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还是不救?

    一番纠结后,花忍冬决定先救人,至于能不能救活,就看天意了。

    后背的伤一看就是被木仓打出来的,不是贯穿伤,弹头很可能还留在里面,就算要缝合伤口,也得先把弹头取出来才行。

    花忍冬学过急救,却不会开刀,更何况她不清楚弹头卡在哪里,总不能拿把刀直愣愣地往里捅吧?万一人没被木仓伤弄死,再被她给弄死呢?

    最后还是又拿出一颗葡萄藤,用异能催动葡萄藤钻进伤口里,一边感应伤口状况,一边将藤蔓向伤口中心靠近,期间能够感觉到人在昏迷中也忍不住颤抖。

    终于,发现卡在两根肋骨间的弹头,若是再往里一点,怕是就要伤及内脏了。

    用藤蔓前端将弹头小心地缠绕上,一个用力,便将弹头拔了出来。

    大胡子一声惨叫,这是终于疼醒了?

    花忍冬推了推他被套在麻袋里的肩头,人没动静,好吧,又疼晕了。

    弹头出来了,血也顺着伤口往外涌,花忍冬一边做止血急救,一边往他身体里输送异能,不管怎么样,这时候也得死马当活马医了。

    万一活不成,刚好就在河边,把人往河里一扔,就当自己今晚没来过。

    好在误打误撞,她的木系异能对伤势恢复真有用,当发现伤口不再流血,表面更是在以肉眼可眼的速度恢复时,花忍冬赶忙停手。

    笑话,那么重的伤,真被她转眼间就治好了,会不会有人想要把她关起来,每天不停地给人治病?

    她和大胡子不熟,他说的那些邀请的话也不能全信,能救他一命,也是看在他身上那身警服,如果要用自己的自由来换,她宁愿让大胡子自生自灭去。

    从空间出来已经四点多了,自行车被那群人骑走了,花忍冬只能用两条腿往回跑。

    跑到偏僻处,将大胡子从空间放出来,人还是昏迷的,但呼吸平稳,看样子很快就能醒来。

    花忍冬撤去他身上的葡萄藤,拿开罩着他脑袋的麻袋,扔下人就跑了,没看到在她身后,坐起来的大胡子,望着她仿若落荒而逃的背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跑回家已经四点半多了,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扔进空间里,上面沾了不少血迹,就算洗出来,以后肯定也不会再穿了。

    躺到炕上,刚眯了一会儿天就亮了,院子里渐渐嘈杂起来,花忍冬打着哈欠爬起来,头昏脑胀腿发飘,这就是两晚没好好睡觉的后果。

    洗了把脸,虽然好了很多,花忍冬还是决定今天不去上班了。

    出门去了牛婶家,见牛婶正开着门,在外屋地煮稀饭,花忍冬叫了声:“牛婶……”

    牛婶扭头看过来,见是她来了,在围裙上擦了把手,“二花起了?就别做饭了,等会儿牛婶给你送点过去。”

    花忍冬摇头,“不吃了,牛婶,我昨晚没咋睡,今早起来就头疼,想让大壮哥上班时绕个道,帮我去车间请一天假。”

    牛婶一听就跑过来,抬手摸了摸花忍冬的额头,“啊?有点热,这是被许香凤给气病了啊?等会儿吃了饭,我先去厂里给你请假,回来再带你去县医院看看。”

    花忍冬一点都没感觉到自己额头热,但牛婶说了,她就顺着牛婶的话往下说,“嗯嗯,是发烧了,那就谢谢牛婶了,我回去吃片药,要是好了就不用去医院了。”

    “行,你回屋躺着去,这个假我亲自去厂里给你请,也让大家伙都给评评理,省着往后什么屎盆子都敢往你头上扣。”

    花忍冬明白牛婶的意思,她去厂里可就不只是请假那么简单了,这是要好好地把自己是怎么被许香凤给气病这件事好好宣传宣传啊。

    花忍冬没拒绝她的好意,牛婶也没强拉着她必须去医院,这时候病了都是吃几片药顶顶,实在病的重了才会选择去医院。

    花忍冬回家拿了一张徐溪溪送来的鸡蛋卷饼和一壶豆浆吃了起来,都是昨天送过来的,现在还是热的,酱是徐溪溪自己熬的,比外面小摊卖的还要香多了。

    睡回笼觉前,用线量了两屋窗户的尺寸,给徐溪溪留言,让她有时间给自己弄几根钢筋给窗户做个栏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了,花忍冬伸个懒腰,身上懒洋洋的,说不出来的舒服。

    反正假也请了,她也没想下午去上班,来了几天了,还没好好地逛过周县,刚好趁着今天出去走走,万一能再捡点漏呢?

    徐溪溪那几张邮票就卖了不少钱,她可以再去邮局把剩下那些值钱的都买了。

    想好就办,花忍冬换了一身平日里常穿的,刚一出门就看到坐在她家窗根底下缝衣服的牛婶。

    太阳正足,倒也不觉得冷。

    牛婶见花忍冬出来了,问道:“二花,吃完药咋样了?还难受不?”

    花忍冬笑着摇头,“不难受了,我出去透透气。”

    “对对,出去透透气,好得更快。”说完,朝她挤眉弄眼地道:“一早我就去给你请好假了,然后就在厂门口把她许香凤做的好事儿替她宣扬了一回,你是没瞧见,她上班来时看到我,看都没敢看我一眼,灰溜溜的像个大耗子。”

    花忍冬也笑了笑,“要不咋说我牛婶厉害呢,她那种两面三刀的小人,就得牛婶这样正义凛然的人来治。”

    牛婶被她夸的有些找不到北,拉着花忍冬就讲起她的丰功伟绩。

    花忍冬怕她再说下去自己就不用出门,只说自己想去吃国营饭店的包子,牛婶才放人离开,还在后面喊她别在外面吹太久风。

    骑上花建设的自行车,出了家属院直接奔着邮局去了,将徐溪溪提到的几个值钱的邮票又买了几联。

    没敢都买下来,毕竟同样的邮票一下子拿出来太多也就不值钱了。

    从邮局出来又奔着百货大楼骑去,把自行车锁在百货大楼外面的树上,花忍冬刚想往里走,就被一个包着头脸的女人给拦住。

    花忍冬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却听女人小声道:“有票,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