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陈娟一直等着,见阮耀祖回来,立即倒了一盆热水给他洗脚。

    “怎么还不睡?”阮耀祖问。

    女人扑到他背上撒娇:“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看你说的!”阮耀祖捏了下她的鼻子,笑嘻嘻道:“不过就是送她回去,你还吃味?”

    “才没呢。人家只是在想怎么做才能让阿君收我为徒。好难啊,她都不肯理我,也不愿意给我诊脉……”

    “别学了,你在西医上不断精进,肯定比她强!就她那医术,连男女都诊不出,不值得你花时间学。”

    “耀祖,万一,我怀的真是女孩呢?爸会不会赶我走啊?”陈娟真正担心的是这个。

    “别担心,爸已经松口,他会劝妈,我很快就能和阿君离婚了。

    然后咱们立即领证。就算女孩也没什么,多生几个。”阮耀祖不以为意。

    陈娟眼中闪过复杂之色,装出高兴的样子,搂着他亲了好几口,“太好了。我一定不辜负咱爸的期望,好好学习,努力提升医术,为国家多做贡献!”

    “你身体吃得消吗?年底还要参加急救比赛。”阮耀祖有些担心地抚摸着她的肚子。

    陈娟突然露出为难的神色,“我身体没问题,只是……”

    “什么?”

    “说了你别生气!”

    “好。”

    “是这样,中医科因为洪博士看重,四院所有病人都被阿君吸引过去。其他科几乎没病人,我都没练手的机会。”陈娟再次将“断章取义”发挥得淋漓尽致

    果然,阮耀祖脸色瞬间变臭,“这个阿君也太霸道了!怎么能抢走所有病人呢!”

    低头沉思了会,突然一拍脑袋,“你还记得国外大医院里那种刚兴起的‘紧急救治联合诊室’吗?”

    陈娟瞬间明白过来,眼里精光一闪:“当然记得。我导师把这种临时诊室大夸特夸,说是开创先河,急病人之所急。”

    陈家小洋房。

    银针并未扎下。

    因为兰君感觉到了无比熟悉的气息,是洪睿。

    只是,对方情绪很不对劲。

    一言不发抱住她,又将她扛进主卧,扔到床上,也不开灯,直接压下来,撬开她的嘴。

    她先是被迫回应,很快就变得主动起来。

    今晚在阮家经历的事,憋屈无比,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房事冲淡那些不快。

    她的主动让他更加疯狂。

    “刺啦!”

    衣服撕裂的声音响起。

    可身体的反应很快让她没有余力去想衣服的事。

    荷花许许绽放,暴风雨带着要将整个荷塘掀翻的气势,卷起滔天巨浪。

    忽然,巨浪骤停,张牙舞爪,却迟迟不肯扑下,就这样悬停在半空,任由娇花无风自动。

    风势渐渐变缓,巨浪重新发起猛攻。

    娇花颤抖。

    只是,巨浪再一次猛然悬停在半空。

    “阿睿,别这样……”

    “求我。”

    “阿睿,求你……”

    “姐姐,你为什么求我?”

    “我,我,我真的……”

    娇花的声音妩媚得如同蜜汁般甜腻,娇艳的身姿像红绸般丝滑。

    雷声突至,巨浪滔天。

    如此反复数次,她的意识已经出现恍惚,仿佛身体被另一个灵魂占据,不然怎么会说出那么羞耻的话?做出那么羞耻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巨浪终于抵挡不住千娇百媚的诱惑,从天而降。

    男人含住她如粉玉般的耳垂,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女人也终于找回了神志,哑着嗓子问:“你怎么不在研究所?我万一没回来呢?”

    “你只说可能不回来,没说一定。”洪睿的声音同样嘶哑,还有些委屈,像只怕被人遗弃的小狗。

    兰君先前在阮家受的憋屈,被这场酣畅淋漓的情事驱散。

    轻抚着他光滑的背,只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

    被人依赖,被人牵挂的感觉,真好。

    突然,洪睿拍开她的手,撑起身体,“你晚上干什么去了?”

    口气转换得太快,带着浓浓的怨气和质问,兰君有瞳茫然,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和自己说话。

    一时有些不太适应,还,有点莫名的心虚,“给,给人看病去了。”

    洪睿霸道地捏着她的下巴,迫使两人对视,“给你丈夫看病去了?!”

    心头一惊,不擅撒谎的女人呐呐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他骑自行车等你下班,带你回家,又送你回来!”男人漂亮的桃花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怒火。

    “他父母叫我回去吃饭。”女人只能实话实说。

    同时也想明白了,刚才几次三番在关键时刻停下,折磨得自己连连求饶还不放过的反常行为。

    根本就是大醋坛子想出来的房事新花样。

    果然够狠够绝。

    “你都搬出来了,为什么还回去?还坐他的自行车回去!”

    “这些年阮家对我很好,把我当亲闺女一样。而且,搬出来一个月了,确实该回去看看,帮他们调理一下身体。”兰君想亲他,被躲过。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坐他车只是想快点去快点回而已。”

    “一路上有说有笑!”洪睿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难道,你对他还余情未了!”

    “没有!”兰君矢口否认,接着猛然想到路上那种被偷窥的感觉,原来,不是错觉!“是你?你一直跟着我?”

    洪睿爽快承认,“对,是我!

    我担心你走夜路不安全,特意等在药厂家属院外。没想到看了了出好戏。”

    暗中跟了一路,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狗男人亲昵地叫她阿君,又是道歉又是道谢的!

    气得他当时恨不能立即冲出去爆打狗男人一顿!

    “你还搂了他的腰!”

    兰君似乎听到了磨后槽牙的声音,赶紧解释,“我没有。就是车崴了,我,我拉了下他的衣摆。”

    洪睿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声音陡然变得尖利:“怪不得说愿意当我的情人却还要求保密。

    另一边却迟迟不肯离婚。

    没想到,是想左右逢源!

    呵!你脚踏两条船的本事可真不小!”

    兰君噌一下坐起,怒火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