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热闹的很,不多时,阎管家进来:“二小姐,外面有三人说与您有预约。”

    “一男两女么?”阎月清点头,“请他们去客厅小坐,我马上过来。”

    “好的。”

    唐糖好奇问道:“有客人来么?”

    “是哦,一会儿带你们见见。”阎月清起身,“爷爷,我先过去一趟。”

    “好好好。”阎老爷子连连点头,眼神不由自主地朝火腿望去。

    阎月清就知道老爷子忍不住,失笑道:“等下萧医生要给爷爷做全身检查,爷爷也不想报告难看,影响以后吃什么吧?”

    阎老爷子深吸一口气:“知道了知道了!”

    一时吃不着和一辈子吃不着,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他忍!

    阎月清这才放心去了客厅。

    钱叶洲与两小姑娘正在厅内喝茶。

    说是喝茶,三人却拘谨异常,双手叠在膝上坐的笔直。

    垂着头,眼神悄溜溜地环视着四周,连杯子都不敢端……

    看孙妈直播时,沈烟竹就知道阎月清的家里是豪门,但没想到也太豪了吧?!

    车子接到他们后,光是从山脚开到门口,就足足花了二十分钟。

    蜿蜒的马路两侧,全是极美的风景,偶尔才能看到一两幢装修大气的山间别墅。

    到了庄园,三人又被里面一个又一个的古朴设计迷住。

    夙念卿哪里想过,自己去别人家做客,还能像逛公园似的差点走丢!

    江园太大了,犹如什么大型古装剧的拍摄片场般,有种低调的奢华。

    进了客厅,夙念卿直接被成套的黄梨木桌椅吓到!

    还有周围挂着的图,摆的着瓶,养着的兰花……看起来都很贵……

    沈烟竹原本还对桌上一个摆件感兴趣,好奇问了问价格,被阎管家那句“不贵,才十万”直接吓退!

    才、十、万???!!!

    她怎么敢摸这个摆件的?!

    等阎管家上茶以后,那盏白到几乎透明的杯子,盛着微漾的茶水,美丽的像是在诱惑他们一般,可三人谁都不敢碰了……

    这屋子里的东西也太贵气了!

    一个普通摆件都要三十万,这套茶具瞧着就不便宜,估计得三四十万了……

    要是不小心磕了碎了,卖了他们也赔不起来啊!

    三人心照不宣,虽然渴了,却都没有端杯子。

    等阎月清进来时,三人匆忙站起,异口同声道:“阎小姐。”

    “你们好。”阎月清瞧了一眼满满的茶杯,“这茶不合胃口么?阎管家,让孙妈做点鲜榨果汁。”

    “是我疏忽了。”阎管家抱歉道,“倒忘记现在的年轻人喝不惯茶,招待不周,实在抱歉。”

    “不不不!”沈烟竹连忙摆摆手,“我挺喜欢喝茶的,就是这套茶具看起来价值不菲,生怕把它弄坏了。”

    阎管家一听小姑娘给自己解围,脸上露出慈祥的笑意:“不贵的,这是一套仿明的赝品。”

    仿品啊,难怪做的那么逼真。

    沈烟竹闻言松了口气,为表示自己真的爱喝茶,赶紧端起来喝了一口。

    阎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其实是清代的。”

    “咳咳——”沈烟竹被呛到,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杯子紧紧地攥在手里。

    “沈小姐当心。”阎管家是真关心小姑娘。

    沈烟竹又急又慌,小脸憋得通红,直到夙念卿小心翼翼地从她手里把杯子接过,安全地放在桌子上,才终于大口大口地换气。

    阎管家若有所思,难道听说是赝品,沈小姐觉得主家有些失礼?

    遂正了颜色:“二小姐,我去换正品的来。”

    沈烟竹一听差点吓晕过去:“别换了别换了!这套已经很好了!”

    阎月清失笑:“阎管家,还是让孙妈做点果汁来吧。”

    不怪阎管家疑惑,他跟着老爷子几十年了,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

    能来江园拜访老爷子的客人,一个个非富即贵,对于那些藏品珍宝,只怕是比他们都深有研究。

    人家聊天说话,随口便是几十几百万的东西,自然不会把一套仿品放在眼里。

    但这场面,大学生可接受不了!

    是真受不了!

    阎管家有些不好意思,到底非常听劝,二小姐让他去弄果汁,他就乖乖照做。

    “好的,我会让孙妈把三位客人的午饭一起备好。”

    沈烟竹更慌了:“阎小姐,不用那么麻烦的。”

    “三位远道而来,尝尝我家的粗茶淡饭。”阎月清笑的很有亲和力,“不用称呼那么客气,叫我月清就好了。”

    钱叶洲:“好的老板!”

    沈烟竹点头:“没有问题阎小姐。”

    夙念卿忍俊不禁。

    阎月清:……

    算了算了,她示意大家坐下,尽量亲切的开口:“钱律师,诽谤案的事情怎么样了?”

    到阎家,钱叶洲非常拘谨,但问到工作上的问题,他那副独属于律师的精英气场瞬间回归:“律师函已经发出去了,开庭的日期定在这周五,所有证据我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只是,秦悠然那边似乎出了点麻烦。”

    阎月清锁眉:“怎么了?”

    “她的父母托关系找到我,希望您能撤诉,不要让他们女儿背上案底。”钱叶洲推了推金丝眼镜框,气质凛然特立,“我告诉他们,秦悠然本来有机会不被起述的,是她自己放弃的。老两口不死心,还想继续游说……”

    “可怜天下父母心……”阎月清摇了摇头,“但我坚持原则。”

    她圣母的年纪早就过了。

    书中那些网络黑粉把原主逼到跳海自杀,秦悠然一人享利,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

    她本就不喜欢秦悠然,在得知那些黑粉还是秦安排的后,心态实在有点炸裂。

    你说你重生就重生嘛,非要来逼死自己咋的?!

    何况,自己曾给过她机会。

    可惜秦悠然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一切如她所谓的前世一般,会慢慢回到主线?!

    笑死,偷来的主线也叫主线?

    她不过是个在牌桌上成瘾了的赌徒,捏着一点筹码,便觉得这波能赢个大的。

    赌徒永远不会后悔自己进赌场,只会后悔自己选错了投注。

    之后一切,不过是成王败寇,她输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