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听出来是村长刘卫民的声音,赶紧扬声答应,

    “村长叔,是我简单,还有在山脚下的几位同志。”

    刘卫民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快走几步上前,打着手电筒上下左右的晃,

    “咋回事?刚才我好像听见,有枪声,咋回事?来坏人了?”

    野猪在几个人身后,微弱的电筒光,冷不丁照上地上那一摊子血,黑乎乎的,刘卫民还吓了一跳,

    “哎呦!”

    后面是刘卫民的儿子刘建设,和几个住得近的村民,听着声音纷纷围了上来。

    前面的人也往旁边退了几步,让出战场。

    首先刘卫民自己就被吓得尖叫,

    “这这,这是啥?”

    模模糊糊的影子,也实在是看不清楚是什么,只能看见这一堆那一堆的,离得不远,都还能感受到那热乎的血气。

    有胆大的慢慢凑过去,几乎趴在肉上面,才终于敢确认,

    “妈呀,这是野猪!

    村长,是野猪!”

    惊吓了一秒,就反应过来这是死的,这是肉。

    不用别人说什么,自己就兴奋的起身又跑到不远处的几个小黑包都看了一圈,激动的自己都快跳起来了,

    \"村长,五,五头野猪,\"

    刘卫民也顾不得害怕,紧跑了几步过来,听到的和看到的,震撼力就是不一样,

    “这是,野猪下山了?林队长,你们这是遇上了?”

    对面领头的点头,

    “我们正常巡逻,正好它们下山,只是,我们也只拦住了四头,这头是漏网之鱼,被这位女同志,一刀毙命。”

    他自己都有点一言难尽,就是他们受过专业训练的,这臂力也不一定能做到一刀毙命啊,看这女同志的样子,也并没有多费力,这让他很受打击。

    刘卫民一听,有些惊讶,但是好像还不是很多,毕竟之前见识过简单的大力气,只是恨恨的用手指着她,

    “大晚上不睡觉出来干什么?这么多大人呢还用你一个孩子了?”

    知道他是好意,简单笑笑没说什么。

    “林队长,这些野猪,你打算怎么处理?”

    虽说是他们村的地界儿,但是这玩意下山是来霍霍人和庄稼的,人家怎么说也是救了全村人,哦,还有这小简知青,又成了村里的救命恩人。

    林队长是个刚正不阿的军人,是那种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正直,耿直,

    “刘村长,这是你们村的战利品,我们不要。

    这次碰上也纯属是巧合,我们是附近的驻军,这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你不用想那么多。”

    驻军啊!

    简单自然的和刘卫民对视了一眼,虽然这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但是俩人奇迹般的都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村长,实事求是的说,这头是我打的,那边那几头可都是这几位同志的功劳。”

    刘卫民自然的接过去,

    “哎呀,林队长,你看,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你这是要让我担一个不劳而获的名声啊?”

    林队长愣了一下,是吗?

    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几个队友,虽然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但是那眼神可是赤裸裸的。

    他们这吃国家粮的是最让老百姓羡慕的,但是在这艰难的年景,就是他们,吃肉也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

    几个人眼巴巴的看着他,刘卫民看在眼里,趁机说到,

    “林队长,虽说是你们一起打死的,但是就这一头是我们村的小知青的功劳,那几头都是你们的功劳,那就应该你们带走处理。

    建设啊,你们几个过来,把这头抬到村部去,明天咱们就分肉。

    林队长,你们也赶紧叫人来弄走吧,一会让他们回来把这血迹啥的收拾一下。”

    林队长思忖再三,这也确实不算占人民群众的便宜,最后也只同意一家一半。他找人过来弄走两头大的,剩下三个小的留给村民。

    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平白的多得了不少肉,刘卫民那叫一个高兴。把三头猪搬回去,刘建设又带人回来清理血迹,这一折腾,就凌晨了,天都快亮了。

    干活的几个汉子见着肉都兴奋着,也不困了。

    加上这么一折腾,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听着动静起来了,刘卫民一看,这谁还能睡得着?干脆,那就都别睡了,直接杀吧!

    这边两伙人分开,简单回家就直接进了基地,大半夜的被喷了一身的猪血,她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必须洗刷刷。

    天亮时,这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那村子里就跟过年一样一样的,奔走相告浦大喜奔。

    那边,天蒙蒙亮得到时候,林队长安排人守着山脚,自己跟着两头大猪回了驻地。

    虽然他们是驻扎在这边,但是也不是随意的就能上山打猎的,肉食也是很难得很难得的东西。

    这两头猪一进驻地,就引起了轰动,几乎是瞬间就被围上了,听了信儿的大厨张师傅拎着大勺子就冲了出来,

    “猪在哪儿呢?我看看我看看,”

    天知道,他都愁死了,这些小伙子正是能吃的时候,一个个的连饭带汤一顿三碗不在话下。

    可是就给拨下来那点粮食,他天天是想方设法啊,但是,他是能生出粮食还是咋的?就那些,他再愁也不会变多。

    稀的不能再稀的粥,稀里糊涂的喝上几大碗,也就顶饿一小会,

    他正在厨房熬粥,脑子里想的是,晚上那顿是掺点糠,还是让他们再往山上跑跑,就是打几只野鸡或者兔子,剁碎了熬上一大锅糠,它也有肉味,有油腥啊!

    这一听外面喊猪,都没听清是咋回事,拎着勺子就冲了出来。

    “猪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一群大小伙子紧紧盯着刚进来的车,压根就听不见外界说什么,本来就强挺着,又刚刚结束早练,这看见了这硕大的野猪,肚子都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

    张师傅喊了好几句也没人理他,挥舞着长把勺子就往人群里挤,

    “我看看我看看,是肉吗?啊?是整着肉了吗?”

    挤到近前,也被两头大野猪惊得顿在那儿,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是我眼花了吗?还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