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吃完了一盒饭,又飞快的洗干净了饭盒。

    她正准备往屋里走去,程锦年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

    “刚刚的饭菜你哪儿来的?”

    “干嘛?想吃啊?没了!”

    姜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没想到还没开始就遇到了挫折。

    她心里不得劲,说话也有些带刺。

    程锦年听了她的话微微皱眉,感觉到非常不适应。

    “姜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好好的跟我说话吗?”

    姜晚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不想藏着掖着,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以前我们有过沟通吗?结婚8年说过几句话吗?”

    “你一天天的不着家,我遇到事情都没人商量,就连我怀孕这么大的事你竟然都不知道!”

    “是不是我不打电话给你,我的孩子被人害死了你都还是不知情?”

    姜晚越说嗓门越大,越说越是委屈。

    上辈子就是这样,她临产之前还在干活,最后累晕在地里,醒来后不仅孩子没了,子宫也没了。

    什么都没了!以后连怀孕的可能都没了!

    她受了这么大的刺激,程锦年过年的时候回来竟然对他不闻不问。

    姜晚当时悲伤过度,甚至不想理睬他。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程锦年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这可是活生生的两个孩子,因为他的不闻不问,最后死了都不知道被埋在哪里。

    姜晚突然的情绪爆发让程锦年非常诧异,特别是当他听到孩子被人害死几个字时,顿时就瞪圆了眼睛。

    “姜晚,你冷静一点,你别说傻话!”

    “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仅是你的孩子,同样也是我的孩子!”

    “你关心着他们,我作为爸爸同样关心他们!”

    程锦年当了这么多年兵,说话的声音又响又亮,姜晚顿时被他唬住,半天没有说话。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关心他们?”

    “妈说之前给你打过电话,也跟你说过这件事情,为什么你会不知道我怀孕?”

    姜晚的眼神清澈透亮,还带着深深的疑惑。

    “妈没有跟我说过!她每次打电话只说家里一切都好,要不就是找我要钱,很少说别的事情。”

    “而且你怀孕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我?还要借别人之口?”

    面对程锦年突然之间的质问,姜晚一时之间答不上话来。

    其实连她自己都很清楚,以前的姜晚胆小懦弱,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

    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只要按吩咐做事就行了。

    魏明香说她给程锦年打电话说过她怀孕的事情,姜晚没有去求证,直接就信了。

    严格说起来,他们之间这么多误会,跟她自己也有很大的关系。

    想起过往的事情,姜晚顿时沉默了。

    “我只不过是对妈太过信任了而已,我没想过她会在这件事情上骗我,我一直以为你知道,现在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撒了谎?又为什么要撒谎?”

    姜晚冷静下来问出来的问题同样犀利。

    程锦年何曾没有想过中间的原因。

    他有一瞬间的迟疑,接着眼神再次变得清明。

    “到时候我当面问她,看看她是怎么说的。”

    “现在你该告诉我,你手上的饭盒,以及冷掉的饭菜是怎么回事?”

    两人的话题绕出去很远,程锦年重新掰了回来。

    “当然是别人送给我的,若不是有邻居的帮助,我敢躺在床上休息,恐怕只能活活饿死。”

    姜晚冷笑一声,她现在无所畏惧,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锦年意识到了不对劲,姜晚正准备开口,就看到魏明香拧着程耀祖的耳朵回来了。

    “你这臭小子,一天天的不去上学,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魏明香嘴巴里骂骂咧咧,看到程锦年的时候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锦年回来了。”

    她自然的就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程锦年也完全不知道她的真面目。

    程锦年轻轻的嗯了一声,心情明显不是太好。

    换做平时,程锦年肯定会关心程耀祖的事情,现在心里莫名的烦躁,破天荒的没有开口。

    程耀祖早上突然跑到姜晚背后推她,还想害得她流产,结果被两位婶子看到,还狠狠的打了一顿。

    程耀祖现在回来依旧是鼻青脸肿的,模样看起来非常狼狈。

    他一进门就用仇恨的眼光瞪视着姜晚。

    在姜晚看过来的时候,他猛地伸手指着姜晚的鼻子。

    “就是你,今天早上任由别人打我,不仅不帮忙,还在边上看戏,还要添油加醋,才害得我被打的这么惨!”

    姜晚没想到程锦年刚一回来,程耀祖就开始控诉她。

    姜晚也不着急反驳,她倒是要看看程锦年是什么反应。

    “姜晚,再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怎么可以帮着外人欺负耀祖?”

    “耀祖他还是个孩子,他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你一个大人,怎么能跟小孩子计较?”

    前世只要几个侄子侄女惹得姜晚生气,魏明香就会用这些话劝解她。

    一开始听着还觉得有些道理,听的次数多了只会觉得厌烦。

    都快10岁的人了竟然还是孩子,那到底要长到多大才不是孩子?

    别人家10岁的孩子早就能干很多家务活,还知道自己在山上采些野味去卖。

    只有他们家这几个侄子侄女被惯的无法无天,十几岁还没办法自理。

    一个个没有公主公子命,却都得了公主公子病。

    姜晚半天没有说话,魏明香越发趾高气昂,数落起她来也中气十足。

    她以为姜晚心里是畏惧程锦年的,只要程锦年在,她就老实的放不出一个屁来。

    即便她前段时间非常嚣张,现在也乖乖的变回原样。

    魏明香心里这么想着,那口恶气终于吐出去了一点。

    “姜晚,你还愣着做什么?锦年回来了,你不用去买菜做饭吗?锦年娶你,难道是养着你吃白饭的?”

    魏明香越发嚣张,说出来的话也颐指气使,完全没把姜晚放在眼里。

    “妈,你平时也是这样指使姜晚干活的吗?”