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

    安国公府是京城之中,唯一一个陛下亲封的国公府,安国公也深受陛下倚重。

    如今老安国公年长,小公爷今年袭爵。

    安国公府子嗣不丰,因为一家人全年在外征战,这成婚的事情便耽搁了,如今老国公除了一个儿子,就只有一个孙子,还是战死的大儿子留下的。

    小儿子如今已经三十多岁还未婚配,便将侄子当成自己的儿子养

    奈何这小孙子小时候生病,硬生生将脑子给烧坏了,从此就成了痴傻。

    本来这孩子从小就跟着祖父叔叔,但是不知怎么,今日就是闹着不听话,嚷着要找娘亲。

    安国公府的大儿媳在生下孩子没多少年,听闻夫君战死的消息,没撑住便跟着去了。

    从此这孩子就一直跟着安国公和老安国公生活,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过今日这般样子。

    怎么都哄不住,吵着要娘亲。

    安国公将今日看着小少爷的人叫来问:“今儿个阿祐到底发生了何事?”

    随从赶紧跪下,“国公爷恕罪,今日小少爷闹着要出去玩,小的没看住,就跑了出去,后来是燕王殿下给送了回来,送回来的时候,就...就是这样的。”

    燕王手底下的人送回来的时候,安敏祐就已经闹开了,但很快便哭累了睡了过去。

    谁知道刚回府,醒来就又这样了。

    安国公哄不住,便叫人来问。

    听到这其中还有燕王殿下的事,安国公就疑惑了。

    燕王那个性子,也会管这事?

    “派人去问问,就说小少爷回来一直在喊娘亲,问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

    “是。”

    ......

    姜年从安乐公主府出来,就听说姜念将萧逸南打个半死的事情。

    以前挨打的是翠儿,如今有了萧逸南,翠儿反倒是好过多了。

    还听到了另外一件事。

    今日怀宁公主府来人了,传了话,倒也没说旁的,只说姜府上的那些事公主都知道了,让姜德昌先将内宅安顿好,再说官场上的事吧。

    听说老夫人当下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姜德昌从礼部回来,他的那些同僚们,都知道了这事,对他指指点点,他的升迁梦,算是碎了。

    听说方才一回来,就去海棠院发了好大的脾气。

    在姜德昌心里,都是因为冯氏,才将自己的前途毁了,若不是冯氏,他现在早就身居要职。

    但奇怪的是,冯氏竟然没有反应,就这么硬生生的挨了姜德昌的怒气。

    进了屋,宝珠来报:“姑娘,您回来之前,二姑娘院子里的那个小厮又来了,想见您。”

    “没说别的?”

    “没有,只说想见您。”

    “若下回他再来,告诉他,我不需要没用的人,若是他能让我看到他的价值,说不定我会答应了他的条件。”

    “是。”

    “对了,表哥已经将那位先生送去了二爷那边,二爷还让表哥带了话,让姑娘放心,三姑娘和三公子一定好好学,绝不辜负姑娘的好意。”

    “嗯,夫人那边没有消息吗?”

    “没有,想来公主殿下还有别的针线活要做,应该快了。”

    姜年靠在榻上,闭着眼睛不说话。

    平安从外面进来禀报:“姑娘,晋王府上来人了。”

    晋王府上的人来的光明正大,生怕府上的人不知道。

    一听说晋王府上来了人,姜老夫人立马支棱起来。

    赶紧派人去提点姜年,要好生招待。

    柳姨娘也听说了,没来打扰,只派人送来些东西。

    来的人是晋王妃身边的嬷嬷,是晋王妃的心腹,却领的是晋王的名义。

    “给大姑娘见礼。”

    “我父亲只是一个从五品小官,嬷嬷快不必多礼,折煞小女子了。”

    “姜大姑娘受得这份大礼,老奴都听我家王妃说了,您是个真心为她好的。”

    嬷嬷从晋王妃小时候就一直在身边伺候,是真心疼她的,侯府的事情也都知道,所以今儿个才派她来。

    姜年也知道,既然能来,想必也是个知根知底的。

    “今日老奴是借着晋王殿下的名头来的,还望姜大姑娘莫要怪罪。”

    “无妨,可是王妃娘娘有话想与我说?”

    “正是,我家王妃说了,上次姑娘说的,她觉得可行。”

    闻言,姜年笑了:“王妃娘娘是个通透之人,既如此,往后咱们也算是自己人了。”

    话音刚落,那嬷嬷霍然跪下来。

    姜年一惊,赶紧让宝珠将人扶起来。

    “嬷嬷这是作甚?”

    嬷嬷泪眼婆娑,“大姑娘,我们王妃这些年,过得苦啊,如今,终于有了真心为她好的人,老奴这心里,是真感谢姑娘的。”

    晋王妃在嫁进王府之前有心爱之人,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皇命难违,最后那心爱之人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过。

    姜年之后还打听过,那人在边关立了战功,成了将军,在边关娶妻生子,过得挺好的。

    当初晋王妃嫁进王府的时候,外界的说法并不好听,都说她一个破落户,若不是勾引了晋王殿下,又怎能嫁进王府?

    还有那王妃之位,说晋王妃有手段,哄得陈贵妃高兴,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这么多年在府中不得宠,也是活该。

    上辈子,姜年并不知道其中内情,一直到晋王妃弥留之际见她,才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晋王妃,是一个比她还要可怜的人。

    “嬷嬷,咱们都是女子,本就该互相扶持,我与王妃一见如故,她与我...是一样的人。”

    晋王妃早就派人查过她,嬷嬷自然知道姜年的处境,当下便点点头:“姑娘放心,我家王妃说了,若是姑娘有用得到老奴的地方尽管吩咐,老奴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办成。”

    “嬷嬷这话我就记下了,若到时真的有需要,我自会派人知会嬷嬷。”

    “嗳、嗳。”

    将人送走,宝珠问:“姑娘,您本来就不喜晋王殿下,为何要答应嬷嬷去郊外庄子上品茶?”

    “她今日是以晋王的名头来的,想必是王妃在晋王面前许诺要带我出府,我若是不答应,回去也不好交代。”

    晚间,姜年都准备歇下了,外头张妈妈却急匆匆的来了:“大姑娘,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