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叛逆.”许恒倒抽一口凉气.惊异地看着段霖晖.终归有些担心.压低声音道:“段霖晖.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下官并不是乱说.”段霖晖正色道:“陛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宫中今日也有一些传闻.说是陛下可能撑不过明年了.而这个时候.贤安太妃却突然病了.她病了也就罢了.硬是要见瑞怀王.这一点实在是太让我怀疑了.”

    “先帝的几个儿子.陛下是皇帝.二皇子萧肃之封了丹阳.三皇子萧奕洵明着说是弃职闲居在家.可是你我都明白.那分明就是软禁.蘅承那边监视可是从來都沒有停过.至于四皇子萧承哲.不说了.到现在也沒给自己弄块封地.还住在京城.到底也是挂名的王爷.剩下最后一个颇有作为的五皇子萧楚延.手握西北十八万大军.自是厉害.可是他母族那边偏偏卷入了洛华之乱.只怕也是无用了.”

    “等等.你说这么一大堆.是想要和我说什么.”段霖晖絮絮叨叨说了这么一大堆.却不把正題亮出來.弄得许恒有些毛

    段霖晖也觉得自己有点扯远了.他忙道:“不好意思啊.丞相大人.我说远了.那我简单一点.”他细细看着许恒.然后放低了声音问道:“有封地的亲王沒有特殊境况是不能回京的.而在陛下病重的时候.这么巧.瑞怀王就进宫了.这难道不值得怀疑么.”

    段霖晖就这么一提.许恒立刻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西平王想要扶持瑞怀王为帝.”

    “这也不是沒可能啊.”段霖晖继续道:“先帝在世时.谁都看得出來西平王有多想让瑞怀王当太子.只不过一直沒有机会罢了.而他现在可是说是集合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可是.西平王这么做的意图无非是想掌权罢了.那他为何不直接让皇太子萧睿为帝呢.萧睿现在才五岁.西平王扶持他为帝.他依旧可以稳稳妥妥的做他的辅政亲王.我看就连摄政王都有可能.他为什么还要那么麻烦的扶住瑞怀王.”要扶持瑞怀王为帝.其中要走的路可是偏的多险的多了

    “因为孩子终归会长大.而若是瑞怀王的话.他一辈子都会被控制在西平王的手中.西平王扶持瑞怀王只是险一刻.但是扶持皇太子只怕后患无穷.”

    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许恒正色道:“瑞怀王这两日就要入京了.得安排人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不过若是西平王当真存了这份心思.那么我们也省力的多了.直接以大逆之罪论处便好.”

    段霖晖点点头:“沒错.若真是这样倒也能省我们不少的事情.等瑞怀王來了.一切便有分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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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蘅承雅居

    清明将至.刚刚飘过几阵细微的春雨.将整个院落换洗一新

    这一日.春日融融.天青色迷蒙的天际晕染着柔和的日光.庭院里杏花绽满枝头.香气淡雅.婉转四方

    前几日的小雨吹落了不少花瓣.红粉交杂.清白如雪.宛若芳草之间绽放的花朵.庭院里.几个仆人正在清理院中的纷飞的杏花

    萧奕洵闲來无事.便在院中练起了剑.青衫飞扬.傲然如松.剑刃划过.扬起一地飞花.秦婉词挑起窗户.以手托着腮帮趴在窗檐上.微笑着看着萧奕洵.懒洋洋道:“奕洵.可是练好剑了.”

    见秦婉词呼唤自己.萧奕洵转身收剑.回眸笑问:“王妃有何吩咐.”

    桌案上摆放着几只插着杏花条的花瓶.秦婉词随手拈了一只.轻轻朝萧奕洵身上掷去.嗔道:“不许打诨.只是清明将至.你看天色又这么的好.你也不要一直练剑了.也该找个时间陪陪我么.”

    自从搬來了这里.秦婉词的性子是越发的乖巧可爱了.以前课甚少有这样的话语.萧奕洵瞧了瞧手中的杏树枝条.反倒笑道:“王妃这话可是说的太委屈了.本王何曾有怠慢过王妃啊.”

    “诶.诶.三弟.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秦婉词正要回答.不知从何方传來一位男子的声音.萧奕洵与秦婉词同时抬眼朝院门看去.翩翩走來一位身材高挑.衣着华贵的男子.脸上带着明亮的笑意.步履不紧不慢.看上去倒是十分惬意

    萧奕洵见到此人.眼神登时一亮.笑着大步迎上去.欢喜道:“二哥.你怎么來了.”

    萧肃之突然出现.秦婉词煜萧奕洵都是又惊又喜.秦婉词急忙理了理衣着.从屋中出來.迎接萧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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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肃之瞧见了秦婉词.便继续打趣萧奕洵说:“三弟.我说你刚刚那话可是出大问題了.婉词说你不陪她.那一定是你陪她陪得少了.”眼见萧奕洵一脸惊愕的神情.萧肃之伸手挡到他面前.制止道:“诶.你还要反驳.你还敢反驳.你有婉词这样秀外慧中的芳草美人日日陪在身边.还不知足.天天陪在旁边.这好好的日子.练什么剑嘛.刮风下雨你不练剑.天清月朗的时候你练剑.你说说看.是不是你错了?”他一把夺过萧奕洵手中宝剑.随手递给了一旁的童子

    萧奕洵:“……“你.你这是什么道理啊

    萧奕洵甚少有这般无奈的时候.秦婉词瞧着他与萧肃之.在一旁不住偷偷掩嘴笑了起來.道:“二哥.两年不见.二哥的幽默风趣可是一点也沒少啊.有二哥为婉词撑腰.婉词可要在这里先谢谢了

    “哪里哪里.”萧肃之随意的摆摆手.又笑道:“本來就是老三的不对嘛.我帮你好好说说他.”

    秦婉词笑问:“听说二哥昨日就到了长安了.贤安太妃的风寒只怕还沒有痊愈吧.二哥怎么有空过來.”她目光微微越过萧肃之.向后张望了一番.又问:“怎么.嫂嫂沒有和二哥一起來么.”

    “哦.思妍啊.她现在正在宫里陪着母妃呢.昨日我到了长安.就先进宫探望母妃.听闻你们二人现在闲居在这里.我想着我已经要有三四年沒见到奕洵了.怎么着也要來看看.”他一把拉过萧奕洵.不知从哪里变出來几坛好酒.在萧奕洵面前溜了一圈.“嘿嘿”笑了两声:“这么多年不见了.父皇的葬礼都不见你回來.今天你可得好好陪我喝几杯.看看.我特意从宫中拿來的‘金玉醇’.今天可要好好把你灌醉了.”

    萧奕洵伸手接过“金玉醇”.毫不退让道:“哼哼.二哥.我大婚的时候.你、楚延、承哲.还有煜冥、霁云还有等等等等.加起來都灌不醉我.今天就凭你一个.二哥.你要不要叫几个帮手來啊.” [^*]

    “小子.你敢小瞧我.”萧奕洵公然条形.以萧肃之的性情怎能退让.他侃侃到:“那你就不明白了.你大婚的时候.是我和楚延他们故意放你一马的.怎么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把你灌醉了.岂不是委屈了我们婉词.”说罢他还朝秦婉词郑重的点点头.肯定道:“对.这都是为了你和婉词啊.”

    秦婉词此时笑得眼泪都要流出來了.她赶忙吩咐下去.做几道好菜.先请萧肃之进屋坐一会儿

    秦婉词先为萧肃之斟了一杯酒.笑道:“二哥.难得來这里.可要尽兴才能回去啊.若不介意这里太过简陋.今日就在这里休憩一番.可好.”

    萧肃之不客气的先抓了一颗果脯扔进嘴里.啧啧道:“吃嘛.肯定是要吃的.住就算了.思妍还在宫里等着我呢.”

    秦婉词听闻.抬眼看了一眼萧奕洵.两人相视一笑.萧奕洵道:“二哥.从前还不知道你是这般专情之人.可见二嫂嫂是多么好的一个妙人了.竟能让你这般痴情起來.”

    萧肃之在未娶正妃之前.已经就有了三房的侧妃.侍妾更是多.京城中到处都是二皇子萧肃之风流无比.可是说來也是奇怪了.自从萧肃之娶了思妍为正妃.这性子可真是一下子转了过來.事事为妻是瞻.十足的一个好丈夫

    萧肃之也是淡淡一笑:“现在想來.当初自己确实是少不经事.不过也是.你看吧.我们出生在帝王之家.从小不都是养尊处优.好吧.你和楚延不算吧.太后娘娘硬是要你和楚延去军中历练个两三年.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母妃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从小时候起.她事事都顺着我.不肯让我受一点委屈.一切都为我争为我好.”萧肃之一直都很聪明.这些年來.他未必不懂的自己母妃做的哪些是对那些是错.但是无论对错.他永远会站在贤安太妃这边.因为那是他的母妃.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怪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