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宴含笑,“我暂时还不需要,等到需要的时候,我再过来拿。”

    江梨点头,“那行。反正来我这里你都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使者会见了吗?”

    “明天会见。”孟祁宴眼底划过一抹忧郁,深深叹气。

    江梨看着他情绪不太好,轻声安慰,“不要退缩,或许他们认为你是刚继位,好拿捏。蜀国又是经历皇位继承人的大战,干旱老百姓满目疮痍,草堂之上百废待兴,才敢肆无忌惮地挑衅你。”

    孟祁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着江梨,稍稍迟疑,“你的意思是说,反其道而行之?”

    江梨眼中带着坚定,“对,我之前和你说过,无需怕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即使要打仗,我也会全力支持你,你什么都不必怕。”

    “好,我听你的。”

    等到孟祁宴离去后,江梨开始关注时氏集团拍卖的古画被缅甸人盗得事件。

    结果微博抖音小红书一条热搜都没有。

    时氏集团有没有为此发声。

    江梨越想越疑惑。

    那么大的财阀,价值两个亿的古画卷不翼而飞,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她即使想找线索,也找不到一点点线索。

    她打算持续关注这件事情。

    那是属于中国人自己的东西。坚决不能再流向国外。

    江梨也还希望,那些流落在外的古董,都能回到祖国的怀抱。

    她打了一个哈欠,见时候不早了,走进卧室,找睡衣冲凉睡觉。

    再过几天房子装修好,就要重新买家电。

    …………

    孟祁宴回来之后,从乾阳宫的暖阁走出来,迎面撞到了方清正。

    方清正赶紧弯下腰,“参见陛下,是奴才打扰到陛下了么?”

    孟祁宴连忙摆手,“没有。”

    他瞟了一眼窗外面,“我见天已经放亮了,正好也睡不着,替我更衣吧。”

    方清正陪着笑脸说,“刚好到早朝时分,奴才这就为陛下更衣。”

    太极殿内,宫人们依次熄灭烛台上的烛火,只留下殿前两盏照明的灯。

    文武百官分别按着品阶,缓缓走向太极殿。

    聆听皇帝的宣誓。

    时间一分秒的流逝,整个太极殿冷如冰窖。

    孟祁宴坐在上方,波澜不惊地翻阅着手里的奏折,用圆角的余光瞟到下方。

    只见一众大臣挤眉弄色,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如今列国使臣已经来到汴梁城,正在城中的会同馆等着陛下召见呢。

    这群人不敢站出来,是怕这个烫手的山芋砸到自己的身上,一旦涉及谈判,谈谈得好,未必得到天子的表扬。

    裁判的不好割让城池和土地,还会沦为众矢之的,祸临己身得不偿失。

    孟祁宴可以想到的,这群老狐狸又怎会想不到呢?

    个个狡猾得要命,此刻谁站出来都不合适,就这样任由气氛一点一点地消沉下去。

    此刻的太极殿,鸦雀无声,个个寂若寒蝉,这位大臣将目光纷纷落下宝座之处。

    翻书页的声音混合着沙漏的响动声,仿佛成了一把无形的刀。

    接触到天子冰冷的余光的时候。

    大臣们下意识地收回目光。

    孟祁宴嘴角的哂笑丝毫不减,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最终户部的一位官员没有忍住,手持笏板,站出来。

    “启奏陛下,其他五国的使臣还等着召见呢,蜀国若是想与其他国家重修就好,还是不要这样子怠慢。”

    此言一出,原本安静的大殿之中,顿时沸腾起来,一片哗然。

    孟祁宴微抬眼皮看去。

    原来是户部的一位五品官员,户部这样重要的职位,既然也依附于丞相和太后。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把火还没有烧起来呢。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给他杀鸡儆猴。

    他若是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孟祁宴把手里的奏折狠狠地往书案一丢,奏折因为巨大的冲击力,直直地掉在地上。

    这一举动将文武百官吓得一大跳,立马跪倒在地,面面相觑间。

    谁都不敢多言。

    孟祁宴的脸色冰冷而抑郁,看着下方的一众文武百官。

    为君王者,没有一点脾气和谋略。

    如何能弹压这一群老狐狸。

    他目光落在刚刚说话的那个大臣身上,只见他浑身上下都抖成了筛子,却不敢直视孟祁宴的眼睛。

    孟祁宴高高在上,俯视着那个刚刚出言的大臣身上,“你倒是挺会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许是拿捏住孟祁宴温和的脾气,他大着胆子说,“臣说的是事实,事关国家危亡之际,一旦关系处理不好,蜀国就会沦为众矢之的,况且五国已然结盟,他们此番来到汴梁城的目的,就是要打探虚实,列国使臣,回国之后,那是要向蜀国开战的,陛下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实在让臣揪心不已。”

    此言一出,李丞相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目光挑衅似的迎上孟祁宴的目光。

    君臣对峙许久,孟祁宴俊朗的笑声里隐藏着火焰,“你倒是会像你的丞相主人一样,所有的脏水都往朕身上扯,朕不放在心上,朕误国误民,列国兵马聚集玉门关,你们也并无良策,只会在太极殿上要挟君王,如此无能之人,又如何立于太极殿之上。”

    他声音冰冷,带着不寒而栗的震慑力,“殿前侍卫何在!”

    忽然听见有铠甲之声飒飒作响,文武百官尚未,缓过神来,只得为侍卫们让开一条道,纷纷退到边上。

    直到带刀侍卫走上前去一左一右地按住那个大臣,他才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嘴里不停地呼喊着,“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不是那个意思,要挟君王的罪名臣不敢当啊。”

    孟祁宴不听他任何解释,“将其轰出殿外,既然眼花耳聋,不知道何为识时务者为俊杰,那就回家种地去吧,别在这太极点丢人现眼。”

    孟祁宴指桑骂槐,将整个大殿追随李丞相的官员,都骂了进去。

    李丞相又岂会听不出,伸手拦下殿前侍卫,“张大人并未做错,关心陛下和蜀国,陛下也要如此揣摩人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