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所发生的事情,江梨就不得而知了。

    她穿越过来除了前几日孟祁宴见她以外,其余的都在后宫里。

    孟祁宴不来见她。

    她也没有去见他。

    如今这样真的很没意思,江梨突然想穿越回去了。

    毕竟她也不属于这个时代,再留在这里也没意思。

    既然无法改变历史,那就一切顺其自然吧。

    江梨都想好了也看得开了。

    她和孟祁宴最坏的结果。

    就是一个留在古代一个留在现代。

    终究是不能人月两圆。

    隔着两道司空声声叹气、

    正当江梨感叹之际,有一个脸生的太监走了过来,“奴才给公主请安,陛下即刻召见公主前往乾阳宫一趟。”

    江梨疑惑的皱眉,“公公可知所谓什么?”

    那人摇头说,“奴才不知,公主去了就知道了。”

    他又补充了一句,“贵妃娘娘也在,还请公主小心应付着。”

    江梨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安书柔,可是玩的一手好宫斗,她才刚刚过来,都被她做局陷害。

    心中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江梨忍耐着心中的躁动,跟着那小太监一起前往乾阳宫。

    乾阳宫的气氛非常冷凝,江梨走进去,行跪拜之礼,感受着头顶传来一道压迫的目光。

    江梨并没有抬头,行为得体,是一个古代女子基本的素养。

    孟祁宴也并没有让她起身,手指沉沉地敲打在书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倒是安书柔娇笑一声,击掌两下,从未走出两个陌生的男女,似乎受到了严重的刑罚,浑身上下都是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模样很是狼狈。

    “既然你们所说的向你们的主子再说一遍。”

    那两个人惊恐地看着孟祁宴,“陛下饶命呀,我们说,其实你们眼前的这个宣国公主,是陆九行大人精心培养的杀手刺客,就是为了行刺陛下,真正的公主早就死在了和亲的路上,而眼前这个是我们的主子,刺杀皇帝中的其中的一员,求陛下饶命,这一切都是陆九行计划的。”

    江梨的脑子轰然一声炸开,震得她头晕目眩,几乎是要晕厥过去。

    陆九行可是历史上记载的有名的忠臣,也知道他的生平事迹,怎么可能会做出行使皇帝而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绝对是安书柔和安松鹤父女两个栽赃陷害。

    江梨忍住心中的躁动,猛然抬头,迎上安书柔挑衅式的目光。

    孟祁宴冰冷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殿里听起来格外的刺耳,“所有的事情朕已经查清楚,陆九行即刻下狱,宣国公主,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此刻的江梨作为穿越者,感觉比古代土著人还要心累。

    是熟知历史,却无法改变历史,孟祁宴怎么变得那么昏庸无能,看似天衣无缝的证据,就是漏洞百出。

    怎么能轻易相信几个人的供词和安书柔的挑拨,随便关押一个忠心耿耿的大臣。

    “我没有可解释的,我本来就不是宣国公主,我是江梨,但陆大人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培养杀手,还请陛下仔细彻查,切勿让忠臣含冤,否则他日史书工笔,记载进去,与陛下而言也不好听。

    江梨说得平静,落在孟祁宴的心中,却像是成千上万只猫的爪子同时抓挠一般。

    只消片刻,捅得肝肠寸断。

    孟祁宴不动声色,将内心所有的狂风骤雨压制着,尽可能的不让它爆发出来。

    大军即将班师回朝,他和陆九行联合设了一场局,哪怕仅凭着感觉和眼神已经知道了眼前的女子就是真正的江梨。

    他也要隐忍,假装暴力,此刻不能有任何对江梨的情绪。

    孟祁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充斥着危险,“你不为自己辩解,却为陆九行喊冤,看来你们之间早有勾结。”

    他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江梨,拔出架子上面的剑,快速地指向江梨。

    “我这把宝剑已经割破了豹子的喉咙,我在想,要是割破了人的喉咙会不会像豹子一样,挣扎几下就没了?”

    安书柔以为尽在掌握之中,孟祁宴如今任她拿捏,便笑靥如花地走到孟祁宴的跟前。

    “此女来路不明,的确是该死,还好发现得及时,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孟祁宴嘴角微勾,显然是不屑,“的确都该死!死了不是更好?江梨,你的下场只有离开这里,回到你该来的地方。”

    他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确了,江梨聪明,应该能听懂他话中的含义。

    他伸手附上自己的太阳穴,却悄然用小拇指拭去眼角的温热。

    他也没想到时隔两年,江梨会过来,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命运中,一过来就深陷他的棋局之中。

    他怎么可能会把她忘记,怎么忍心能把她忘记。

    江梨的心中一阵抽痛,历史的走向依然如此,为她一己之力可改。

    然而她还想尽力一试,去赌孟祁宴最后的良知,尽力了就不让自己后悔。

    倘若还是无法扭转历史,那她的确是要回去了,回去之后摔碎手镯,和孟祁宴彻底不再纠缠。

    哪怕还念着前世今生的过往,都不必再相见了,两个时空的人是没有办法走到一起的。

    “陛下,不管你信不信,陆九行大人是一代忠臣,今日种种是有人故意设计,我知道我现在解释得再多你都不会再相信,如果说用我的死去换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我愿意。”

    孟祁宴再也遏制不住胸腔的一团火焰,转过身的瞬间拿剑指着江梨,额头上的青筋隐隐的跳动了几下,“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对吗?你只是一个难道不明的女子,竟敢威胁我。”

    “我不敢威胁陛下,只是想问陛下一句话,陛下相信信仰和公允吗?了却君王天下事,死后真的不问生前之名吗?”

    孟祁宴不想和她纠缠太多,他怕再纠缠下去。

    自己演不下去了,这一盘棋,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将她即刻关入大牢,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许去看她。”

    说完,门外的侍卫走进来一左一右的架住江梨。

    他转过身去。

    江梨也不去挣扎,而是任由侍卫们将自己拖下去。

    希望可以回到现代。

    这一别,她和孟祁宴也许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