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为人第一次被男人背,徐子矜很小心很小心,生怕掉下来。

    当两团柔软顶上了陆寒洲的后背时,他僵住了……

    “怎么啦?”

    “没事,你抓好,小心掉下去。”

    话一扔,迈开脚步,陆寒洲背着人大步往部队而去。

    “你们看,那两个是谁?”

    才进家属院的门,一个军嫂的声音立即响起。

    “子矜,你怎么了?”

    陈秀梅眼尖,孩子们还在门前空地上玩,她和几个带孩子的军嫂在聊天。

    见她被陆寒洲背着,立即跑了过来。

    “鼻子撞了一下,晕血了。”

    回答的人是陆寒洲。

    天啊!

    晕血?

    陈秀梅张大了嘴……

    “嫂子,我没事,已经不晕了。”

    “寒洲,快放我下来。”

    “不要闹。”

    陈秀梅一听,以为她情况很严重:“子矜,别难为情了,自家男人背一下,正常!”

    “赶紧回去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流个血、有点晕血而已……

    徐子矜赶紧拒绝:“不用、不用,睡一觉就好了。”

    “哦哦,那快回去,记得泡个脚再睡。”

    “嗯。”

    陆寒洲没说什么,只是脚下步子越迈越快……

    回到家,通讯员小顾带着三个孩子在写作业。

    当然,写作业的只有刘子望,另外小哥俩在纸上鬼画符。

    “陆爸爸,阿……姨……你生病了吗?”

    “阿姨……阿姨……你不要生病。”

    刘子林嘴快,刘子明则边说边奔了过来……

    徐子矜被放下了。

    手摸在了小哥俩的头上:“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这时,顾如松也过来了:“营长,嫂子真的没事吧?要不要送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先睡一觉再说,明天早上再看看。”

    “哦哦,那你们早点休息,锅里有热水,他们三个已经洗漱好了。”

    “嗯,你回去吧。”

    “是!”

    顾如松走了,三只小也开始收拾东西。

    徐子矜洗了澡出来,陆寒洲又给她打了桶热水放在客厅里。

    “泡会脚再睡。”

    “好。”

    泡脚好处多。

    缓解疲劳、改善睡眠、增强免疫,徐子矜没有拒绝。

    二十分钟后,三只娃睡了,陆寒洲也洗完澡出来了。

    手上还拿了一杯牛奶。

    “差不多了。”

    “嗯。”

    “喝了它。”

    “这是给孩子们留的。”

    “不差这一杯,我听人说喝牛奶好睡觉。”

    那当然,牛奶也有助眠的作用。

    一个递,一个接。

    两人仿佛像老夫老妻,只是没有人发现。

    或许是又泡脚又喝牛奶,一到床上,徐子矜就开始昏昏沉沉,很快就睡去了。

    等陆寒洲进来,徐子矜已陷入了沉睡。

    ——的确是太瘦了,软得跟只鸡似的。

    ——得找人多换几张奶粉票,每晚让她喝一杯应该会胖点……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陆寒洲没去想过。

    反正这念头就是有了。

    躺上床,伸手关了床头的灯,陆寒洲正要睡着……

    “爸爸……爸爸……我好冷……好冷……爸爸,你抱抱我……”

    冷?

    今天下午是降温了,只是他们盖的是新被子……不是又病了吧?

    陆寒洲立即拉开灯,扭头看床上,只见徐子矜踡成了一团。

    她小脸苍白,嘴唇在嚅动,喃喃地喊着‘爸爸’……

    陆寒洲立即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有点冰冰凉凉的感觉。

    再一摸她的手:怎么这么冷?

    ——怎么办?

    ——这可是个女特务呢,他要抱了……会不会犯错误啊?

    “爸爸,抱我、抱我……”

    那紧闭的双眼、那踡缩的小身子、那悲凉的声音是那么的可怜。

    陆寒洲对自己说:还没抓到她的把柄,不能让她出事!

    ——算了,他这也是在为国家作贡献!

    仿佛说服了自己,伸手把人搂进了怀里。

    他这一搂,睡梦中的徐子矜仿佛找到了温暖的源头,伸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陆寒洲。

    怀里的坏人得到了温暖,小脸依在陆寒洲结实的胸膛上睡着了!

    那长长的睫毛,像羽毛般覆盖在眼皮上,落下长长的阴影。

    小小的脸、小小的嘴、挺直的鼻子……又香又软的身子,怀里的人像只小白兔。

    陆寒洲暗忖:这敌特组织好眼光,找到一个这么漂亮的棋子!

    ——要不是他们的目标找错了,肯定得成功同化啊!

    陆寒洲闭上眼,明明很想睡,却发现脑子很清醒。

    ——这么好的条件,既漂亮又有文化,为什么非要去当特务呢?

    ——太可惜了。

    抽去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陆寒洲决定不去乱想了:明天还得出早操呢!

    可就在他刚要抽去脑子里的杂念之时,一条腿突然搁了上来。

    陆寒洲脸色一僵、鼻头一热……

    ——竟然压在了那不该压的地方!

    ——瞬间,一股原始的热流在不断上涌。

    ——要命了,今天晚上他还能睡得着吗?

    ——小特务,你怎么病了都这么坏啊?

    ——不行,他失策了,这睡在一床……他会不会流鼻血而亡?

    这个夜晚对于徐子矜来说,睡得格外的香,早上醒来的时候都六点多了。

    她看了看手表,立即坐了起来。

    今天要上班,孩子们也要去上学,得准备早餐。

    伸了个懒腰,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昨晚她开始觉得有点冷,感觉没睡好,后来发现全身暖融融的……

    低头一看:被子上压了一床旧棉被!

    ——原来如此,怪不得下半夜没觉得冷呢,原来有人给她加了被!

    农历二月初,还是数九天气,早上气温还是很低的。

    徐子矜怕感冒,迅速穿好衣服起床了。

    刚走出卧室,看到饭桌上有一张纸条:早上我会带面条回来,起来了就把水烧上。

    哦?

    带面条回来?

    徐子矜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家里有挂面的。

    走进厨房,小青菜、葱与香菜都洗好放在篮子里,锅也是干干净净的……

    ——这男人不仅心细,而且还勤快!

    ——虽然被逼再嫁不开心,可遇到一个这样的男人……似乎运气也不算太差!

    不爱,就没有太高的要求。

    徐子矜越加觉得恋爱什么的,真的没有必要,好好过日子就行!

    父母一辈,有几个是谈恋爱结婚的?

    他们一辈子不都过得也挺好吗?

    ——这男人不错,以后也对他好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