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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韩国之事方止,华阳祖太后病逝,秦地陇西、北地两郡连月大旱,这些一系列的因素让秦国的四处起伏着许多不合时宜的争吵。

    嬴政以极快的反应速度召集了王翦、王绾、李斯等重臣进行朝议。朝议上先是确定了继续征伐,接着就极快地拟定了方案。

    就在嬴政来到华阳宫的前一个时辰。

    咸阳宫内彻夜燃烧着祈灵所用的烛灯,章台宫还未歇下喧嚣。

    嬴政蹙眉听完方才那个楚地大巫之言,业已十分不快。

    大巫将手中的龟甲卜辞放置于一块一尺长的白黄帛绢之上。

    “大王如今尚不止杀,乃被天所谴。秦之子民将受其扰,秦之宗室将受其害。”

    “何以见得?”李斯虽然是楚国人,可他从来就不相信这些卜卦算辞,他不甚在意,轻蔑道:“单凭辞卦一说,巫者就能断言么?横如所言,天灾在眼前避不可避,而人治乃是首要。巫者为何不懂祸福相依,焉知此不会是大秦之福。”

    大巫额上所饰一枚牙骨,倒三角青眼下睑描了一线白,眸光之沉,有千万钧重,他直勾勾地盯着李斯,枯白面窝上呈现出一种怪异。

    李斯被这双眼睛一瞥,心里竟然生出许多焦灼的情绪。

    嬴政冠冕上垂下几络琉璃珠,令大巫看不到他的神色。

    只见秦王任凭这个叫李斯的廷尉驳斥着自己的卦象,他一直坐在幕后的高台之上,深沉晦暗如传闻。

    大巫乃是由楚国派来刺探秦王态度的,可秦王不表态,他又该如何回去交差?楚国与秦国虽然是且战且和,但近年来王室之间姻亲之系甚重。华阳祖太后是楚国人,而那个诞下长公子的郑夫人也是从楚地出去的。

    大巫阖手,不理会李斯,自将龟甲再捧在手中。

    “廷尉之言外于卦象。但臣之言乃是天意,尤以王之公主困韩为先。”

    李斯冷眼看了眼大巫,这种喜欢怪力乱神的巫者不应该很会说好听的话么?李斯想提前回秦之事虽然是经过了蔡泽的点头,但这都让嬴政用冰凉的目光盯了他整整半月,直到听到嬴荷华安全回到咸阳才停止。

    李斯以为大巫提起嬴荷华,嬴政的反应会很大,大巫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事实是,大巫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反馈。

    只见秦王起身,走下阶梯,一个不怒而威的声音:

    “欲以卑劣流言挽回颓势,不单是楚王,乃至山东六国皆是异想天开!”

    大巫被吓得连忙伏在地上,他相当诧异自己的情报出了问题。

    是因为嬴政宠爱那个被韩王拐走的公主,以至于这才一口气灭掉了韩国以示惩戒。

    这缘由还被流传在楚地的颂诗中,楚人还以为这会给这个野蛮的秦国在怀玉弄章的典故之后又添上了几分浪漫色彩。

    可当下,事实并非如此。

    秦王之心,坚硬如铁。

    秦王之野心,绝不是吞掉一个小小韩国就能罢休。

    月色带上树稍。

    嬴政与王翦、顿弱,蒙恬一一面见敲定灭赵方案,由李斯筹划了整个会议。

    将军们言简意赅,可国尉尉缭这人是个话唠。

    处理完今日所有所有的政务之后,已经快到凌晨。

    嬴政相当清楚巫乃是恐吓之言,但他不能不多想。虽然让自己相当放心的弟弟代替自己先去看望荷华,但此刻他已相当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