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对这现代气息十足的小物件感到新奇,却也毫不犹豫地戴上,顿时,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减弱了许多,呼吸变得顺畅。

    在探索的过程中,范琰慕尽管心中充满了对求救者安危的焦急,但对萧芷雪所携带的诸多奇异物品并未多问,他深知,每一个世界都有其不为人知的秘密,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那个呼救之人。

    地道仿佛有灵性一般,曲曲折折,二人连下了数段阶梯,每次转过拐角,迎接他们的总是又一段无尽的下行台阶。

    终于,他们的去路被一扇厚重的石门阻隔,石门上雕刻着古老的图腾,透出一种不容亵渎的威严。

    范琰慕再次点燃火折子,细致地检查着四周,希望能找到开启这扇石门的关键所在。

    萧芷雪的急性子让她决定采取更直接的方式,只见她双手一抹口水,鼓足了全身的气力,向石门奋力一推,“轰”的一声闷响,石门终于不甘地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正当她准备乘胜追击时,那石门却似有了灵性,猛地一震,重重地撞上了她的鼻尖,疼得她眼泪直打转。

    “哎哟,这破石门,真是不知好歹,差点让我这美貌受损!”

    萧芷雪一边嘟囔着,一边愤愤地用脚踢打着石门,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心中的不快。

    范琰慕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掩不住的笑意透露出对萧芷雪孩子气的宠溺。

    他轻轻拉过还在跟石门较劲的她,转而将注意力投向了附近的一处墙壁。

    只见他目光敏锐,似乎发现了什么,轻轻按下一块看似平常的石砖。

    霎时,墙壁上竟凹陷下去一块,随之,一粒不起眼的小石子弹射而出,精准地撞击在石门的一处隐秘机关之上。

    “啪”的一声轻响,伴随着机关的解锁,石门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缓缓地开启了它沉重的身躯。

    萧芷雪揉搓着还有些酸痛的鼻子,紧跟在范琰慕身后踏入门后的世界。

    心中暗自感叹,古人设计的这些机关真是既奇妙又复杂,幸好有范琰慕心思细腻,否则自己恐怕要在这儿耗上大半天了。

    石门之后,呼救的声音与铁链摩擦的刺耳噪音交织在一起,越来越清晰。

    二人加快步伐,一个巨大铁笼映入眼帘,铁笼里的人形如槁木,头发蓬乱,衣物破碎不堪,身上沾满了污秽,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整个场景让人不忍直视。

    火光的突然出现让笼中人惊恐万分,他本能地往后缩去,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范琰慕与萧芷雪缓缓上前,范琰慕的眼神锐利,直直地穿透黑暗,锁定在这位神秘囚徒的身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究竟是人,为何被囚禁于此地?”

    男子上下打量着两人,他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戒备,随后转变为迫切的希望,确认他们并非囚禁自己的那些冷酷面孔后,连忙踉跄着向前挪动了几步。

    他枯瘦的手指,如同干枯的老树枝一般,穿过笼栅间狭窄的缝隙,急切而微微颤抖地向他们伸来,仿佛是在绝望中寻求着最后一丝生机。

    范琰慕眼疾手快,一把拉着萧芷雪后撤数步,两人保持着警觉的距离,范琰慕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审视着这位自称镇长的男子,试图从他的一举一动中寻找真相的蛛丝马迹。

    男子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字句间夹杂着乞求与无奈:“我……我是三马镇的镇长啊,请二位大发慈悲,救我逃离这个鬼地方吧!”

    他的声音虽微弱,但在昏暗的地牢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萧芷雪目光敏锐,一眼便注意到了男子脚踝处缠绕着粗大的铁链,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皮肉与冰冷铁链摩擦之处已泛起了血色,显然他已被囚禁多时,饱受折磨。

    见到这一幕,她的内心不禁泛起了重重疑惑。

    明明是镇长派遣村民引领他们来到三马镇,怎么转瞬间,这位镇长本人竟成了阶下囚?

    如果他真的是镇长,那又是何方神圣与他结下了如此不共戴天之仇,以至于用这般残忍的手段对待?

    昨晚那些声称执行镇长命令的官差,难道是假冒的?

    可这背后的动机又是什么?这一切似乎太过不合逻辑,让人难以置信。

    “若你真是三马镇的镇长,为何会遭此横祸?”

    萧芷雪语带保留,眼中满是狐疑,显然并不完全相信眼前的景象。

    正当男子欲张口解释之际,楼梯方向突然传来了沉闷而有序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萧芷雪与范琰慕交换了一个迅速而默契的眼神,立刻熄灭了手中唯一的烛光,敏捷地躲进了黑暗的角落里。

    而那自称余福贵的镇长,见状也急忙噤声,战战兢兢地退回到了笼子的中央,仿佛一只惊弓之鸟,生怕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

    不久,石门轰然开启,从门外透入的火把光芒将整个地牢短暂地点亮,两名身材魁梧的壮汉步入,他们肩扛手提,其中一人拎着一只看似沉重的木桶。

    他们大步流星地靠近铁栅栏,丝毫没有察觉到在这昏暗中早已有人潜伏。

    提着木桶的汉子随意地挥舞着手中的木勺,在铁栅栏上敲击出咚咚作响的节奏,声音在这封闭的空间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起来吃饭了,别给老子装死!”他粗鲁地喊道,话语中满是不屑。

    余福贵勉强拖着沉重的步伐,移到栅栏旁边,他斜眼瞄了桶内一眼,里面的东西与其说是食物,倒不如说是喂养牲畜的残羹剩饭,散发着难闻的气息。

    见余福贵面露迟疑,不肯就范,那汉子顿时怒形于色:“站那儿干瞪眼干啥?还不赶快把这些玩意儿吃了!别以为你是三马镇的镇长,我们兄弟俩就拿你没办法。告诉你,这是老大的特殊关照,不吃,你的宝贝女儿可就要代替你承受了,到时候生不如死的可不止你一个!”

    言语间尽是威胁与狰狞。

    另一名男子则是一脸邪笑,嘴角上扬,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与残忍:“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啥,今晚老大已经发话了,送完饭,咱们哥俩就能好好伺候那位千金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