人进入了密室。

    “不必紧张,本王此来,只是有一事询问马族长。”

    阴影中,刘烨拎着半死不活的韩遂缓缓走出。

    “韩大哥?”

    马腾自是认识韩遂,也正是如此,他才感到惊讶。

    这位可是众多世家推出来的话事人,怎会被人像死狗一般拎着。

    等等,刚刚这人好像自称本王,难不成……

    就在马腾思绪万千之时,刘烨将手中韩遂一扔,一脸随意地走到马腾身边坐下。

    也正是这副随意的姿态,让马腾不禁冷汗直冒。

    “敢问阁下是……”

    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毕竟传闻中那位可是远在数万里之外,怎么会突然跑到凉州境内。

    “本王刘烨。”

    刘烨淡淡出声。

    咣当。

    马腾身子一颤,差点一个没坐稳从椅子上摔下去。

    等意识到刘烨的身份时,连忙起身行礼。

    “末将马腾,见过秦王殿下。”

    好家伙,还真是这位大佬啊。

    马腾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一方面忌惮于刘烨的赫赫威名,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马家现在所做的事,着实有些见不得光。

    “不知殿下此来……”

    马腾话还没说完,便被刘烨挥手打断。

    “他说你马家勾结异族,意图谋反,所以我过来问问。”

    刘烨把玩着放在一旁的茶盏,语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事实上,刚刚马腾跟马超之间的对话,他在暗中听得一清二楚,也大概明白了马家的谋划。

    估计是想借着跟荒族结盟之名,夺取那什么荒族禁地的机缘。

    刘烨虽然不清楚所谓的机缘具体是什么,不过既然能让身为武道五重天的马超更进一步,其价值想必不会比一枚神藏丹差,都是可以帮助武者开辟肉身神藏的宝贝。

    不过相比尚未成长起来的马超,刘烨其实对刚刚离开的壮汉更感兴趣。

    “绝脉之体……有点意思。”

    刘烨回想起刚刚探查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