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知道你西平王叔是如何用药害你大哥的了.”尹清浅严肃地对萧楚延说道.

    “当真.怎么回事.”萧楚延目光一震.立刻问道.

    尹清浅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诉萧楚延.萧楚延越听神情就越发的凝重.越发的严肃.等尹清浅说完.他才冷冷的问:“也就是说.真的是药方的问題吗.”

    尹清浅点点头:“这是最可能的答案了.我有八成的把握.”

    “你既有八成的把握.那应该是**不离十了.也好这几日.我可与西平王叔周旋两天.顺便也能在宫中探查一下情况.太医院的太医应该沒有什么问題.重点是那抓药的人.务必要好好盘查一番.”

    “那么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办.”

    萧楚延用手敲了敲桌面.淡淡道:“沒事.接下來几天就看三哥的了.还有我也很好奇.西平王叔抢走了那封信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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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平王府.

    温子墨已经亲自出手.追击萧楚延.而江越正在府中与西平王商议今日在承乾宫探听而得的消息.

    听完了萧城毅的叙述.江越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思考了一番:“淑懿太后果然还是只是一个女人.沒有办法那般杀伐果决.臣原以为.像她那般的人.得知靖渊王意欲夺位的时候.必定是眼里否决的.她这样的反应.倒真是出乎臣的意料.”

    萧城毅一脸不以为然:“哼.女人而已.她与月玶不过都是一样的.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总是心慈手软.成不了大事.原本我还有几分忌惮柳青斓.现在看來.也不过如此.”

    “话是这么说.只不过照王爷的叙述來看.淑懿太后的态度有多次转变啊……”江越心中起了几分疑心.一会儿否定一会儿又放任.太后的心变得也太快了吧.“这一点让江越很不放心.”

    萧城毅的目光沉了沉.琢磨道:“找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几分感觉.柳青斓的态度几次转变.倒也是有些奇怪.”他停了一停.以一种警惕的目光看着江越.问:“你说.她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我们在暗中监视她.”

    “这也不是沒有可能.”江越回答:“淑懿太后心机沉厚.心思机敏.这么多时日.被她发现一些端倪也不是不可能.所以那时她有心防备.担心隔墙有耳.心中难免有负担.表现起來.可能会有些不自然吧.”江越顺着这一点想着.却沒有猜想.这一切都只是萧楚延与柳青斓布置的一场戏.

    “对了.王爷.你让温子墨前去追击靖渊王.可有十成的把握.一旦打草惊蛇.那我们只怕是要前功尽弃了.”靖渊王武功谋略深不可测.若是被他得知我们有意利用他.只怕以他决傲的个性.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点.不用担心.楚延那孩子沒有见过子墨.不会认出來的.况且子墨功夫极高.无需担心.”萧城毅朝屋外看了两眼.月光盈满.自语道:“算算时间.子墨也该回來了.”

    ……

    陡然间.围墙上翻身而出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冲进屋子.顺手带上了门.

    江越与萧城毅一见温子墨.发现温子墨脸色有些苍白.右手肩头还有血迹.萧城毅不由讶异道:“子墨.你受伤了.你和楚延交手了.”

    温子墨只侧头看了看自己右肩的伤.已经沒有流血了..途中.他已经连点几处穴道.血已经止住了.“哦.一点小伤.沒什么事.”他语气淡漠.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满肩头的血是什么大伤一样.“靖渊王武功很高.我到底是低估了.”他自嘲一笑:“也是.鼎剑侯教导的弟子.怎么可能武学不精.我已吃过一次亏.沒曾想又吃了一次.”他扭了扭自己的肩头.皱皱眉:“还好.差一点.琵琶骨都要废了.”

    江越看着温子墨肩头触目惊心的红色.即便穿着深色的衣服.江越仿佛依然能见到那扑面而來的浓重血腥的味道.他心中暗自感叹:不愧是以前的精英杀手.受了这样的伤竟然一点也不在乎.换做旁人只怕早就吓坏了.

    让人取來了一些金创药给温子墨.萧城毅急切地问:“怎么样了.”

    温子墨淡淡一笑.从怀中抽出一封信.递给萧城毅:“王爷猜的不错.淑懿太后果然是暗中递给了靖渊王一封信.”

    江越眼见着温子墨拿出那封信.又是激动又是担心:“怎么样.你和靖渊王交手受了伤.他沒有发现什么吧.”

    温子墨视线缓缓划过江越的脸.只道:“沒有.靖渊王不曾发现.王爷不用担心.”

    萧城毅激动地拿过那封信.迫不及待地一把撕开.嘴上说着:“我就知道.柳青斓那个时候还要送什么字画给楚延.必定是有什么东西要交给他.果不其然.被我截了个正着.”

    一封信.只有一张纸.上面是娟秀的字迹.萧城毅自言自语道:“这是柳青斓的字迹.”上面写着

    洵儿.

    母后今日觉得很奇怪.似乎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这种感觉.日益强烈.所以.有些话不能当面与你将.得让延儿将这封信交给你.

    前日.你同我说.你要带着婉儿去江南隐居.这一点母后并不反对.只是.母后也与你说过.男子汉大丈夫.需为国为民.你生为皇家子弟.就更有义不容辞的责任.若是国泰民安之时.母后或许不会这么要求你.电脑现今.国家刚立.内政生息.外有强敌.你有如此才干.为何不为国效力.

    你是你父皇的孩子.为何不帮着萧家守这片天下.

    母后素知.你不喜权位争夺.也无意至尊之位.但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从此袖手天下.你肩上的责任由不得你放下.

    若你仍执意回江南.母后也会成全你与婉词.毕竟母后也有对不住你们的地方.只是你若真要远离朝堂.那就必须将你的所有都抛弃.毕竟.忌惮你的人太多了.你今日无权的境况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无论做什么.你都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母后言尽于此.也望你不要辜负母后一番苦心.

    萧城毅放下了信纸.江越与温子墨也拿去看了一遍.萧城毅似是有些明了:“原來.柳青斓竟是想让楚延去劝奕洵不要隐居.”他停了停.仿佛在思考什么:“看來.前几日.传言说豫昭王与淑懿太后起了争执.让淑懿太后颇为伤心.指的就是这件事情.”

    江越把信看了一遍以后.也不由道:“由此说來.豫昭王当真有归隐之心.并不是淑懿太后故弄玄虚.不想让旁人对豫昭王动手.”此前.传闻豫昭王想携王妃秦婉词归隐江南的时候.江越一干人都在怀疑.淑懿太后是想以这个借口让旁人不至于再过于忌惮萧奕洵.只是现在看到了这封信.他们才相信.消息并非子虚乌有.

    萧城毅点点头.认同了江越的看法:“看了这封信.我倒有些明白了.”他轻轻叹息了一声.不知是惋惜还是其他的情感:“其实也是.奕洵这孩子.好像从來都不喜欢什么权势争夺.当年.先帝在世时.他与舒贵妃盛极荣宠.要是有夺太子之心.以他的能力.并非沒有可能.可是这孩子.宁愿远遁辽东.为国守边.也不愿留在长安与文禹一争高下.真是奇了怪了.一个有帝王之姿的人却沒有想获得帝王权势的心.反倒是一心想要为国建功.或者是携妻大隐于市.真不知该让本王作何评价.”

    温子墨眼神一转.突然对萧城毅说道:“王爷.你可还记得.您当初也想有任用豫昭王的想法.”

    萧城毅一愣.转头看着温子墨.瞬间便了解了温子墨的心理.他顿顿道:“你的意思是……”

    温子墨笑着点点头:“是.既然豫昭王无心权势.那么他不就是我们最好的人才么.一直以來.我们忌惮豫昭王不是因为他的天纵的才干.而是怕他有着与他傲人才情相匹配的野心.可是现在看來.好像豫昭王并沒有那等野心.既然知道了这一点.那么豫昭王的才能就不是我们的威胁.而是我们最好的武器.王爷可以想办法招揽豫昭王.若是豫昭、靖渊都在我们手中.王爷还需要忌惮谁呢.”

    的确.此时此刻.得知萧奕洵的“真实”心里之后.他就像一把世间最强的武器.而且这个武器有一个好处.就是永远不会伤害自己的主人.毫无疑问.萧城毅心动了.萧奕洵的臣服对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那就像一颗魔石一样.诱惑着萧城毅.终于萧城毅缓缓道:“也好.我们便就此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