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锐的电话声响起。一看号码,是陈建良打来的。

    邓辉看了一下时间,深夜十一点。

    “邓辉,你在哪?”

    陈建良很焦急的样子,看来是有大事发生。

    邓辉:“我在办公室。”

    陈建良说道:“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吗?陪我去一趟前山村。”

    “去那里干嘛?”

    邓辉问。

    陈建良道:“我们见面再说吧。我开小面包车到会所接你,你十分钟后下楼。”

    深更半夜的,去前山村干嘛?

    邓辉有些疑惑。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空着手下楼。

    陈建良的面包车停在会所附近的一棵树下。看见邓辉下楼,他探出头来,说道:“在这边。”

    上了车,邓辉不解地问道:“阿良,深更半夜的,你叫我去前山村干什么?”

    陈建良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不瞒你说,家门不幸呀。我家出败家子了。我的弟弟陈建辉天天泡在老虎机上,输了很多钱,现在被扣押在前山村,叫我们家拿钱赎人。”

    “多少钱?”

    邓辉问道。

    陈建辉道:“十一万。”

    如此天文数字,把邓辉吓得一跳。把陈建辉的那家店卖掉,最多只值两三万块钱。而陈建辉欠了人家十一万的赌债。

    面包车来到前山村。村尾的一间不起眼的民房里灯火通明,里面摆满了老虎机。一些社会青年正沉浸在电子游戏的魔力之中。

    院外,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跪在地上。他的旁边站着几个彪形大汉。

    为首者正是朱彪!

    朱彪还是落下了残疾,拄着一根拐杖。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凶残本性。

    “小子,你今天要是不还钱,就剁下你几根手指,算是收点利息!”

    朱彪的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幽光的菜刀,面无表情地说道。

    陈建辉早就吓得面如土色。

    “彪哥,我已经叫我哥去借钱了。求求你,别剁了我的手指。”

    朱彪沉声道:“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当我是开玩笑?”

    “你们两个,把他的手按在石板上。”

    陈建辉的一只手被按在门前的青石板上,朱彪抡起菜刀。就在朱彪要挥刀的时候,一束灯光照射过来。一辆小型面包车来了。

    处于绝望之中的陈建辉喊道:“彪哥,我哥来了。我哥带钱来了!”

    面包车停下来,从车上跳下两个人。

    这两个人对于朱彪来说,并不陌生。陈建良和邓辉。

    看到邓辉,朱彪不由皱眉。自己的腿就是被这小子打残的。

    朱彪问道:“你来干什么?”

    邓辉不动声色地说道:“朱彪,放开陈建辉。”

    朱彪又问:“钱带来了吗?”

    邓辉扫视了一眼现场,看场子的年轻人有五个人。这些人一个个手里都拿着武器,显得十分凶悍。

    邓辉道““朱彪,老虎机是赌博机,你们搞这玩意是犯法的,我可以举报你。”

    朱彪撑着拐杖,冷笑道:“邓辉,虎哥对你已经够好了,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要不然,你都会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有了被扔进信江河的经历,邓辉意识到,朱彪所言非虚。

    但在眼下这个场合,他可不能认怂。

    邓辉面不改色,仍然表现得十分镇静,说道:“陈建辉是我朋友的弟弟,他欠你们钱,那也是欠债还钱,但你不能以武力胁迫他,更不能伤害他的身体。”

    朱彪说道:“邓辉,我劝你不要管得太宽。这是虎哥的地盘,由虎哥说了算。我今天的任务就是要钱。其他的问题,你自己和虎哥谈。”

    “行。你打个电话给江虎,我和他通个电话。”

    邓辉的语气仍然十分平淡,没有一丝波动。朱彪已经吃过邓辉的亏,知道邓辉是个狠人。真正动起手来,这几个看场子的人根本不够他收拾。

    毫无疑问,邓辉留在朱彪心目中的阴影仍然无法消散。

    朱彪说道:“你们把钱带来了吗?我们只要钱。见到钱就放人。”

    邓辉冷冷地问道:“多少钱?”

    朱彪道:“十一万。这是他向我们借的,必须还。”

    陈建辉大声喊道:“我只借了五万。”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陈建辉的脸上,随即听到朱彪骂道:“妈勒个B,还有六万块钱的利息,难道你想赖账?”

    陈建良眼睁睁地看向自己的弟弟挨打,也只有干着急。当着邓辉的面打人,邓辉很不爽!

    说实在的,就是五万块的本金,陈建辉也还不起,更别说利息了。

    邓辉冷冷地问道:“你们开赌博场,还放高利贷?这可是重罪。朱彪,你给江虎打个电话,我和他沟通。”

    朱彪冷笑道:“邓辉,你以为你是哪根葱?凭你,也配和我们虎哥对话?”

    邓辉也不甘示弱:“你不打电话也行。那我就直接把人带走。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朱彪急了,道:“你敢?”

    邓辉冷笑道:“你们可以试一看,看我敢不敢?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你?!”

    朱彪被逼上了绝路。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邓辉的对手。凭邓辉恐怖的武力值,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放人。否则,我就把你们的老虎机全都砸了!”

    邓辉冷冷地说道。

    双方僵持着,一场大战一触即发。万般无奈之下,朱彪瘸着腿,到里屋打了个电话。

    大约只过了两分钟,朱彪回来了。他把手机递给邓辉,说道:“虎哥和你说话。”

    一接到电话,江虎就责问道:“邓辉,你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的人过意不去?”

    邓辉淡淡地说道:“虎哥,你的人开赌场,放高利贷,还以武力相威胁。这些罪加起来,可不是小事,希望你能明白。”

    江虎:“邓辉,看在你的面子上,陈建辉的利息钱我给你们免了,但他借的五万块钱本金必须还。这样不过分吧?”

    “好。但你要给我一点时间,我还要去借钱。”

    “一个月。够宽泛了吧?怎么样?”

    “行。但今晚我要把人带走。”

    “一个月要是还不了钱,我的人还是会找陈建辉的。这是我的底线。邓辉,我敬你是一条汉子,请你不要逼我!”

    说罢,江虎挂掉了电话。

    邓辉打电话时用的是免提,江虎的声音朱彪听得一清二楚。

    陈建良走到陈建辉的跟前,一脚把陈建辉踢翻,又用力踢了他几腿,骂道:“败家子,我们家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